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恪只顾着我,没顾上菖蒲,那大虫子一转头,看到了被我压的动弹不得的菖蒲,继续垂涎欲滴的低下了头去,张开了一张大嘴。菖蒲自然花容失色,奈何本身就虚弱,刚才更是被我撞的元气大伤,只能抬起了皓腕,也勉强闪耀了一团子光,“乓……”那道光闪过去,什么东西在那个虫子的嘴边给炸开
了,那虫子像是被烫了一下子,身体往后一仰,像是一座山给倒塌了下来,“哄……”的一声,将一面墙压的土崩瓦解。
对了,那种玉蚕蛹,怕火。
“程恪……”菖蒲那个力道用的勉强,微微抬起头,对程恪凄然说道:“救我……”
而程恪虽然还挡在了我前面,可眼睛是毫无畏惧的看向了那个玉蚕蛹,也没回答菖蒲,只是凉凉的对我说道:“说了让你小心,你就是不听,现在,长成玉蚕了。”。确实,现在成了一个这么大的体积,估计也不能跟它叫玉蚕蛹了,这应该就是货真价实的玉蚕了。而它吃了饱含长生汁液的蜕皮,估计威力不是一般的大,跟化肥似得,
一下子滋养起来了。
而这个时候,那个庞大的玉蚕被菖蒲那一下子给炸了之后,已经反应过来了,是个暴怒的样子,巨大的身体蠕蠕一动,冲着我们就拍了下来。
那个力道,带着风雷之势,称之为穿云裂石,也不为过!
可是程恪完全也没把那个玉蚕蛹给放在了眼里,只是一步一步越过了菖蒲,骨节分明的一双好看的手,就直接按在了那个玉蚕鼓囊囊的肚皮上。而这种“爱抚……”一样的举动,则像是更加激怒了那个玉蚕蛹,只见它刚想低头,将程恪的头给一下子咬下去的时候,它的身体却像是一个松了口的氢气球一样,飞快的缩
小缩小再缩小,直到变成了一个其貌不扬,黑芝麻似的小东西,躺在了程恪白皙的手心里。
变成……原来在药瓶里一样的样子了!
程恪攥紧了手心,转过头,望着我,眯着桃花大眼盯着我:“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用的倒是出神入化。”。
“过奖了!”
菖蒲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个惊魂未定的样子,但是她反应迅速,马上转头望着我,带着点不可思议:“这是你用的蛊?”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赶紧继续接机吹牛:“就是我的蛊,识相的,将我的目蛊解开,不然,你的蜕皮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目蛊?”程恪低下了头望着我,皱紧了眉头:“你中了目蛊?”
“这得问菖蒲了。”我忙说道:“就是她给我种的!”。
“你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别人!”菖蒲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满含水光,难以置信的望着我:“就因为芙蓉的一时糊涂,你就诬陷我?”
好家伙,人生如戏,全凭演技,菖蒲这个表情出神入化的真实,几乎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是偶像剧里面的恶毒女配一样,耍手段使绊子,坑了纯良无害的女神。
程恪却扳过了我的脸,也看清楚了残存在右眼之中的目蛊,完美的近乎不真实的脸上自然也笼罩上了一层不悦,厉声说道:“如果不是你,又是谁?芙蓉?”
有事赖小秃,准没错,反正女神自己是干净的。菖蒲刚要说话,忽然祝贺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攥的紧紧的小手要松开给程恪看:“这是那个血糊淋淋的女人刚才倒地的时候,我从她身边拿出来的!大姐夫你看,刚才
,她还用这个刺大姐的眼睛呢!”
菖蒲的脸色本来就不太好看,这个时候更是惨白了一片,银牙紧咬,葱白似的指尖儿也攥紧了,美目盯着祝贺,那个眼神复杂无比,能够生生的谱出一曲怨愤的乐章来。
程恪低下头往祝贺的手里一看,自然也就明白了,转头看向了菖蒲:“将陆荞的目蛊给解开。”
菖蒲现在是个人证物证俱在的场合下,显然是退无可退,还想着抵赖,程恪一步走近了菖蒲,拿起了菖蒲那形状完美的手。
而菖蒲右手的指尖儿上,好像留下了什么东西,程恪看见了,桃花大眼凛冽的一抬:“快点。”
对了,菖蒲之前,是将什么东西给捏碎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留下证据了吧。
她保持了那么久的仪态万方终于也有了一些松动,那一张美艳的面孔跟墨汁入水一样,泛出来了一丝悲凉:“程恪……我只是为了……”
“你为了什么,是你的事情,”程恪捏紧了菖蒲的手腕:“我知道你着急用长生复活,但是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取出长生之前,不许你动她。”
“是芙蓉……”菖蒲还在跟溺水的人一样,在做垂死的挣扎。
“菖蒲,够了。”程恪却一点也没能将菖蒲的楚楚可怜给看进了眼里,冷的不近人情:“快点。”
而菖蒲怨毒的望了我一眼,像是完全没有法子了,这才将一个什么东西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在了程恪的手里。
程恪接过来,松开了菖蒲的手,转身冲着我过来,还是板着一张石膏脸,桃花大眼映出了我来,清越的声音平平板板的说道:“闭上。”。
我赶紧听话的闭上了眼,感觉出来程恪那修长冰冷的手指覆在了我右眼上。
疼……刺疼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被程恪从我眼睛之中给拔出来了。。
“好了。”程恪这才松了手,我睁开眼睛,发觉两只眼睛真的一起感觉到了万物光辉,是说不出的雀跃:“好了!好了!”
像是看一个小孩儿一样,程恪本来抿直了的薄唇忍不住就弯了起来,祝贺忙把脑袋伸了过来:“大姐!大姐你能看到我了?我帅不?”
“帅!”
“哎呀妈呀,大姐你真的能看到了!”越过了程恪的肩头看向了菖蒲,宋之远发觉我的视线,生怕我还要继续伤害菖蒲似的,立刻挡在了菖蒲面前,带着一种哀求的神色说道:“陆荞,你已经把原本属于菖蒲的东西全拿走了,你还要怎么样?你就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