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宫千缈抱着狐狸坐在了车里。而游筠便充当了车夫的角色,驾着马车两人一狐便朝着峰山进发了。
马车一路前行,从繁华的流连城出来,开始进入了一条大道上。这个地方离峰山很近,道上见到的一些求道的青年人也更多了。宫千缈坐在车子里,扒开车帘往外看去,各种各样的男女都有。
当初凤娘让她去无尘宫的时候就告诉过她,那里有很多的青年才俊。而她现在粗略地看了一番之后,她只想说这些人均是良莠不齐。连驾车的游筠都无法比,更别说跟白斩月相提并论了。好像白斩月出现之后,她对男人的审美观念都提高了一个层次。也该说,除了白斩月,她还没遇到过容貌特别出众的男子。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得大地都快冒烟,也照得人头晕。近处的树叶像是被晒得没有了一点点的水分,一点就会燃起来。
他们错过了一个茶棚,便把车子停在路边的一个阴凉处。游筠给马喂了点水,宫千缈也从闷热的车厢里走出来乘凉。那只狐狸一直跟她使坏,片刻都离不开她,她到哪儿它都拖着一条伤腿跟着。宫千缈也不管它,自己坐在了一棵大树下面靠着树干小憩。
这么热的天,那么嘈的蝉叫想不让人睡着都不可能。
“宫姑娘,来喝点儿水吧。”游筠也坐下来,把拧开塞子的水壶递给她。跟在旁边的狐狸眼睛一直朝着游筠看去,那个酸书生怎么总是盯着它家缈缈看?
“我身上有花吗?”宫千缈也注意到了游筠的异常,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今天没有化妆啊,干嘛老是看着她啊?
游筠偏着头,咽了下口水,看着很担忧地问道:“宫姑娘,你脖子后面的淤痕怎么回事?你昨晚是不是又撞到什么东西,或是又有妖怪来了,被妖怪弄伤了?”
脖子后面的淤痕?宫千缈张嘴,眼前却撞见白斩月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汗,不会是那家伙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吻痕吧?哎呀,她怎么忘了,那个人妖昨晚可是不止一次地吻过她,那是不是很多地方都有吻痕?
“游筠,除了脖子上有,其他地方还有吗?”自己被别的男人吻了,现在吻痕被另一个男人发现了,嗄,什么世道嘛!
“后背好像多一点,不过你的衣裳遮住了看得不明显。是不是……”
“昨晚上来了一个妖怪,被那个妖怪给咬的。”她张口一说,自动把白斩月划归为妖怪。汗囧一下,总不能跟他说那是白斩月留下的吻痕吧。或许这个书生没有与女子有过肌肤之亲,所以看不出来吧。
游筠又看了一眼,摇头:“怎么没有牙痕呢?”
“咳,那个妖怪没有牙啊,自然没有牙印。”再次面不改色地扯个谎,这个书生可真是心细。面上带笑,心头却把白斩月咒骂了千百遍:该死的人妖,这次害她出糗,下次她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