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狐疑起来,阴气,每家每户都有,应该不是寻常事情吧?
而罗蔚蓝现在双目紧闭,脸色蜡黄,整个人看上去越来越虚弱了,嘴也干的裂了口子。。“养鬼师的地界,有点阴气应该也正常吧?”我望着被架在了程恪肩膀上的罗蔚蓝:“咱们先进去看看,罗蔚蓝这个样子,没鱼虾也好,现在就得找个地方赶紧治疗,没法耽
搁了,进去撞撞运气吧。”
程恪皱起眉头,桃花大眼里面虽然还是有点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地方的家家户户,全关着门,难道都不在家?。
我心里越来越沉了。。
“有人吗?”终于看见了一个半掩着门口的人家,我赶紧就过去敲了敲门:“请问,这是不是罗家村啊?”
那个院子深深的,种了几大棵硕果累累的枣树,枝干都被枣子重重的压下来,像是垂着腰的少女一样。
可是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我有点泄气,刚要跟程恪一起出去,没成想,院子里面却响起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赶紧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太正从门口里面出来,一张晒成了深棕色的脸皱纹密布,冲着我们,咧开了没剩下几颗牙的嘴,像是笑了。
我赶紧上去问道:“婆婆,请问这里是不是罗家村啊?我们想找姓罗的养鬼师。”
“哦哦啊啊。”没想到,那个婆婆张开了嘴,只发出了破碎的几个音节来,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并且摇了摇头。
我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个婆婆是个聋哑人,怪不得刚才我敲门那么久,老婆婆也没有出来,应该是一直没听到。
老婆婆望着我和程恪,伸出手比划起来,可是我不懂手语,根本也看不明白。。
我想了想,就拿了树枝在地上,试着写了字来问老婆婆,结果不出所料,老婆婆根本不认识字。。
我叹了口气,这怎么打听呢?。没想到,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老婆婆一眼看见了架在了程恪肩膀上,昏迷不醒的罗蔚蓝,脸色全变了,急急忙忙的就冲到了程恪的身边,仔细的望着罗蔚蓝,还拉
过了罗蔚蓝的的手腕,摸了摸,瞪大了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和程恪,神色分明就是阴晴不定的样子!
我忙问道:“老婆婆,您……”
没想到,那个老婆婆张皇失措的后退了两步,转过身,抬腿就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屋里去了。
“她……”我皱起眉头:“是不是在害怕?”
程恪摇摇头:“我看不出来。”
“既然这样,也没办法了……”我叹了口气,刚要带着程恪和罗蔚蓝离开这里,往别处去打听的时候,只听老婆婆那蹒跚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
我回头一看,只见老婆婆捧着一个大罐子,摇摇晃晃的跑了过来,一把抓起了那大罐子里面的东西,就往程恪和罗蔚蓝头脸上洒了过去。
我当时就愣住了,低头一看,只见那老婆婆拿着的,是粗盐混合上了某种像是植物种子的黑色颗粒物。。
“吼……吼……”那个老婆婆一边撒着,一边还发出了那样奇怪的声音。
我看傻了眼,立刻想起来了前一阵子,罗蔚蓝用罐子里面装着的粗盐去撒蟾蜍蛊的事情了,想不到风水轮流来,短短几天的功夫,他也沦为了被撒盐的人。
对了,撒盐是驱邪的样子……我望向了老婆婆,难不成,这个老婆婆,也有能分辨阴阳事的本领?。
程恪侧过头闪避了过去,刚想说话,那老婆婆便上前来,一把拉住了罗蔚蓝的手,从怀里取出来了一根明晃晃的银针,看准了,一下子扎进了罗蔚蓝的血管里面!
我吓了一跳,只见那老婆婆一面咕哝着,一面抽出了银针,熟练的在罗蔚蓝的手腕上捻了捻,指肚一压,罗蔚蓝的血管里面便流出来了一股子细线似的血!
而这血,是乌黑乌黑的颜色!
但是不长时间,黑色的浓度就有所减淡,最后,再流出来的,就是正常的鲜红色血液了。
我也看明白了,原来老婆婆,是用一种土方子,在帮罗蔚蓝解毒!
想不到我们误打误撞,还真遇上了懂行的人,我一颗心这才放下来,接着,老婆婆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挥挥粗糙的手,示意程恪赶紧跟着她往屋里走。
程恪便跟了上去,老婆婆指了一张枣树下面乘凉用的竹椅,程恪便把罗蔚蓝给放下了,光线透过了枣树浓绿的叶子照在了罗蔚蓝的脸上,看上去,脸色居然好多了!
不再是刚才那样一个蜡黄的颜色,而是淡淡的,透出了一点正常人的血色来,看来老婆婆的那种治疗方法,非常见效!。我终于彻底的松了口气,明知道老婆婆听不懂,还是点头鞠躬的跟她谢了又谢,老婆婆倒是被我弄得很不好意思,连连摆手,眼睛眯了起来,接着,她示意要去取什么东
西,给我们拿出了两个凳子来,请我们坐在了枣树下面,自己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里屋去了。
看来老婆婆也算是罗蔚蓝说的那种高手了,我望着程恪,说道:“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头一次遇上这么好的运气,你说我印堂上的乌云,是不是已经散开了?”
程恪微微一笑,道:“我跟你说过,完全结成了阴阳御鬼之术之后,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就不再会是影响运势的异物,所以,现在运势变好,也是可想而知。”
想起了那件事情来,我的脸上还是微微有点发红,赶紧把话题给岔过去了:“你看着那个叫魏浅承的,真的会是我们潭深镇的长生行者吗?”
程恪摇摇头,才缓和下来不久的脸色,一下子,又冷峻了下来,说道:“你觉得,他的本事,跟你二姥爷比起来怎么样?”我想了想,说道:“他一个人,就可以杀了那么多的养鬼师,而我二姥爷跟你合力,也没有打过了杜家的那些人,照着这么想的话,他一定比二姥爷厉害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