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那多教授爆发出一阵非常爽朗的笑声,一边笑着,还一边拿手点指着郝志,有意思,哈哈,真有意思……
郝志被笑得莫名其妙,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怎么了?我的办法不可行么?”
“可行!哈哈,的确可行!”那多教授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他,“如果小飞行器预先起飞,背对核爆的方向,的确是可以获得核风潮的巨大推力的,再加上小飞行器本身的动力,理论上来说,就算是不用帆翼,也可以飞出这卫星!”
那不就得了,您看您还笑成那样,我以为我犯傻了呢!
郝志拿手擦了把额头上吓出来的汗。
“呵呵,哈哈……”那多教授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那我一个人回地球多没意思啊?”
“一个人?”郝志指了指葭葭和乐乐,“就算我和四哥被冰蛭缠上了,你至少不带她俩啊?”
“傻小子!那可是核爆,不是吹风机!400亿吨的核爆产生的辐射你算过吗?也就是这架飞机,换架地球上的普通飞机,直接撕成碎片了!”
“您不是说,它能抵抗核爆的风力,可以飞吗?”
“能飞是没错啊,可是如果不能抢在核风暴吹到之前逃掉,巨大核辐射也会穿过机体杀死一切内部的生物的,也就是说,回到地球的时候,就剩一船死人了,还有什么意义?”那多教授收住笑,冷静地分析给大家听。
“您是说,这飞机要飞回地球,要快过核爆的速度,抢在它没有爆炸之前逃出风暴区,也就是说,不能借它的力了……”郝志一下颓败了,麻了个几的,这办法不靠谱!
“一点没错,不过你能想出这理论上可行的办法,已经很值得夸赞了!”那多教授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说,你还是那个每次都考班里倒数第一的郝志嘛?”葭葭也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郝志,比当年看外星人的眼神都神奇。
“少来刺激我,我最近不少学习呢!”郝志一犟鼻子,这办法不行,我还有别的办法!
“还有办法?”葭葭笑着打趣他,“你就别拿你那半调子办法气教授了,回头短路了你也不会修!”
“你看你怎么不相信人呢!”郝志急眼了,转身对那多教授说,我真的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有点冒险。
经过了刚刚的谈话,那多教授逐渐开始重视起郝志的话来,这家伙的脑子在关键的时候总是跟别人想的不一样,或许真的就有什么办法呢?
郝志左右转了一圈儿,把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伸出来,合成一个方块形,对着那小飞行器比画了半天,像是一个在取景的摄影师一样。
最后,他转身问那多教授:“您说,是这飞机大,还是那核弹大?我怎么感觉尺寸都差不多呢?”
那多教授听了他这话,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眼睛瞪得巨大,内置的光圈射出了异样的光彩:小子,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郝志嘿嘿笑了,挠挠头,我不确定,这还得您拿主意……
大家听着他俩像打哑谜一样的对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郝志的意思是说,我们用洲际导弹的发射架,把飞机发射出去!借它的力!”那多教授终于揭开了答案!
可行吗?郝志有点不确信地问。
洲际导弹,都是用的导弹自身携带的推进器进行发射的,说白了就像火箭一样,只有弹头是具有爆炸威胁的,80%的弹身,其实是火箭推进器。
郝志的办法非常简单,就是把洲际导弹的后半部分拆下来,安装到发射架上,然后把弹头部分换成这架小飞行器,那么,就可以借用它的动力,直接飞出引力圈!
那多教授高兴地一下蹦上去,像孩子一样抓着郝志的肩膀晃了起来,天才,天才的想法!
“麻的,我总觉得天才跟疯子都差不多,坐在导弹上飞出去,屁股不炸开花才怪!”龙四在一边嘿嘿地冷笑起来。
可是,这样就有了另外一个问题……乐乐皱着眉说话了。
“如果我们把核弹的发射部分拆下来了,那核弹的弹头,总不能自己跑到大红斑里去啊?”
龙四愣了一下,嘿嘿地笑了,这不是还有一架飞机呢!
也就是说,必须有一个人,开着另外一架逃生飞机,带着核弹飞进大红斑,引爆他!
“不行!四哥,这事儿得我去!”郝志不同意了,“你可能还没有被冰蛭寄生,还有一线生机,我反正是死路一条,不能回去祸害其他人了!”
“你少来,没碰着还传染的东西呢,我都把它吃了,不过话说回来,味儿不错……”龙四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忽然话锋又转回严肃,“我的一班兄弟都留在这里了,我得留下来陪他们!”
“你还跟我争?”郝志固执地绝不让步。
“那好办,老规矩!”龙四把手朝身后一背。
来就来!郝志不服,咬牙切齿地瞪着龙四,剪刀石头布!
郝志赢了!高兴地一蹦老高!从小你就是第一个出石头赢我,你以为我不知道?
龙四无奈地看看自己的拳头,草,这辈子最后一次划拳,竟然还输了!
“走吧,抓紧时间!”
大家又再次忙碌起来,郝志和龙四开着铲车,用吊装锁链把核弹上方的弹头拆了下来,捆在了飞机上的面。
“我已经把核弹设置为定时引爆,时间还有十个小时!出发吧!”那多教授看一切准备妥当,一声令下。
登船!
葭葭愣了,她呆呆地走向郝志,两个人各自穿着厚重的宇航服,在这冰原之上,久久地伫立。
“走吧!”郝志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不!我不能扔下你不管!”葭葭倔强地上去一把抱住郝志,“我从没有打算要走,让教授和乐乐走吧,我要留下来陪着你!”
“傻瓜!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你死了,我也只有死路一条!”葭葭心疼地捧起郝志的头盔,却碰不到他的脸,就像她多年来对他的爱一样,永远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距离。
“别说这话,你得回去,告诉地球上的人们,我们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你得让我死得有意义!”郝志大义凛然地抓起了葭葭的手,隔着宇航服厚厚的手套,紧紧地握了起来。
对不起,这么多年,我没有真的对你好过,辜负你的爱和付出似乎已经成为了我多年的习惯,我太过于自负,太过于依赖你对我的不放弃,但无论如何,我们有过一段过去,那是我一生惟一的一次,真正地做了次男人。
对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喊过,你听话上船,乖啊,老婆……
宋小葭混身一颤,终于在最后的关头,泪如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