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见两位嫔妃走远了,“娘娘,何必这般委曲自己呢?”
“如果觉得委曲,那就说明我在生气了。小陈子,你知道气是什么吗?”陈公公愣了愣,没有回答,孟心竹仍旧笑着说,“气便是别人吐出而你却接到口里的东西,吞下便会反胃,不看它时,它便会消散了,气是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的蠢行。太阳如金,皎月如银,人生的幸福和快乐尚且享受不尽,哪里还有时间去气呢?”
“娘娘!”
“佛云:根本就不用去理会那些咒骂你的人,就如同如果有一条疯狗咬你一口,难道你也要趴下去反咬它一口吗?”孟心竹笑了起来。
宏德龙湫也笑了,太后点点头,“这个竹妃倒是挺有胸襟的,在宫里难得见到这么大气的人了。小明子,宣竹妃到凉亭来,哀家要见见她。”
孟心竹跟着明公公来到凉亭,正欲跪拜,太后一抬手,“皇上早有谕,免跪了,竹妃,到哀家身边来。”太后拉着她的手,“嗯,竹妃的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好了,瞧这水灵的样子,连哀家见了都喜欢,更何况皇儿了。”宏德龙湫笑着看向孟心竹。
“竹妃呀,难得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不与那班后妃计较。”
看样子太后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了,孟心竹低头道:“太后言重了,只是我们姐妹之间相互斗嘴取乐罢了。”
“单这句话,你就已和她们不同了。”太后微眯凤目,颇有深意的问,“你告诉哀家,难道之前月妃受宠的时候,你就没有妒忌过吗?”
妒忌月妃?干嘛要妒忌她呀?而且她受宠的时候,孟心竹还不知道在现代社会里干什么呢?“回太后,臣妾不愿妒忌。”
“为何?”
“臣妾知道妒忌会毁掉自己。一旦开始妒忌别人,就没有时间去上进和奋斗,整个人生在妒忌的那一刻就停滞不前了,人世间美好的风景也完全看不见,妒忌的人以为可以以此毁掉别人,结果却是毁了自己。”孟心竹淡淡地说,“与其浪费时间去妒忌别人,不如多花点时间让自己快乐。”
“快乐?别人的女人拥有丈夫,而你却独守空房,你不恨,反而快乐?”
“以恨对恨,恨永远存在,以爱对恨,恨自然消失。既然爱存在,又怎么会不快乐呢?”
太后点头笑道:“真是个特别的孩子。”
宏德龙湫和孟心竹走在回竹苑的路上,明公公等人远远的跟着。
“心竹,《笑红尘》是你的心声吗?”
“是!”
“朕做了这么多,都不能留下你的心吗?”孟心竹继续走着,没有回答。“你在恨朕?”
“我不会因为你拿如儿他们的性命留我下来而恨你,虽然不情愿,但毕竟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让我第一次有人情味,而不是一个冷血的杀手。”
宏德龙湫扶住她的肩膀,“你知道吗?那天听你唱歌,朕觉得你会随时消失,这种不安的感觉,令人太难受了。”
孟心竹停住脚步,她看着宏德龙湫,“既然已经承诺你留下来,我就会信守诺言,但并不代表我不会努力离开这里。”
“看来,朕需要在你离开这里之前,得到你的心才能真正留你下来。”
孟心竹轻“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这几天早朝一散,宏德龙湫都在书房里与六弟讨论西北战事,说到兵他不由地想起那天在茶楼里孟心竹所说的话,特别是君为舟民为水与及皇上当以用人为重的论调。
“龙润,你对竹妃在茶楼里所说的话有什么意见?”
“臣弟觉得颇有道理,受益非浅。不过更显示出她的不一般,几时听过一个后妃,能说出这番话?”
“朕倒觉得她有皇后之材!”
“皇兄,这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皇兄,臣弟知道您一直未找到适合的皇后人选,所以才虚位以待。若她真是竹妃,拥有这样的才识,可立为后,但她始终不是!说不定她那番论调都是别有目的的!”
宏德龙湫点点头,“朕又怎么会不知道?所以要尽快证明她的身份。”
“臣遵旨。”
两人正准备继续研究战事,却听到守在门外的明公公叫道:“哎呀,啊!九皇爷!哎呀,九皇爷,您饶了奴才吧!”
“九皇叔!”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还没等他们走到门口,门就开了一小点,一个小老头从门缝里伸了个脑袋进来,“哟,原来是你们两个,我还以为老十也在呢。”
“九皇叔,别来无恙呀!”
小老头整个人都钻进御书房,“嘿嘿,看我这样子就知道了。”
宏德龙湫摇摇头,这个九皇叔是连他也没办法的人。九皇叔是宏德龙湫父皇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在皇宫里自然也就比其他皇叔更亲近些。他也是皇宫里出了名的不正经王爷,这不是说他色,只是说他无论是见人还是做事都也没个正经样。宏德龙浩不理国事,只知乐画,已经有些离谱了,这位九皇爷比他还离谱,还没个王爷样。九皇爷最好的就是这天下的稀奇事,他胆子也大,尽尝试些别人不敢做的事。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九皇爷的王妃也是一奇人,不仅武功了得,还精通医术,最重要的她一点不反对九皇爷的喜好,还陪着他走遍天南地北,到处寻找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们俩是这皇宫里的一对活宝,还好他们经常在外云游,一去就好几年,不然这皇宫可就要被他们闹腾得翻了天了。不过他们每次回来或者离开也没个准信,都随着他们的心情,不知他们这次怎么突然想到回月都了。
“我刚才好象听到你们在讨论立后的事情,皇帝侄儿,你准备立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