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台下算是炸了锅,数万民众和士兵傻呆呆地看着台上,像是在看一出闹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人开始互相议论,指指点点……
徐哲背着手站在首相办公室的窗前,俯视下面发生的一切,问身边的张点点:“他们俩,在说什么?”
离得太远,也只有对声音无比敏感的张点点听得到,她对徐哲复述了一下大概的意思。
“这个郝志!是要疯啊?”徐哲也气愤地说,“无论如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是演戏也要演完啊!”
“不,不是那么回事……”张点点出神地盯着下面看了会儿,果断地说,“这个已经不是当时的郝志了,他似乎已经有了些改变!”
“哦?”徐哲表示不解。
张点点再往阴影里看了看,看到一个丑陋的女人站在那里,静静地像一张鬼影,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虽然她猜不到他们两个人经历了什么,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您看,郝志身上穿的衣服!”点点小声提醒徐哲。
衣服?徐哲定睛去看,的确,那身衣服宽松僵硬,鲜绿色的裤子和毫无款式的白色短袖衫,这明显不是这个时代的嘛!
于是,万人广场上响起了广播的声音:“郝志,宋小葭,王琰珂,请立刻到元首办公室!立刻!”
事情就这样被解释开来……
半个小时后的元首办公室里,一阵死一般的沉默让郝志的讲述陷入无声的尴尬。
谁也没有说话,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郝志,还有那个已经变了样子的宋小葭……
乐乐心疼地上去摸摸葭葭的脸,疼吗?
葭葭苦笑,眼眉低垂没有说话。
乐乐转身去接了一杯水,然后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喝了吧,可能会有用?”
葭葭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接过来一饮而尽,过了一分钟,头上的一些头发开始慢慢地生长,乐乐的金血果然厉害,那些皱巴巴的皮肤也逐渐变得平滑光鲜,一层层旧的皮屑从脸上剥落,新陈代谢开始发挥它的作用……
“你是说,你回到了1984年?”徐哲再次向郝志确认了时间。
“嗯,我还知道你母亲叫杜丹华!我们一起参与了那一年的青屿岛神秘洞穴的考古,后来,那半边海湾的陆地沉入大洋……”
徐哲点了点头:“你知道那掉入海中的半块大陆去了哪里吗?”
郝志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掉进海里,不就没了……
不,陆地的整体密度是小于海水的,一旦面积到达一定大小,就会漂浮在海面上,根据我们后来的卫星跟踪显示,那块大陆向东滑入深海,然后在不远的地方撞上海底山脉,就卡在一个大陆架的顶上,成为了一座海岛!
“海岛……”郝志从徐哲的话里听出来些端倪,忙追问,“你是说怪兽岛就是这么来的?”
远不止如此……徐哲点头,你还记得你们在那个岛上的神秘洞穴里发现的遍地宝藏吗?
“嗯,那些巨大的钻石也跟着大陆沉了,可惜了!”
“事实证明,根本没有,那些珍贵的宝石资源被人发掘出来了,大概是五年后,国际宝石市场上忽然出现了一大批惊人的钻石资源,据调查,全都出自于一个幕后的人手中,使他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内暴发横财,成为了世界顶尖的富商……”
“他是谁?”郝志和葭葭几乎同时问道。
“那人在发财之后胖了不少,也整了容,所以你们回到过去之后也没认出来他,他现在的化名,叫作吕方!也就是当年的侯孝贤教授!”
“卧草!难怪一个商人却拥有那么多专业知识,难道是亚当当时清洗他们记忆的时候,忘掉了这个人?”郝志猜测道。
“具体原因不明白,或许是他当时被水晶头骨砸到脸,所以吸收了一部分意识能,记忆就没被清除干净,也可能是后来某些原因导致他的记忆复苏,总之他凭着对那些钻石的记忆去跟踪失落的大陆,最终凭借这个发了横财!”
“所以多年以后当林涛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找到他,因为吕方和林涛的父亲林奇本身以前就在一起工作过,而他当时所拥有的财力正好支持林涛完成后来肌活素的研究工作……”
谈话一次又一次地陷入沉默,每个人的心脏都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攥住了似的,压抑得不得了,历史几乎没有发生一点点的改变,或者说,本来历史不该是现在的样子,只是因为郝志的介入,让或许可能存在的历史面目全非,成为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后来我想再次回去,却无法成功了……这是为什么?”郝志问徐哲。
“理论上来说,时间通道是不可以反复使用的,它受两点限制,首先,你不可能回到有你存在的历史当中,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同一个时间点,是不被物理规律允许的。”
“可是,我曾经去沙漠救过我自己啊!”郝志疑惑地说。
“那是因为你并不是从现在回到过去,而是立足于1984年的过去,去了2019年的未来!当一个人逆时间走的时候,你的身体内的每一个原子中的电子是倒转的,这就像是反物质遇到正物质,一旦你碰到自己,就会产生物质泯灭,双方同时消亡,可是当你从现在去未来,你只是加快身体内电子的运行速度,超越时间流,正电子与正电子之间不会产生反应,所以你从那个时间可以救自己,而从现在回去,是不可能的!”王琰珂在一边接话,声音显得异常冰冷。
“第二,时间通道就像是你走的路一样,一个人只能走一条路,在十字路口你选择向左,就不可能同时向右,你选择过一次的路,无法再走第二遍,所以,时间通道只能对一个人开启一次,然后就会永远地封闭,你和葭葭,永远都不可能回到1985年去照顾自己的儿子,也就造成了后来幽灵成为孤儿的事实……否则,他在这个历史中,绝不会是那副样子。”
提到儿子,葭葭又伤心地哭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幽灵在6岁的时候会被绑架,受那么多的苦,她心疼,却无法伸手帮助他,即定事实,无法改变。
“哼哼……所以,你离开了我没多久,就另结新欢,和宋小葭在那个世界过上了神仙般的小日子,若不是雷神的出现,也许你根本就不会再回来,想不到你会把我忘得这么彻底……”王琰珂话语冰冷地盯着郝志,满脸失望以至于绝望的神情。
我真是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