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只听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宋之远也“哎呦……”了一声,像是悠悠醒转,接着,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来:“鬼……鬼啊……”
“说!”祝贺大概是变了个什么模样,发出了阴森森,挺能吓唬人的声音来:“大姐眼睛里面的那个目蛊,究竟怎么解开?”
“我……我真不知道啊……”宋之远幸亏算是个胆子大的,不然被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情给惊吓了,非得破了苦胆不可。
“不说是么?”祝贺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你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要不,我把你肚子弄开,拿你的肠子当面条吃了吧?”
说着,真的发出了“吸溜吸溜……”的声音,像是要吃面条一样。“别!别吃我的肠子!”宋之远撕心裂肺的大叫了起来:“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按着芙蓉的吩咐,将一个小黑丸子塞进了陆荞嘴里,后来定时给她喂了糖
水喝,其余的,我真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姐……”祝贺跟我说道:“这个小白脸的话能信不?他哭了。”
我叹口气:“他就是个普通医生,然后被鬼迷心窍洗了脑,估计真不知道。”
“那怎么办?”祝贺着急了:“现在那个丑老娘儿们已经是玩完了,大姐这眼睛……”
“蛊术一般是从西川来的,”我想了想:“咱们去找那个菖蒲,我倒是觉得,这种要紧的事情,蜕皮怎么也不可能瞒着她,我感觉,她才是真正掌握着解药的人。”“不要……”宋之远吓的都哭了,还在强撑着说道:“别把菖蒲牵扯进去,这件事情,本来也是芙蓉带我一起做的,我们只是心疼菖蒲,想着帮她讨回来一个公道,她……她
什么也不知道……”
“好。”我接着说道:“既然这样,你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了,祝贺,开门,把他丢进了那些个虫子里面去,让虫子跟吃蜕皮一样吃了他。”
“别!别!”宋之远一听这个,吓得估计是魂飞魄散:“我带你们找……我带你们找!”
刚才祝贺说要吃了他的肠子,他都没有这么害怕,可见刚才玉蚕蛹从蜕皮身上出来的光景,怎么想,怎么骇人。
“那你还不赶紧爬起来,领着我们去!”祝贺恐吓道:“再磨蹭,吃了你的肠子!对了,我大姐现在行走不方便,你给大姐当马骑吧。”。
宋之远没有法子,只好过来重新将我给背在了身上,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
因为眼前是一片黑暗,所以也觉不出来,前行的是个什么方向。
现在确实是是糟透了的处境,眼看不见,腿动不了,就连续命必须的程恪的尸体也丢了……但是没关系,只要还活着,总还有希望。
想到了程恪的尸体,我忙问道:“宋之远,那把程恪小庙前面起来的火,是你们点的吗?”
“火?”宋之远不明所以的说道:“我不知道啊,我一直留在这里照顾菖蒲,她才是真的无辜,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卷进来了……其实也不能怪芙蓉,她就是这个性子……”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宋之远本来也没什么理由要给蜕皮开脱……可是那个小庙的火,本来就是长生汁液点起来的,不是掌握那种东西的蜕皮还能是谁?
再说了,我们刚从那个小庙里面出来,他们就可以撒了符纸灰将我给逮住了,这可充分说明,他们跟事情脱不开关系。。
“那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总知道吧?”
“我真的不知道!”宋之远的声音发了颤:“就是芙蓉让我过来照顾你,给你喂药……”
“药你个头。”
宋之远不吭声了。
我吸了口气,接着问道:“菖蒲这一阵子,到底在干什么?”
“她身体实在太差了!”一提起了菖蒲,宋之远不由自主就要给菖蒲辩解:“她真的是很不容易,一直静默的在这里等着,说是等那个程恪来找她!可是程恪……”。
程恪当然没来献爱心。
其实,程恪答应菖蒲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她何苦一直这么没完没了的添乱?
是,因为我,她信不过程恪,也或许,世界上就没有她那种人真正能信得过的。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大把宋之远这样的人还是会愿意给她鞍前马后的效力。。
话说回来,小庙着火之后,先是有人在废墟附近露了个头,接着魏浅承过去追,就被符纸灰袭击了,我和程恪在赶过去的路上,也被符纸灰袭击了。所以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当时宋之远和菖蒲在一起,蜕皮一个人分身乏术,不可能同时在那么远的距离出现撒符纸灰不说,她根本也没有什么非要引来魏浅承去小庙的
道理啊。魏浅承现在不喜欢菖蒲了,要帮也只会帮我,菖蒲和蜕皮心里都明白,干嘛还要将魏浅承给勾引过去一起烧?魏浅承并不好惹,蜕皮再蠢,也不用蠢到闲得无聊去捅那个
马蜂窝。
也就是说……将魏浅承引过去,并且放火焚烧的,是另一批人马。
长生汁液,难道是蜕皮提供给他们的,接着她趁着乱,拖走了我来当长生汁液的报仇。
毕竟那个时候我和程恪一心只看着魏浅承,完全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出现。
这么说,分工合作欢乐多,开始放火和算计魏浅承的,是跟蜕皮打成了某种合作战略,他们为着魏浅承,蜕皮为着我,再趁着我们聚齐的时候,各取所需……
魏浅承现在怎么样了?。
“到了……”宋之远吞了一下口水,说道:“菖蒲就住在这里。”
“开门。”
宋之远敲了敲门,刚要开口,我摸下去就把他的嘴给堵上了:“你找作死呢?喊她干什么?我让你直接开!”“大姐,他脑子里面进虫子了。”只听“咔嚓……”一声,祝贺已经将门小心翼翼的开了,接着低声说道:“大姐,里面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