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初见晨曦,露珠在花头叶尖摇曳生姿。阳光射穿了厚重的树枝覆盖的地面,昭示着这一天又将是烈日当头的大晴天。

这一晚宫千缈睡得很不舒服,因为身上的伤时不时地牵扯到她敏感的神经,哪怕是在睡梦中依然会感觉到森森的疼痛。迷迷糊糊地睡到早晨,眼眸好像感应到外面射进来的强烈光线,想要睁眼的时候下巴上狠狠地痛了一下,紧接着便传来了嗡嗡嗡的声音。

“该死的蚊子!”这声音她太熟悉了,经过了那么多次的野外露宿,她对蚊子大哥的熟悉程度比对自己都还要深。一下拉开眼帘就想朝着下巴拍过去的,谁知道手还没动她就疼得倒抽了几口冷气。

瞪着眼看着下巴上还在吸血的蚊子,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鼻腔里猛然窜出一股强烈的气流来,喝足了血的蚊子立马扇着翅膀飞走了。

宫千缈愤怒地鼓着眼睛,要不是因为自己的手出问题了早就一巴掌拍得它回去见祖宗了。怨怒地瞪了飞走的蚊子两眼,低头却瞥见自己的肩膀上落下了两缕银色的发丝。

自己的头发变白了?宫千缈大惑不解地扭头看了眼自己的身后,一张绝丽的容颜赫然出现在她的瞳孔里。银色的发丝低垂,狭长的眼眸银色的眼睫,瓷白的肌肤上一双唇儿无比的性感。

他此时正紧闭着眼眸,一只胳膊正环在她的腰上。宫千缈往下一看,脑子顿时缺氧。天,这个人居然未着寸缕,全身上下光溜溜的!

她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只觉得眼前一团白花花的东西。过了一会儿,肩上脱臼的地方又痛了她才回神来。刹时热血上涌,一早上起来就看到这样令人喷血的一幕果然有害健康。

飞快地别过脸去,却在这时听到那人发出声音来了。

“缈缈,缈缈……”

宫千缈再次地一愣,难道他是白斩月?悄悄地转过头来,正对上他拉开的银红眼眸。看着她回头来,他也是很惊诧,下意识地喊了声:“缈缈。”

“白——斩——月!”她瞪大了眼,脑子迟钝地喊了句。呆呆地看着他裸露的全身,再次无话可说。

“别动,我先给你疗伤。”白斩月可疑地红了脸,双手轻轻地转过她的脸看向前方,身子盘腿做好欲为她接上受伤的手臂和身上各处。

“白斩月,我……”她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话才刚说出口就被他给打断了。

他闭上双眼凝结力量,道:“疗伤最忌分心,乖,你给乱想,先把伤治好了再说。”

宫千缈觉得他说话的口气像是在哄小孩儿似的,不过为了自己的伤快些好她还是愿意配合他的。白斩月已经将她的身子扶正,她也用不着担心什么。放松了全身,好让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