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人终于破功,我咳了两声,努力恢复正常的声音:“宵夜,吃吗?”
我还真没想到秦淮竟然会这么幼稚,竟然还用客房服务这样的幌子来让我开门。可是说到夜宵,我不由就想起之前吃过的那个鹅肝。
那叫一个入口即化,口齿留香。
咽了咽口水:“我不吃,太晚了。”
“你房间没有卫生间,你还要出来的,真的不吃吗?”言下之意,你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不管怎么样都要出来的,还不如好好享受。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对自己说了一句:“生活就像是强奸,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
说着,一个健步窜到门边,打开了门。
秦淮笑意盈盈,身后是一辆餐车:“来吧,吃点东西。”
说起来,我是真的不算饿的,可是这些小点心,还是让我食指大动。我觉得在这边住不了一个月,我就要和现在纤细的身材告别了。
“你可以吃慢点,我不会和你抢的。”秦淮笑眯眯地看着我吃东西,声音柔和。我从满满当当的食物中抬起头,看着秦淮:“你为什么不吃?”
“看你吃,我就饱了。”
我顿时就没了胃口。我这吃相是有多差,他才会看着我就饱了。
“我去洗澡。”这么大的房间,只有秦淮的房间和外面的客厅有卫生间,我拿着衣服出来,进了外面的卫生间。
五星级酒店的浴缸实在是舒服,一躺进去就有一股暖流流过我的身体,加上精油的作用,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让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天本来就劳心劳力,这么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倦怠了起来。我上下眼皮直打架,两手撑在浴缸两边,沉沉睡去。
“路乔,路乔?”似乎有人叫我,我晃了晃手,有些不满人家打扰了我的美梦。可是下一刻,身体被人抱了起来,我下意识抱住来人的脖子,睁开眼。入眼的,是秦淮坚毅的下颚。
“你怎么在这里?”问出这句话,我才知道哪里不对劲。我身上没穿一件衣服,可能是因为刚刚泡在浴缸中身子比较滑,为了抱着我,秦淮两只手卡在我的臀部,不是痛的感觉,相反的,那种痒痒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顾不得他还抱着我,一巴掌呼到他的脸上,虽然在碰到他脸的时候放缓了速度,还是不可抑制地留下一个红红的手印。
这一掌下去,我顿时就心虚了。
秦淮腮帮子动了动,磨后槽牙的声音清晰可闻:“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淹死在水里?”
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被我刚刚的处境给吓到了。回头,浴室的那扇门摇摇欲坠,估计他是直接踹进来的。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无法容忍,他就这么抱着光溜溜的我。
“放我下来。”咬牙又说了一句,秦淮定定看我一眼,然后直接松手。我“哎呦”一声,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而是直接落在了床上。秦淮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换上了浴袍,估计也是刚刚洗完澡。
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暧昧,尤其是我刚刚还看了一场活春宫,就觉得下腹发热,内心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晃了晃头赶走那一丝绮念,我扯过一边的被子,盖住了身体:“秦淮,我跟你说,你不要乱来哦。我会叫的,我真的会叫的哦。”
“我就想听你叫。”他身子前倾,两手放在我的身体两侧,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乔乔,你真漂亮。”
我义正言辞:“我知道。欣赏完了,你可以让我起来了吗?”
“不能。”他一脸的无赖,完全没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秦总的样子。
我一阵气闷,拿脚去踹秦淮,他却一把拽住我的脚踝,然后抬了起来,我这才意识到,我根本就没穿衣服,这个动作,就相当于把自己给送上门去。
秦淮还恶意地捏了捏我的脚踝:“这么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你妹。”我气急败坏地说。这人怎么一上了床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你想当我妹妹的话,可以,但是只能在床上。来,叫声哥哥给我听听。”说完,直接吻了上来。
细密的吻落在我的锁骨,然后慢慢往下,我的动作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迎合。正要渐入佳境,门铃声让我们俩同时惊醒过来。秦淮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开始温柔地舔舐着我的肌肤。
我推了他一把:“你快点去开门。”
“不用管他。”秦淮一阵不悦,喃喃地说,“应该就是客房服务,明天就把他炒掉。”
“你在说什么呢?”我重重地推开他,拽过边上的睡袍,披在身上朝着门口走去。透过猫眼,外面站着一个一脸紧张的女人。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回过头的时候嘴角却带上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你的姘头来了。”
秦淮光溜溜地靠在床头,优雅的姿势就像是欧洲中世纪的雕像:“我的姘头不就是你嘛?哪来的什么别的姘头?”
我哼了一声,尽管拼命告诉自己,之前顾怀已经跟我说过秦淮和曾白是过去式,可是一想到他们曾经也有过那么激荡的岁月,想过他们共同经历的年少轻狂,想起那些,我未曾参与过的属于秦淮和曾白的青春,就觉得心里一阵不适。
“穿上衣服!”冷冷地说了一句。
秦淮总算意识到门外是谁,他披上衣服,拿起边上的手机,那一连串的未接来电让他皱了皱眉。
“你先进房间吧?”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小三还是鸡?”我顿时就火大了。怎么曾白来了我还要进房间,他是有多担心曾白看见我在他的房间。
“不是这个意思。”秦淮刚要解释,我直接开了门。
曾白愣在门外,半天才回过神,指了指我,手指又指向秦淮:“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怎么了?食色性也,成年男女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我抢过秦淮手上的烟,狠狠抽了一口。
我们这行业,总是有灵感枯竭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一根烟。之前因为抽烟对身体不好,我在我妈的强烈要求下戒了,可是这个时候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秦淮的烟味道很重,呛得我一阵咳嗽,顿时觉得有些丢人,就气鼓鼓地把烟塞回到秦淮的手里。他也不介意,含笑抽了一口。
曾白看着我们的互动,脸又白了。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让曾白不痛快。谁让她之前装受伤,谁让她之前那么矫情,还一路矫情到我家里去让我妈都不舒服了。我现在磕应不死你。
这么想着,就身子一软,靠到秦淮的身上:“淮,我有点不舒服。”这演技骗骗曾白还行,骗秦淮可不够档次。
他睨了我一眼,却十分配合:“不舒服,要喝水嘛?”
“我去倒吧。”曾白尽管恨我恨得牙痒痒,但是听到这句话,还是装着大方,连忙起身要给我倒水。
我声音扬高了八度:“别人倒的水我不敢喝。淮,我要你给我倒,然后一口一口喂我喝。”我路乔长那么大都没有这么矫情做作过,这次为了恶心曾白,算是下了血本。
秦淮简直对我达到了无底线的配合。听我这么一说,就去厨房用碗倒了白开水,明明是冷的水,他偏要舀一勺吹一口,拿嘴巴试了温度,然后一脸正色地说:“好了。”最后送到我的口中。
曾白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等着一碗水喂完,我才像是刚想起曾白在场,推了一把秦淮,低声说:“你怎么回事,老情人在这里等你回应呢。”
这声音不大不小,看起来像是耳语,其实曾白那边也听得清清楚楚。
要是别的什么认识的人说这样的话也就罢了,偏偏这话是我说出来的,语气还近似于施舍,她不气炸就不错,又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秦淮瞪了我一眼:“喝了水还不老实,尽掏我心窝子。”转头对曾白的时候,却还是换上了那张秦淮标配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冰山脸:“你有什么事情。”
“阿淮,我刚回国,对国内的形式和就业方向都不是很熟悉,想在你们公司,学一段时间……”
“我们公司……”我一看秦淮这表情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接下来的话估计就是:“我们公司业务量有限,不需要那么多的设计师……”
我抢先一步,看了秦淮一眼,然后开口:“行啊,一直听说你设计水平高端,简直就是国内设计师的代表人物,我们还担心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我只要学习一下就可以了。国外和国内还是有很多方面不同的。”她慢慢解释。
“哪些方面?”我笑了,“曾白姐姐怎么说也是著名设计师,这设计的东西只要好看就行,哪有什么国界的分别。不然你那些国际大奖难不成都是买一送一得来的?”
“路乔!”曾白气恼,看向秦淮。
秦淮视若无睹,揽过我,话却是对曾白说的:“她小孩子脾气。”
几个字,让曾白气焰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