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艘闹内乱的战舰就更好解决了。
郝志一声怒吼吓趴了一个,而凉子到了“警报”号之后,在动乱的人群中也吆喝了一声,吓趴了所有的人……
乐乐去的是银剑号,她生性还是比较温柔的,个头也不高,导致没有多少气势,捣乱的又是一个高大粗莽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结果跟乐乐动起手来,被乐乐用一根头发捆在柱子上,他还满不在乎地要挣脱,结果被那纳米级的细丝分尸成了许多块。
王乐乐刷地亮出自己的蓥钢翅膀,振翅飞到高处,吓得众人纷纷侧目,没有人敢再说什么了。
珂珂去的思想者号叛乱的情况比较厉害,有人甚至抢占了舰桥,要争夺战舰的控制权。
珂珂进入舰桥之后很快把捣乱的分子都领了出来,她的脑波控制能力把他们都变成了听话的木偶。
然后,当着全舰所有人员的面,轻声说,都跪下!
每人一把匕首摆在面前。
“拿起来!”珂珂轻声说,“现在,轻轻地划开自己的咽喉,对……就这样,很好……”
那些家伙当场就吓尿了,即使自己手里的刀并没有真的划开咽喉。
最暴力的解决方式恐怕就是宋小葭所在的犀牛号了,到达那里之后葭葭直接把带头的叫出来,说我们玩个游戏,你赢了不但可以得到这艘战舰,还能得到我……
这个时代的人见过郝志,却没有人见过葭葭,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看样子倒是挺漂亮的,身材也好得不得了。
那家伙就开始做当帝王的后宫梦,于是点头答应。
“这样,我们剪刀石头布,输了的,弹个脑贲儿?”葭葭调皮地嘻嘻笑着说。
“好吧!”那家伙点头答应,第一局赢了葭葭,在葭葭的额头上当地弹了一下,宋小葭撅起嘴来,你怎么使那么大离奇,讨厌!
第二局他输了,宋小葭嘻嘻一笑,我会轻点的……
嘣,就一根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那人鼻子往上的部分就都没了,整个天灵盖瞬间被轰成了渣渣,眼球都糊到墙上去了,脑浆溅了身后的跟随者们一脸。
“谁还玩?”葭葭兴奋地高叫起来。
没人敢跟她玩,你就是赢一万局,被她弹一下你就吃什么都不香了……
其实逃亡舰队初期处理暴乱的手法有许多值得诟病的地方,比如过分的血腥暴力,有人甚至怀疑郝志他们几个人的人品有问题。
但也有法学家对这个情况作出过解释,他们指出,其实逃亡舰队在离开地球的那一瞬间就已经不再属于地球人类了。
表面上看起来,他们是地球逃亡出去的一个集体代表,也是地球文明的继任者。
但从实际上来说,一旦离开了地球这个文明的大环境,他们就自动形成了一个崭新的社会结构。
类似于人类刚刚开始群居生活时的状态。
这个时候,如果把每一艘战舰单独分开来看的话,每一艘战舰都是一个小型的原始社会群体,他们脱离了当代社会的体制、组织和群体,成为一个新的自由的群体,甚至每一个人,也都立刻退化到原始的动物化行为,靠直觉自我保护占据第一位,其余的都在其次。
所以当遇到社会资源分配的时候,无论公平与否都会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满,因为占据更多才能从心理上感觉到安全,这是必然的。
并且,他们还要生活在对未来极大不确定性的迷茫之中,承受着死亡威胁等等巨大的心理压力,这个时候,暴乱几乎成了立刻就会发生的事。
毕竟他们不是军人,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信仰和文化教育背景,他们有不同的性格,有不同的需求,在没有自律性束缚住的情况下,逃亡舰队内部必然失控。
而郝志他们的镇压行动,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第一道社会权利分层的形成——-暴力分制。
想象一下在一个狼群之中,在一个猩猩群之中,唯一能够统治的方法,就只有暴力,绝对的暴力是建立规矩的基础,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言语和道德的力量都是无效的,只有暴力,是人类社会的底层支柱。
恐惧,是统治建立起来最简单的办法,而排在恐惧之后的才是信仰和公共道德以及法律。
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支柱建立起来,才是惟一的办法。
郝志李惟攻,作为已经非常成熟的政治家,在暴乱发生的时候,几乎凭着一种本能,走最短的路线,最简便的方式,用最有效的手段,当机立断把内乱消灭在萌芽状态,可以被视作一种大智慧。
平定了简单的暴乱之后,各分舰之间又恢复了通信联系,战战兢兢的“子民们”俯首聆听着新首脑郝志的讲话。
本来,都以为那会是一场格调很高,激情澎湃的动员大会,郝志会说出类似我们已经是地球最后的火种,我们要为文明的明天而团结努力之类的话来,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当各舰人员全部聚集到各自的中央大厅里,数十万人仰望着大屏幕的时候,郝志的形象出现在上面,那是一张无比严肃的脸,一个历尽沧桑的中年男人,用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这一帮无知的人们。
停了一下,郝志沉声说道:“你们在末日,能够生存下来最应该感谢的不是你们的人品,而是运气,所以如果想保持这份运气,就要遵守舰队的规则!舰队的规则只有三条。
第一,保证自己活下去。
第二,保证身边的人活下去。
第三,听从我的指挥,逆我者,亡!
说完这些话之后,通信断开,凉子甜美的声音开始邀请各舰领导层到舰桥开会,而各舰的领导层全部都是由原来负责建立逃亡舰队的前军方成员组成,王琰珂按照他们原来在星际舰队中的军衔进行不同的分工,从军权到管理,从舰务到日常,都选出了不同的领导。
然后,再由这些人分别去任命自己的属下,一层一层,直到把整个舰队上的人员分为十人一组,细化到每一个组长,负责自己手里的十个人的日常工作和生活状态的反馈。
不过,逃亡飞船上的人们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单调却有规律的生活,甚至开始喜欢上这种军事化的管理方式,目标明确,方向清晰,没有掉队和分裂,有的,只有规矩,为了活下去而执行的规矩。
郝志关上对外通信的设备,把画面调回到只有李惟攻王琰珂他们几个人为中心的信道上,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是不是太严肃了,会不会吓到他们啊?珂珂你说让我吓唬吓唬他们,是不是有点做得过头了?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让他们听话……”
王琰珂赞许地笑:“没有,你说的很好,这样的讲话之中,说得越复杂,人们所能记住的信息就越少,越是重要的讲话,越是要言简意赅,现在大部分人做任何事脑子里都会回荡起你的那句,逆我者亡,必须得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