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贝贝就是不肯松开我的手,一路胆战心惊的握着我,跟开始的时候那个豪气干云的样子真是一点也不一样了。

估计着,她的养鬼术,也都是在有人陪同的时候学会的吧,肯定没有根我一样,单独去面对过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走着走着,那个餐厅就到了,餐厅里面的桌椅全是拉开的,正好拉了八个椅子出来。,看着那个样子,像是想让我们坐下去一样。

而程恪,居然真的大模大样的就坐下去了。

众人见状,也都照葫芦画瓢,将八个椅子坐满了,虽然只有七个人,却根本没看见空余的椅子。

真是奇妙的经历,能气死数学家。

正这个时候,“嗞……咕……”的一个怪声音给响起来了,我低头一看,只见那个长长的橡木桌子底下,滚过来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那个圆圆的东西,不就正是之前的那个点着散魂香的香炉吗!

果然,那个用长生来“钓鱼……”的,就在这里!在场众人除了我,没人看见过那个香炉,我正想将香炉捡起来的时候,想起来香炉赐给我的那个乌龟,有点犹豫那玩意儿会不会再来伤我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迟疑上,

忽然我手上的那个乌龟形的伤口,一下子刺痛了起来!

我当然还记得程恪叮嘱过我什么,赶紧拉住了程恪的手:“我手疼!”。

程恪却挑起眉头,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我瞬时就愣住了。

他不可能会忘记那个乌龟的事情。

但是马上反应过来,就立刻假装的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事,就想跟个找个借口撒个娇,谁知道你这么不解风情。”

程恪一双桃花大眼映出了我来,淡然说道:“先忍耐一下,等出去了,随便你撒娇。”

我还从来没怎么跟程恪撒娇过呢!

罗蔚蓝撇着嘴,挺不以为然的望着我:“你还真有心情。”

我瞪了罗蔚蓝一眼,暗自想道,不对劲儿……我第一个反应就是,程恪难道被那个被噎死的少爷给跟上了?可是这也太荒唐了,就算那个鬼想要找替身,也该找个合适操纵的吧?程恪本身就是个鬼,力量又那么强,

为什么他非要挑程恪?程恪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那个鬼给附身了?

除非那个被噎死的少爷,真的比程恪还要厉害……

这个时候,我再低下头,地上那个滚来滚去的香炉已经不见了。

散魂香被我装起来了,只靠着一个香炉也没法故技重施的放出那种烟雾来,我满心的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庆幸。

但是一想到程恪的反常,我心里又提了起来。现在该怎么办合适?。还没想出什么来,刘老太太手里牵着的那些个地猴子也躁动不安的蠕动了起来,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想从刘老太太手里挣脱出来,刘老太太毫不手软的将那些个地猴子一顿

爆栗,打的地猴子们全都不敢吭声了。罗蔚蓝轻轻的戳了我一下,附在我耳朵旁边说道:“那些个地猴子,一定是看见了主人了,才开始挣扎的,你一会小心点,如果是刘老太太被附身的话,她一放出了地猴子

攻击咱们,咱们一定猝不及防。”

我点了点头,但是看着刘老太太那个安然自若的样子,也不太像是被附身了。

我低低的问道:“你看着,咱们这里面像是多出了谁来?”

“这哪儿看得出来啊。”罗蔚蓝小心翼翼的说道:“这种阵法,跟鬼遮眼差不多的,在眼前,却看不见,咱们这些个当事的,没人能感觉出来的。”

“你们说,是不是魏九爷?”龚贝贝一见我和罗蔚蓝说话,也凑上来了:“他从刚才开始就笑嘻嘻的,不太对劲儿啊!”

魏九爷遇上了刘老太太之后,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我倒是没看出了什么不对劲儿来。

只是我手上的那个乌龟,现在越来越痛,疼的我心神不宁,什么也想不起来。

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还在胡思乱想,忽然桌子上响起了一阵敲击声来。

像是有人正拿着一双筷子在“喊饭……”一样。“喊饭……”就是小孩子不懂事,用餐具当当当的敲击桌子或者碗盘的边沿,催着大人给饭,是非常没有礼仪的事情,要是在我们家我这么做了,我妈肯定要大骂我一顿,说

“喊饭……”的话,下辈子一定会当个要饭的去满街敲碗。。

这跟“竖着在米饭上插筷子……”,还有碗里剩饭粒不吃光,合称餐桌三大禁忌。。

我抬起头来,却发现大家的手都垂着,没有一个人的手是搁在桌子上的。。

好像……是桌子自己在敲打一样。

程恪的视线,落在了餐桌上,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在餐桌上抹了一下,餐桌立刻安静了下来。

“热闹,热闹,”刘老太太也盯着餐桌,似笑非笑的说道:“还从来没有看过这种戏。”。

我一颗心也越来越沉了,程恪一举一动,都不对劲儿啊!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他不顺着那个动静去查,怎么倒是给按下来了?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现在,又是那个噎死少爷的找替身鬼,又是那个潜伏在里面的主谋,一个空荡荡的餐厅里面,有两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真是无以伦比的心塞。

气氛十分凝重,大家显然都挺着急的,但是偏偏无计可施,只能等对方出现。。

而我的手一跳一跳的,实在疼的厉害,我的注意力转移不了,只好握着自己的手寻思起来,不如试探试探程恪。因为一直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程恪,愣一下子要试探程恪,我都不知道试探什么好,在肚子里面憋了半天,就拉过程恪的手来,柔声说道:“程恪,刚才那最后一张纸,写

的是什么呀?”

程恪侧头望着我:“你想看?”

我赶紧点了点头:“可以给我看看吗?”“还不行。”程恪的眼神也没跟平常那么宠溺,只是淡然的望着我:“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