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您也是威名远播啊……”
魏九爷不肯跟着来昆仑山,推脱什么半边天的,想必也是再不愿见这个老相识了。。
我话还没说完,那个老头儿头也不抬,又推给我了一个盘子:“你这一天还没吃什么呢吧?先把这个吃了,吃饱了再说。”
老头儿推过来的是一盘子长条形状的糯米点心,上面撒着细糖。
我心里犯了难,照着阿九那么一说,这个东西不能吃,可是拒绝了又不太好……这种东西一咬下去出一口的印子,怎么假装啊!
就搪塞了一句:“我吧……过敏……”
“你那是酒精过敏,又不是糯米过敏。怎么啦?”邓先生瞅着我:“你这小心翼翼的,该不会是怕我毒死你吧?”
“看您这话说的,那哪儿能啊……等一下,您连我酒精过敏也知道?”我心头一跳,这个邓先生,没摸过我的脉相啊!。
“哼。”邓先生又不肯往下说了,只是点头冲着那糯米糕,有了点威逼的意思:“赶紧吃。”
哪有这样……牛不喝水强按头啊……
正是进退两难的时候,忽然阿九从外面进来了。
妈呀,阿九真是个小天使,浑身上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辉啊!。
邓先生这才把那个鹰隼似的眼神从我这里松开了,盯住了阿九:“今天店里这么忙,你上哪儿去了?”
“后厨房的菜不多了,我看着咱们店里这两个客要常住,所以出去买了点菜来。”阿九露出特别乖巧甜美的样子,拎了拎菜篮子,里面正有绿叶子颤颤的。
要不是早知道她是阿九,看着还真是个特伶俐懂事的孩子。
邓先生看了阿九一眼,什么也没说,我倒是赶紧来了个打蛇随棍上:“这也到了饭点儿了,别看我这个样子,稍微也能做倆菜,您要是不嫌弃,我跟小桃儿一起去做。”
邓先生不置可否,眼睛又落在了那一盘子糯米糕上。
我怕他还要“摁头……”,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就跟着阿九到了后厨房。
这个地方的房子也是古色古香,墙头上还嵌着石头呢。
阿九纤细的小身材从那口井里打了一桶水,不急不缓的就开始洗菜,我帮着拿了盆子,也揉搓起了那白萝卜上的泥土来:“怎么样?”
“跟你想的一样。”阿九嗓子有点沉:“拖走了你同伴的,不像是活人。”
这么说,龚贝贝和罗蔚蓝,真的是被那些个僵尸给弄走的?可是程恪不是去引僵尸了吗?怎么可能倒是让僵尸给追上来了?
我心头一紧,除非,程恪出事了……
但作为跟他命运相连的“饲主……”,我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就说明程恪最起码还没有魂飞魄散什么的,最差,是被谁给抓住了。
能抓住程恪的人,我还一个都不认识。连魏浅承,都未必有那个本事,除非,是他自己甘愿留下来。
程恪……还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失踪过……
那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了,想起来了昨天程恪看着我不舍的眼神,一颗心禁不住飘飘忽忽的,阿九瞪我一眼:“你给萝卜按摩呢?”
我这才发现快把萝卜皮给搓下来了,赶忙就就将白萝卜还给阿九了:“你有什么法子吗?”
阿九耐心的看了我一眼:“有我也不告诉你。”
“别这样,”我索性就把脸皮给一厚到底:“咱们认识这么久,不算朋友也算熟人了,知道你不会对程恪见死不救的,你就告诉我吧。”
阿九白了我一眼,莫名的叹口气:“你,还是第一个能跟我这么说话的人。”
“嗯?”“没什么。”阿九回头望了一眼店堂,跟我说道:“我点了引魂灯,应该能知道你那朋友的大概的方向了。只是具体位置还不太确定,得等北斗七星出来才行。到了晚上,我
去看看。”
“那我……”。
阿九低低的说道:“但是你嘛……你不是还得照顾你的那个白痴朋友么?”。
是啊,我这心里犯了难,耳钉还在睡着,身边没人不行。
可我要是单独留在了这里的话,那个邓先生不知道会不会又继续非让我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难做。。
我跟着阿九将那些个食材放在了厨房里面,预备着弄点柴火来烧,结果一搬开了柴火,只见柴禾垛后面居然有一道小门,那小门的门口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我赶紧就把阿九喊来了:“这是什么东西?”
阿九剜了我一眼:“想知道,就进去看看啊。”
说着,自己身处手就把那个小门给推开了,她进了门,我也把头伸过去了,这一看,只见里面香气缭绕,点了不少的线香,地上还有一堆一堆的纸灰。
而那个小屋里面还搭着个硬板子床……停灵床!
整个一个停尸间……而那硬板子床上,也不负所望的躺着一个人。
正是白天来过的那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阿九进去看了看,毫无感情的说道:“死了。”
死了……来的时候,虽然垂头丧气,可也绝对不是会死的样子啊!。
这个邓先生,真的花了什么价钱,将这个人的命给买过来了……
“不管你的事,别老瞎操心。”阿九出来了,回身关上门:“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这话说得有道理。
果然自己做的饭才放心,吃完了,阿九又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估摸是要继续找程恪。
受到了耳钉的连累,我没法子,只能继续守在了沉睡不醒那耳钉的身边,邓先生托着腮,在黄铜香炉里面透出来的药香之中,是个熏然欲睡的样子。
跟这个邓先生四目相对,不说话又实在尴尬,果然,邓先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张口说倒是比我先一步暖场道:“你想好了续命续多长时间了吗?”我忙说道:“我也不贪心,能活个正常人岁数就行了,硬朗还行,生活不能自理就坏了……对了,您贵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