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错谁的错(2)(1/1)

第587章 错谁的错(2)

谷永淳怒吼,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了,“快!”

海晨皱了皱眉,只得硬着头皮嚅嚅的说,“我……我……我不清楚ICU在哪儿。”刚刚手术结束时,苏医生安排助手们将今笙送到ICU,没从手术室大门出来,估计是另有通道。

谷永淳怒不可揭:“你是医生,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爸!”轻歌上前,低声说:“乔小姐,她不是这里的医生……”

“你……”谷永淳的目光掠过她们身上,而后看着轻歌,眼底仍旧是掩藏不住的愤怒,“你干的是些什么事?”

ICU里,今笙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病床周围布满医疗仪器时,谷永淳这个指点江山面不改色的男人,湿了眼眶。

轻歌跟在他身后,心瞬间纠紧,潸然泪下。

对谷永淳来说,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恍恍然就发生了,太不真实了。

早上他准备出门上班时,今笙还站在他面前,笑靥温婉。当时,他还亲呢的摸了摸她的小腹,里面的小丫头出奇的平静,他对她说,“你去医院,注意安全,有事给我电话。”

今笙手扶着腰,笑道,“我知道。”

他看着她,眼底是笑意,“不出意外的话,我下午六点过就会回来。”

今笙温柔的靠在他肩上,低声说:“那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好啊。”他说,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她的笑靥温柔,低语浅言似乎还在他耳边,可好像一转眼,她竟然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了,谷永淳心像是被利爪爪过,生生的作疼,那疼痛漫延五脏六腑,让他难以呼吸。

她不是说好等他回来吃晚饭吗?可他回来,却见着她毫无生气的躺在这儿,让他如何不痛苦?

他爱她,太爱她,爱到入骨,才会在得知她还活着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想要强留她在他身边。可现在……若早知道会让她成这样,他宁愿……一时间,悲由心生,痛苦不已。

今笙的模样,像是睡着似的,却偏偏又毫无生气,谷永淳心痛,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

“住手!”乔海晨解释说,“你的手上有细菌,不能碰她!”

谷永淳脸色很冷,缓缓收回了手,目光仍旧在今笙身上,蓦的,他发现她原本隆起的小腹似乎……,“孩子呢?”

之后,谷永淳遣散开所有人,留下轻歌,神情严竣:“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说在之前因为今笙的突发事故让他情绪稍有失控,异常愤怒,那么现在,即使他心痛如矩,可他的思绪却并不混乱。

轻歌眼睛红红的,略有些肿,泣不成声。

谷永淳眉皱紧,轻嘲着:“哭有用吗?哭就能解决问题吗?”

轻歌潸然。

看着女儿酷似今笙的面容,谷永淳再生气,到底还是忍不下心责备她,问道:“我五点过打电话,你们准备回家,可后来为什么会到这个医院来?你妈好好的又怎么会成这样?”

轻歌止住抽泣,哽咽着,将整件事情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了谷永淳。

听罢,谷永淳脸色凝重,沉默着。

“爸,”轻歌低声说,语气里,带有着哭泣后的鼻音,“都怪我,我不该自作主张……”现在回想过去,事件事,似乎是被人设计过的,她感觉她自己好像被卷进了一个旋涡。她原本是想陪在今笙身边,好好照顾她,可现在,竟然是她亲手将今笙……

“别说了,”谷永淳脸色仍旧不好,“你和丰城先回去。”

“我不走,”轻歌说,“爸,让我在这儿陪妈,好吗?”

谷永淳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今笙,眉紧皱,语气却无比落漠,颇有些无助:“你陪着,有用吗?”

轻歌讪然。

“回去吧,”谷永淳拍拍她的肩,心底沉重,可嘴里却叹息着:“小乖还在家里等你。”

“我……”

“回去!”谷永淳又说,语气却稍稍带了些许命令。

轻歌落泪,只得走出ICU,门外,顾丰城在等她,他背后十多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群人,院长和其他人都安静的伫立着,他们,似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谷永淳随后出来,他对顾丰城说,“带她回去休息。”

聪颖如顾丰城,从谷永淳眼底看到了些许隐情,默默点头,揽着低泣的轻歌,离开了。他们走向电梯时,那群人默默的散开,给他们留出一条通道来。

进了电梯后,轻歌再也强忍不了,她倒在丰城怀里,哭得像个泪个儿似的,“都怪我!都怪我!”

顾丰城皱紧了眉,将她揽在怀里,在心里微叹一声,“轻歌,别自责了!”

轻歌哭得更厉害了,谷永淳的不责备,顾丰城的安慰,让她心底更难过,更内疚,“是我害了妈……”

“你别想太多,妈是因为病症,不是因为你。”他又说道,“这件事,更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听别人的,如果我不把她带到这儿来……她也不会……”她泣不成声,语无伦次。

顾丰城眉更紧了,伸手揽住她的双肩,“轻歌,你应该换个角度想想,你把妈带到医院来,其实是救了她。”

轻歌一怔,眼底泪光粼粼。

“你想想,如果你直接带妈回了家,她要是在家里发作起来,后果不堪设想……”顾丰城安慰着她,“虽然你听信了陌生人的话,但是,恰恰如此,你让妈有了一线生机,不是吗?”

“可她要是在300医院,就能得到最好的治疗……”轻歌脑子乱如麻,一时间,难过悲伤痛苦全都袭来了,“或许我妹妹她也不会……”她哽咽着,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顾丰城心一沉,问道:“孩子……没保住?”

轻歌哀恸,点头,泪如雨下。之前,她与谷永淳曾看到了那个七个月的婴儿,她的眼睛紧闭,整个人小小的,红通通的,那皮肤有点透,连血管都清晰可见,可是,却没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