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宁见夜宵这幅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睛眯成一轮弯月。

夜宵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摔得不轻的膝盖，呜呜直哭。“呜呜呜，痛死人家了。”

“你这般急急躁躁的的性子，我估计你还没探听到消息，就被人给折腾死了。”叶景宁直截了当的泼了夜宵一头的凉水。

“……”夜宵无语。

叶景宁瞧见她一副极其挫败的模样，心情好了许多，声音也不知觉得软了起来。“你记住了，出了叶家的门，你便不再是叶家的丫鬟，你是你自己，除了我，我不希望你的忠诚给其他人，其他的任何人！”

夜宵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一脸讨好的看着叶景宁。“当然，夜宵向来都是小姐您一个人的。”

叶景宁点了点头，似乎极其受用。“你去吧！若是有事，我会命人去寻你，至于怎么混入暗夜教，怎么传递消息给我，你应该知道吧？”

夜宵把头都要点断了。“当然当然！”

叶景宁从衣袖里抽了一叠银票给夜宵。“拿去好生收着，总会用到的。”

夜宵手指颤颤的接过那银票，仔细的数了一下，二十张，整整二十张一千两的银票啊！这银子，哪怕买二十个美男放家里，也能吃喝玩乐消磨一辈子了。

“都，都是给奴婢的？”

“不然呢？”

夜宵听了之后，连忙揣进了怀里。“嘿嘿，小姐真好，若是小姐没有其他吩咐，奴婢这就走了。”

叶景宁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她走。

夜宵应声，揣着银票和对细作这种新职业的向往走了。

叶景宁见夜宵真走了，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其实一方面觉得夜宵是个人才，当丫鬟有些埋没了，第二方面是觉得，将夜宵这种身份不明脑子还不好使的人留在身边，总归是个大患。

与其成日被气得七窍生烟还提心吊胆，倒不如送出去，一来……可以试探一下夜宵到底是不是暗夜教的人，二来，也可以给自己多一条退路。

她派人查过夜宵的身份，清清白白，一直以来，既不显眼，又不会让人觉得厌烦，乖乖巧巧的做了好几年的丫头。

就是因为夜宵太乖了，叶景宁才觉得奇怪，若真的那么乖巧，夜宵又从哪里听来那些个东西？一副什么都懂一些的模样，主要是她说话横冲直撞的，性子坦率的实在不像是个丫鬟。

打发了夜宵，叶景宁一个人走到了后院的阁楼上。

那处地方，前些日子被改建成了她的书房，自从她搬入皇宫之后，就再也没上来过，此刻站在这里，望着那高高竖立的祭祀神殿，叶景宁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应该有怎么样的心情了。

那一日的梦似乎还历历在目，飞鸾和焉华……飞鸾和杨希我，焉华和杨希我。

不，那只是梦而已！

叶景宁甩了甩头，钻到了书房内。

书架上的藏书很多，这些时日似乎又填入了不少，应该是夜宵置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