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样安静地伏在他的胸口,不哭不闹俨然换了一个人。那样小心翼翼地不敢有一丝的动作,就怕会让他再次生气。这一次,她真是闹得严重了。什么话都不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也没有考虑对别人的伤害。
或许从一开始,她很多无心的话都伤害了白斩月。只是这一次更加地严重了,让他连一贯的无赖都没有使出来。每次不管她怎样地损他都被他一笑置之,这次……
白斩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要让我抱到何时?月落山庄到了。”白斩月的语气不痛不痒,听不出他的情绪。
宫千缈谨慎地抬起头来,他们已经不在刚才的湖边而是到了一个古色古香装设素雅的房间里。屋里点燃着两盏落地莲灯,白斩月抱着她站在一张床的前面。床头上还有金色的挂钩将薄纱斗帐勾起,他弯下腰将她放在床上便转了身去。
从始至终,他都那样神色淡淡,动作机械而又没有一丝的错漏。银袍也如他此刻的表情一样死寂地拂过地上铺着的厚实地毯,满头的银丝倾泻在整个后背上让人分不清那是衣袍的颜色还是头发的颜色。
他身子离她有了一臂的距离,宫千缈忽然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张嘴来话却说不出口,只能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白斩月只是站住了身体,并未回转身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留给她一个萧索的背影。
两个人保持着那样的动作,一直到更声敲起她才惊觉他们这样子已经很久了。手指一松,他的袖子从手里滑落。他身体明显地一僵,从窗外吹来的风轻吹卷起她脸颊的发来。半晌之后,他收紧了隐在袖中的手指朝前走了一步。
“白斩月,对不起,我……请你不要介意。”她原以为说出一句道歉跟喝水那样简单,唯独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却发现那是异常地艰难。心里犹豫了半天,说出这话来他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样子。她心头一黯,看来真是自己太天真了。
“我知道我神经大条没有很多女孩子的矜持,不够温柔说话粗鲁。在月城的时候你帮了我那么多我还把你当做交易物品那样留给江幼儿,真是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麻烦你了。”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也是很嫌弃这样的自己,而且自己真的过分了。忍住想要哭的冲动,她猛然地从床上冲下来,朝着房门口就跑了过去。
她知道自己有时候真的很坏,不过她知错了。这里是他的地方,她这个外人怎么能那样没脸没皮地赖在这里,早点走对谁都好。
“谁允许你走了。”一双手臂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他不知在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背后,在她拉开门之前将她箍住了。银发在眼前摇曳生姿,晃痛了她的眼。他下巴抵着她的肩窝,侧着脸唇儿好似无意地擦过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