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原寒的声音透露着前所未有的颤动,而他原本淡定的神色之上却在视线触及那一刻,瞬间转变。樂文小说|
“家属?你和伤者什么关系?”
交警继续的朝着靳原寒发问。
“我是他哥。”
靳原寒喉咙一梗,酸涩疼痛撄。
这话一出声,交警就让靳原寒跟了去,医生护士抬着担架上救护车,他在门外,一眼就看到了救护车上的宁朗,身上的白色淡蓝色衬衫被鲜血沾染,濡湿一片。宁朗的头部,殷红色的鲜血蜿蜒在上面。
他的左边额头上面破了一个血窟窿偿。
此刻,宁朗闭着双目,旁边的医生和护/士正在为他进行紧急措施……看到这里,靳原寒的眼眶酸涩刺痛。
就在靳原寒要踏步上去的时候,靳原寒想到了还坐在车内的妻子和母亲。
犹豫不过片刻,靳原寒直接的上了救护车,随即他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拨出了唐晚的手机号。
靳原寒的这通来电,唐晚很意外,但还是接了,“原寒。”
文芳在旁边,对于靳原寒的称呼她得改变。
“等会前方车祸疏通后你开车载着妈回山水居,我这会公司有要事要处理。”
有关宁朗车祸情况,文芳若是知晓定然是承受不住。
“好。”
唐晚虽然诧异靳原寒的这句话,但还是应了声。
“不是说下去看前面的情况吗?怎么还打了电话,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唐晚还未曾出口,文芳就已经诧异的朝着唐晚问出声。
如果有事,走过来说不就好了吗?
何必这一通电话?
唐晚实话实说:“他打电话给我是说他现在有事要去一趟公司,等前方车祸现场疏通后,让我开车栽您回家。”
车祸?公司?
这……
就算从这里去公司,他也没车啊。
文芳不解。
“可能是公司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吧,这边疏散车祸也需要很长时间,他等不了就先走了。”唐晚想,可能是这样的结果,要不然的话靳原寒也不可能忽然的说走就走,这般的急切,想来是急事。
文芳听唐晚这么一说,觉得唐晚这句话说的有道理。
片刻后,她这才应话出声:“那行吧。”
不过,文芳的话语之中却带着怅然,唐晚看着,抿了抿唇,欲言欲止的时候文芳的话在耳边响起:“自从原寒和你结婚后,他的工作时间还算是正常了些,要是放在之前的话,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文芳这话带着担忧和埋怨,这是父母常态,唐晚明白。
同时她也很明白靳原寒那个位置上的人,随手一动,几句话一谈,那就是几百万乃至上千万的合同。
这样的人,越是成就高,就越是忙碌,每天有大量的文件要批阅,诸多事情要处理。
“我会说他的。”
唐晚轻然一笑。她知道,这是文芳想要听到的结果。
“是的,得多劝劝他,工作固然重要,可不要成魔。”
唐晚说的这句话听着也欢喜,而近来几次的接触中,文芳也明白了为何靳原寒会喜欢唐晚的原因。
-
下午五点。
靳原寒坐在走廊外面的长椅上面,薄唇紧然的抿住,脸色发寒。
手术室外的大灯闪烁不断,未曾有停。
诺大的公司之中,靳原寒总是一个人来回的穿梭,或者是一个人待在窄小的空间里面,处理着诸多事宜。
有过繁重和孤独,可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孤独直接的沁入内心,疼却到骨髓之中。
现如今,他的身边有唐晚,而更有他的亲人在身边,这样的生活才是最为美好,才是他最想的。
靳原寒在手术室门外看了很久,一直未等到红灯停。
他甚至在想,不把这件事情告知给父母是否是一种错误?
靳原寒的手机铃声响了,齐安打过来的,他接起,齐安的声音缓慢的入耳:“肇事者我查到了,是程家辉派人故意开车撞宁少的,起因就是因为昨日宁少送程家辉的妻子黎芮去医院。而宁少……”
“说。”
齐安欲言欲止,靳原寒直接就接起了齐安的话,而在听到这些事实的时候,脸色却是阴沉如水。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两夫妻之间的事情。宁少过多插手程家辉和黎芮夫妻之间的事情,上次在酒吧用酒瓶在程家辉的脑袋上面砸出了窟窿,这次又是多管闲事,加之宁少和黎芮之间的那段感情,程家辉嫉妒发狂就想要除掉宁少。”
齐安犹豫片刻后,把实情拖出。
这件事情说出去,其实宁朗的心思很多人都是明白的。初恋受到家/暴,身为曾经欢喜的人,怎么都看不下去。
可是,宁朗忘记了黎芮和程家辉夫妻已是事实,也忽略了那个事实根本。
程家辉动怒是正常的,不会有任何的男人还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和曾经喜欢又在一起的人牵扯不清。
靳原寒蹙眉,语气冰冷,“通知那边的人,依法处理。”
“我已经通知过了,至于宁少的事情,需要不需要通知……”
“我会通知,不是说三天就能出结果?”靳原寒薄唇淡薄掀动,“加快动作,所有事情不能再拖。”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外的红灯终于熄灭。
“噌”的一下,靳原寒迅速的站起身,却因为起身太猛的缘故险些跌回座椅,而脚上一阵发麻。
“大夫,他怎么样了?”
靳原寒见着医生走出来,快步上前询问。却因为刚才那一系列的事情,走起路来有几分颠簸。
“病人伤及大脑,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但是接下来的24小时都是危险期,就算能挺过他今后的情况也会很不乐观。”
医生拉下了口罩,朝着靳原寒如实出口。
“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靳原寒错愕震惊的看向眼前的这名医生,靳原寒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医生这句话呢?他问出口,那是因为他希望他所听到的这些都是幻觉一场。
“病人如果醒来,很有可能会出现瘫痪,植物人……当然,还是要看他是否能平安度过24小时危险期。”
医生的话,还是委婉了些的。
靳原寒听着,心口狠狠的一瑟,而下一刻,靳原寒看到几个护/士推着推床从手术室里面走出。
宁朗就躺在推床上面,脑袋上面裹着厚重的纱布,戴着氧气罩,面色在灯光下几近苍白。
此刻:七点过三。
靳原寒在来医院的时候,他是朝着好的方向去想,是不想让文芳担心,这才没有告知她们一同前来。
可是现在……
不说已经是不可能了。
靳原寒在拿起手机的那一刻,眼眸猩红一片。
-
唐晚跟随文芳,靳明阳匆匆前来医院。
重症病房门口,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座椅上面的靳原寒,他垂着头,看起来很是颓废。
“宁朗呢?宁朗呢?”
文芳快步走近靳原寒,焦急的问出声。而那张脸上,也是充满了焦急和恐慌。
电话里面靳原寒告知宁朗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她就急匆匆的赶来。车祸……从听唐晚说起的时候,文芳就察觉到了疑惑点。
可唐晚帮着靳原寒说话,靳原寒又是工作繁忙之人,她信了。
但她没想到,没想到事情……
“宁朗现在在病房里面,手术已经结束。未来的24小时都是危险期……”
“你弟弟出事了你怎么能隐瞒呢?当时你在发现的时候你就已经实话实说的,我问你,如果你弟弟出事了的话,你要等他……你要等到事情变的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才要通知所有的人吗?”
文芳愤怒的打断了靳原寒的话,怒然的看着靳原寒,而那双眸子里面却早就已经蕴藏上了深深的泪水。
靳原寒自知理亏,不语。
那个时候,他的确是有过犹豫。
文芳见到靳原寒这个样子,却是气的不轻。但是此刻宁朗才是最为主要的,文芳和靳原寒走到重症门口,透过外面的玻璃窗,他们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面的宁朗,苍白着脸色,旁边的仪器嘀嘀作响。
文芳一看到,眼泪就忍不住了……
唐晚抿着唇,拍着文芳的后背。可是下一刻,文芳就转过头来,怔然的看着唐晚,问:“她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
“她不知道,我没有告诉她。妈,这事是我没考虑好,我很抱歉。”
唐晚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知晓,她能理解文芳此刻的心情,但是不是就不是,她得为自己解释,可是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被靳原寒给打断。
靳原寒走在唐晚的面前,把她给护在了身后。
“抱歉?这事是你两个字抱歉就能说的过去的?”
文芳哼了一声,面色冷沉。
从那个时候到现在,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未来24小时都是危险期,任何时间段都有可能发生最坏的结果。
万一手术失败呢?
在出事的时候,靳原寒就该第一时间进行通知。哪怕是不愿意看到他们情绪波动,这个事情是必须要说的。
“行了,现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着他小姨他们过来,等着宁朗醒来。”一直抿唇没说话的靳明阳发了话。
为这件事情争吵也不能改变丝毫事实的可能。
眼下除却等,没有其他可选。
接下来的时间里,唐晚,靳原寒,文芳等人一直都守护在病房门外。
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容洵带着宁朗的父母出现,宁朗父母淮城下的飞机,是靳明阳通知容洵去接的机。
宁朗的父母匆匆而来,神色焦急:“宁朗呢,宁朗呢?”
靳原寒的电话中,听闻宁朗出事,宁朗母亲文慧手中握住的玻璃杯瞬间摔落在地碎裂,跟随丈夫宁乔安迅速购买香港飞淮城的机票前来看儿子。
“宁朗在病房里面……”
文芳抿着唇,朝着妹妹文慧实话实说。
已经通知的事情是瞒不过去的。
文慧一听,眼泪止不住的下流,边掉边擦,而文芳则是在一旁安慰。
至于唐晚,靳原寒,容洵……
三人站在一旁,这才是最为尴尬的场面。
不对,确切的来说,尴尬的是唐晚,因为她想到了容洵对她做出来的那些动作以及朝着她说出来的那些露骨言语。
至于靳原寒,他和容洵那是冰河世纪。
而容洵的唇角上,却是擒住一抹温温笑容,却透露着几分戏谑。
唐晚拉住了靳原寒,虽没说话,但靳原寒已然明了唐晚此刻的用意。父母长辈都在,不易和容洵发生冲突。
而且事情要弄出来后,会变的更加的尴尬和糟糕。
这样并不好。
靳原寒没说什么,但是却和唐晚避开了容洵的视线,转变了一个地方,随即都在忽视着容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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