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宣竹妃到太庙!”
宏德龙湫与两位弟弟正在御书房里,仔细看着林可风的奏章,救玉玑所施的疑兵之计已经发挥它的功效了,所有人,包括端哲在内,都认为月有心推玉玑为亚皇,却忽略了月真正的亚皇人选。而他们却已经确定端哲寻找的“阿斗”人选,敌明我暗,这场游戏就会玩得很顺手,而结果也更会出乎端哲的意料。
明公公匆匆走进御书房,走到皇上身边,“皇上,太后娘娘将竹妃娘娘请到太庙去了。”
众人都怔了一下,太后让竹妃去太庙干什么?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宏德龙湫皱着眉头,太庙是焰族在整个皇宫中唯一不能随意进入的地方,这意味着竹妃身边将完全没有任何保护,这也意味着除了太后和竹妃之外,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她们将谈些什么。宏德龙湫不由地站起身,难道太后已经发现了孟心竹假皇妃的身份?
众人来到太庙前,却被太后身边的太监拦下了,太后有懿旨,除了竹妃以外,不得任何人进入太庙,包括皇上。这里本就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再加上太后懿旨,宏德龙湫也不能强行入内,他背着手站在殿外,突然觉得忐忑不安。
孟心竹走进太庙,便看见站在各位月国先祖灵位之前的太后。
“竹妃,你跪下!”
孟心竹看看太后,挑挑眉,尔后跪在蒲团上。
太后目光严厉的看着她,“竹妃,在月国各位先祖面前,你可知罪?”
孟心竹一愣,她看着面前的灵位,“臣妾不知身犯何罪,请太后明言。”
“你可知后妃干政,是何等大罪?”
孟心竹看着太后,她眨眨眼睛,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太后所指的干政恐怕与玉玑有关。宏德龙湫本来就是要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他救了玉玑,而且还要玉玑当亚皇,自然也不会做得太隐蔽。而自己与玉妃的关系,也很容易令人联想,看来卫国又在打月太后的主意了。
虽然玉玑得救的确不是自己去求的情,但皇上救玉玑本来就是对卫和亚散烟雾弹,既然是为了隐藏他的真实意图,那就不能告诉任何人,就算是太后也不行。再说太后突然问及此事,恐怕与卫国有莫大的牵连,自己还是先装一下傻好了。
“回太后,臣妾不明白!”
“竹妃,这是太庙,只有哀家跟你两个人,所以你不并左顾右忌的。”太后缓缓走到一旁坐下,“而且,哀家已经下了懿旨,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闯入太庙。”
孟心竹挑挑眉,言下之意就是要自己知道,最好识趣一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不由地眯眯眼睛,难道自己之前的判断出错了,真正要杀自己的是太后,而非月妃?难道这位月国太后最终还是将心中的天平倾向了自己的祖国?
孟心竹看看眼前的众多灵位,轻轻叹了口气,“太后希望臣妾说什么呢?”
太后望着竹妃,皱皱眉,“竹妃,哀家曾经告诉你,皇上是万民的皇上,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国运和民生,作为他的妃子,你当好好照顾皇上,应当知道是选择做丽姬还是做青娥。哀家一直都觉得你是聪明人,可是却没想到,你糊涂起来却可以将月和皇上陷于不义!”
“太后,不知臣妾到底犯了什么大罪,令太后如此震怒?”
“天下人都知道亚国的玉玑太子被亚太子囚禁了,玉妃也因为这件事情而大病一场。哀家知道,你照顾了她一夜,而她清醒过来后便去了竹苑。她为什么会去,大家也都明白。她念及兄妹骨肉亲情,希望皇上能出手相救,也在情理之中,而她不得皇上宠爱,自然也求不动皇上,所以她去找你,因为你有足够能力去说服皇上。”
“玉妃的确来过竹苑,可……”
“所以你就去求皇上,求皇上去救玉玑!你难道不知道,作为一个后妃,参与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干政了吗?”
这才是正题,孟心竹叹了口气,“既然太后已经如此认为了,臣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认罪了?”
“臣妾是否认罪,必不重要,重要的在于太后是否觉得臣妾有罪?若太后心中已经定了臣妾的罪,认与不认关系都不大!”
太后眯眯眼睛,笑了笑,“不错,你想知道哀家准备如何处理你吗?”
“不过是毒酒一杯,或是白菱一丈,再就是匕首一把罢了。”孟心竹恭恭敬敬地向各位月国先祖的灵位拜了拜,“而且臣妾还要恭敬地谢谢太后赐死吧!”
太后一愣,不由地挑挑眉,“死?你不反抗?也不想办法让皇上来救你?”
孟心竹闭闭眼睛,太后想用她的生命来要胁宏德龙湫,去达到卫国希望达到的目的,她不会让太后如愿的,而且想要她的命,也不是容易的事。“太后不是已经说过了,这是太庙,只有太后娘娘跟臣妾两个人在,而且您又下了懿旨,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闯入太庙。那臣妾反抗什么呢?既然太后想让臣妾死,自然不会让皇上有机会前来救臣妾!”
太后一怔,“你不怕死?”
这个时空的人似乎很喜欢问这个问题,“怕!不过每个人都拥有生命,但并非每个人都懂得生命。如果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惩罚。臣妾不能算完全了解生命,但多少懂一点点。臣妾不是不珍惜生命,只是希望生命更有价值,就算是死亡,也要有价值!”
“价值?后妃干政本是死罪,能有什么价值?”太后冷冷一笑,“哀家是太后,对后妃有生杀大权,处死一个罪妃,就连皇上也不得干涉。当初你去求皇上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你不留下骂名也就万幸了,还期望能有什么美名吗?哈哈哈,不过你唯一能期望的价值,就是皇上不会很快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