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油灯忽暗忽明。灯火跳跃的地方,一身的雪白反射着银色的暗光,让人产生了一个错觉,那里放着一堆银子而不是一堆雪。
白斩月抱了抱爪子,心里头暗想她说的那个“裸睡有益身体健康”。奇怪啊,这是什么理论啊,简直是闻所未闻。
“小狐狸,马上给我出去。”宫千缈低喝一声,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小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来。娘的,这年头到底怎的回事?她一天到晚不是出洋相就是被耍弄,而每一次都跟眼前的这只狐狸有关。
她悲愤她羞愤,什么愤都齐了!为毛会这样?她一直都是很善良的啊!
缈缈,缈缈,缈缈……白斩月在心里不停地重复着她的名字,想着想着,一跃便跃到床上落在她的眼前。茸茸的毛扫过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宫千缈不可抑制地全身有种轻轻的颤抖。不是害怕的颤抖,而是一种带着异样情愫的忐忑。
似有那么一抹期待,又有那么点点的害怕。它黑色的眼眸中好像有个光环在晕染眼珠的色彩,慢慢地将其变得浅淡变成一种比它皮毛还要引人沉沦的银红色。
啊,宫千缈看得一惊迅速地转过神背着脸去不看它。心儿蹦蹦直跳,气息粗而快地吐出。耳根子更是又红又烫,活像是从蒸笼里出来的蒸包。
“快……快出去……”她咬着唇,说得断断续续的。她该怎么办?这样是不是算她被一直狐狸被诱惑了。诱惑!诱惑!狐狸的诱惑!
宫千缈紧张地等了一会儿,半天都没有动静。悄悄地扭头一看,白斩月已经不在刚才的那个地方了。呼呼,紧绷的心一下子落了下去,好舒畅。全身紧绷的肌肉渐渐地放松,左手往床边一搭,平躺在床上。
真是的,下一次一定要关好门窗!宫千缈暗暗地恼了恼自己,拉了下被子打算睡觉。
眼皮还没有合拢,左腿边感觉到了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扫过。用手一摸,居然摸到两只绒绒的长耳朵。宫千缈顿时大脑缺氧,手臂僵着动都都不了。
她要是没猜错的话,那只臭狐狸一定钻进了她的被窝。宫千缈霎时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上两次被狐狸舌舔,这一次让它堂而皇之地贴身靠近。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要崩溃了!
忽然,白斩月从被子里半钻出,窝在她的肩头。银红色的眼眸一转,怔怔地看着她火辣红烫表情丰富的脸蛋。
宫千缈呆着,眼睛里只有那只银红色眼珠的狐狸。她……她看错了吗?它的眼睛是银红色的?
下一刻,白斩月埋下了狐狸头,靠着她的下颌眯上了眼。她身上的味道很香,那似乎还有帝女之桑的味道。
“缈缈,睡吧。”耳朵传来一个低低的男人声音,宫千缈眼睛一闭随着那个声音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