经过不断的练习,桑柔的骑术与日俱进,也开始学习一些马球的技巧,学堂里的人不少,但是既然要求她是必须出赛,那么她更是卯足了劲不想给大家拖后腿。李臻只是在备选名单里,基本没有上场的可能性,因此练习上倒是不如桑柔了。

许是看到了桑柔的拼命,大家原本的隔阂又少了几分,有时她去练习,自然也要跟着去看看,多多打气。

“靳同学加油。好好表现,我妹妹可是整天在家祈祷你表现的亮眼出色,说是这样将来她也有机会来读书了。”

桑柔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调侃道:“加油我是一定会加油的,但是我记得,你妹妹还是一个六岁的小不点吧?”

“阿桑同学看他便是知晓了,他妹妹肯定和他一样早熟。”宋小六吐槽,之后笑眯眯:“阿桑同学尽自己的力就好,不用顾忌别人。”

这样阿谀的样子真是让大家看了纷纷做呕吐状,其中又以安然最为严重,他感慨:“我原本还以为自己挺厚脸皮的,但在我算是看明白了,和有些人比起来,我真是小巫见大巫。啧啧,不够看呀!”

“甭挤兑我哈。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嫉妒我,嫉妒我玉树临风惹人爱。”宋小六睨安然,安然顺势倒在徐飞身上,掐着脖子抽搐状:“谁来救救我,谁来给这个自恋狂带走!”

桑柔看他们闹,笑的直不起腰。廉炜霆笑着摇头:“好了,你们这样,靳同学如何能够安下心来。来,上马吧!”

桑柔点头,一个跃身,利落的上马,与之前截然不同,楚瑜顿时又星星眼了,他就觉得他家阿桑英姿飒爽的样子真是帅爆了!

桑柔只上马那么一瞬间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只她并没有多想,毕竟每次骑马之前都会好生检查,她一扬马鞭,迅速的动了起来。马儿一声嘶吼,突然发狂奔了起来。桑柔拉着缰绳,脸刷就白了。

炜霆见她表情不对而马又突然发狂的跑,立刻大喊:“抓紧缰绳,夹紧马的两侧,踩好马镫。别怕,镇定。”

大家都被这一切惊住了。

廉炜霆迅速翻身上了旁边的马,冲着桑柔而去,楚瑜也要冲上去,但是其他马都被关在马厩,他只能干着急:“阿桑,小心!抓紧缰绳,一定要抓紧!”

那马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使劲的狂奔并且一路企图将桑柔摔下来,桑柔紧紧的拽着缰绳,一刻都不敢松懈,马不断的左右摇摆,桑柔整个人死死的贴在马背上。

“把手给我。”廉炜霆也知道这样不安全,但是总好过让靳同学继续留在马上,这样更不安全,“给我一只手,我拉你,你顺着我的力松开另外一只手。来!”

廉炜霆试图让自己的马靠近桑柔,待成功,立刻伸手,“靳桑柔,快!”

桑柔几乎没有迟疑,直接将手递给了廉炜霆,廉炜霆使劲一拉,桑柔仿佛在空中飞起,炜霆双脚夹紧马,双手将桑柔狠狠的拽到了自己马上,马儿受惊,也跟着快跑,廉炜霆连忙用一只手拉紧缰绳安抚,好在,这匹马并没有发狂,很快就安稳下来。

“桑柔。”等廉炜霆扶着桑柔下马,还不等她反应,宋小六冲过来直接抱住了她。桑柔此时还未回神,自然不觉,其他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廉炜霆可看出了其中的不妥。他拉住宋小六,手劲微大,“你勒的靳同学喘不上来气了。”

宋小六此时也被吓坏了,他怎么都不肯放手,“宋同学。”廉炜霆语气有些重,宋小六总算明白过来,将桑柔放开,问:“桑……阿桑同学,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赶紧找大夫看一下吧?你受伤没?”

桑柔此时也缓了过来,她看宋小六,缓缓言道:“不舒服。”

宋小六立刻:“快找大夫,我带你去……”还没等说完便是被桑柔打断,桑柔看他言道:“我是不舒服,因为……我差点被你勒死。”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都笑了出来,安然上前锤了宋小六一下,“你看你,原来罪魁祸首是你呀。”

几人正说话,就见廉炜霆再次上马,他迅速的奔着桑柔那匹发狂的马而去。桑柔猜测他许是要去制服那匹马,大喊:“廉师兄,小心些。”

宋小六跟着望过去,也心惊胆颤。平心而论,如若是他,未必会如廉炜霆这么能干。就见廉炜霆试验了好多次,终于跳上发狂的马,大家紧绷神经,桑柔更是紧紧的攥着拳头,就见那马不断的左右甩着廉炜霆,而他也不断的抛上抛下。大家屏住呼吸,俱是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影响了廉炜霆。桑柔似乎想到什么,连忙和身边的人说:“你们快去请张先生。”

安然点头:“我跑得快,我去!”

张先生迅速的赶了过来,除却张先生,廉先生和古先生也是一同跑来,张先生连忙骑马去帮廉炜霆,有了张先生,马匹果然很快被制服。

桑柔连忙来到两人身边:“张先生,廉师兄,你们俩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说话间不断的上下打量。

张先生摇头:“我无事,如若与马打了一辈子交道还能伤了,那我也不用做你们的先生了,炜霆,你如何?”

便是这个时候,廉炜霆依旧是笑着摇头:“无事。”

桑柔眼尖,迅速的拉出廉炜霆的手:“这哪里是无事的样子?要赶紧包扎才是。”因着不断拉着缰绳,他的手已经磨得鲜血淋漓,相比而言,同样手部擦伤的桑柔倒是看着不那么重了。

楚瑜这个时候见桑柔也是手掌受伤,心疼不已:“咱们快些回去,你们的手都要包扎。你还说廉师兄,你自己也不是一样。”

众人也不在外面多耽搁,在廉先生的要求下,众人来到他们住所的院子,廉夫人见儿子和桑柔都受伤,心疼不已,这泪珠儿就在眼睛里打转:“你看你们俩,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桑柔直接跪下,引得众人呆住,她也不哭,认认真真:“廉夫人,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廉师兄。其实上马那一瞬间我就觉得马好像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但是我没有仔细检查,觉得应该不会有事儿,谁想才出了接下来的事情。给你们添麻烦了。”

廉夫人连忙扶她:“你这丫头,这哪里是你的错。你一个姑娘家,又是刚学骑马,没有经验也是正常。炜霆本来就是去给你们做指导,他如若不这样做,我可是要好好叱骂他一番了。”

几人说话间大夫很快赶来为他们包扎,桑柔看廉炜霆道谢:“多谢廉师兄救命之恩。”

廉炜霆:“应该的。”

安然偷偷兑了宋小六一下,低声言道:“你咋没吃醋?”

宋小六昂首挺胸:“我是那样人么?我可知道什么时候该办啥样的事儿。这次本来就该多谢廉师兄的。”

安然哼哼:“小样儿,还挺大度。”

“小爷是谁。哪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看透的。啧啧,庸俗的凡人。”宋小六眼神秒杀安然,安然直接翻白眼,“傍晚吃多了,咋反胃呢!”

宋小六:“卧槽,你不是害喜了吧?一般害喜的人都恶心呢!”

安然:“你过来,我保证我不打死你!”

“啦啦啦,气死猴!”

旁人没听到两人的小声嘀咕,离他们极近的徐飞可是听个一清二楚,他无奈的扶额:“你们能不能正经点。”

“大夫,你在好好帮她检查一下吧,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其他伤口,她在马背上颠了很久。”宋小六见大夫包完了,连忙上前继续言道,压根没有听到徐飞的话。

徐飞与安然对视,默默言道:“他真是奇葩。”明明在和安然瞎闹,但却又高度关注着靳桑柔。一心二用的本事倒是不赖。

桑柔回:“除了手勒住缰绳有些受伤,别的倒是没有什么的。”将自己包好的手前后挥舞了下,她继续言道:“而且我的手也不打紧,不严重,我想有个三五日大概就好了。”

“靳同学说得对,她这手不严重,确实很快就能痊愈,你们不用担心。廉公子也是一样,想来过几日就好了。”大夫跟着补充。

廉先生见两人都无甚大事,交代:“好了,天也黑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早点睡,明个儿照常上课,至于这次马匹的事儿,我与张先生会调查清楚,你们不用太过忧心。”

张先生问桑柔,“之前听你说,一上马就感觉有什么不对,是什么不对?”

桑柔回:“好像不像平常那么温顺,有点躁动的感觉。”

张先生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手别沾水。”

桑柔笑言:“我知道的,只是这几日怕是不能锻炼了。”又想了一下,桑柔追问:“那我一样可以找张先生吧?您可以给我讲一些马球的要领,虽然不能练骑马,但是我可以学一些运球的动作什么的。”

宋小六:“你怎么就这么瞎要强呀。好好休息不成么!”

桑柔歪头看他,笑嘻嘻:“不成!”

张先生看她倔强的小模样儿,笑言:“你们要是都有靳同学这个执拗劲儿,我才是真的要放心了呢!咋都不如她呢?”

宋小六率领安然一干男同学哇哇叫:“张先生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