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缈抱着白斩月走出了那片林子,沿着一条河往上走。一路走来都没有看见半个人,荒芜得像一个无人问津的荒岛。

“小狐狸,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呢?”宫千缈犯难地看着前方渡头上系着的小船,既然没人这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

白斩月眯起狐狸眼,翘着脖子看了看。没有妖气,看来该是以摆渡为生的摆渡人。爪子很快的在她的手背上写着:“去问问就知道。”

好吧,女落平阳被狐欺,现在她要以这只狐狸狐首是瞻。扒开半身高的野草,宫千缈好不容易从草笼子里挤到了路边,上了木质结构的渡头。

正是中午的时间,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她满头汗水,袖子都快被擦湿了。快步走过去,那是一只小小的乌篷船。船帘子放下了,隐约看见里面有个人用扇子挡着脸在睡觉。

“请问,有人吗?”宫千缈不高不低地叫了一声。

咕噜,船上有了点响动。扇子被拿开了,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来:“姑娘可是要过河?”

“是啊,请问可不可以载我一程?”在21世纪学到的良好待人礼貌在这里发挥了作用,船帘子被捞起来,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年男人从小船里钻出来。

“姑娘要到哪个渡头去?”老人黑红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黢黑,一双温和的眼睛打量着抱着白斩月的宫千缈。带着一只狐狸出行的,这种人还真少。

白斩月狐爪几晃,复有安静地睡在她的怀里。宫千缈嘴角抽搐,支吾道:“去……去江源城吧。”

“姑娘请上船吧。”老船夫站到一边扶了她一把,伸手将系着的绳子解了,站在船尾用竹竿一撑,小船像是找到了无尽的东西一下子在水面划开了老远。

“现在开始,我要带着狐狸一起去流浪了。”宫千缈看着越来越远的岸边风景,不由自主地低喃了一句。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为自己加油打气,她一向是个乐观主义者,这次就当是来冒险旅行好了。

白斩月对她的话表示不爽,它好歹也是个狐仙,瞧她说话那语气好像带着它很吃亏似的。要不是它现在落难了,那保护它狐仙的好事怎么也轮不到她的头上。

而抱着白斩月的宫千缈丝毫不知道她现在被一只狐狸给藐视了,看着小船飞快地行进,她开始对未知的未来有了点期望。

岸边,一个灰黑色的身影注视着渐渐远去的小船,嘴角蹦出一记嘲弄。“白斩月,看你能够逃到什么地方!”

惠风和畅,柳绿花开。

从渡头下船之后,宫千缈不由地感到了一阵头疼。她现在身上没有一两银子,也就是说哪怕是到了繁华的大城镇也只能露宿街头了。刚开始的时候她就把作为拍照道具的一只人造玛瑙手镯抵了船费,现在她该典当点什么呢?

包包里还有手机和MP4、一些零食、一包ABC、一支签字笔,一本厚厚的便签本。除此之外,就是手腕上的那条银手链了。那还是她过生日得时候表姐送给她的呢,现在那可能是最值钱的东西吧。

“小狐狸,你饿不饿啊?”宫千缈摸小狗似地梳理它柔软滑亮的皮毛,考虑着是不是要给它弄点跟鸡有关的东西来吃。毕竟,狐狸是很喜欢吃鸡的。

白斩月享受着她的抚摸,肚子很配合地“咕噜”一声响,雪白的尾巴一个打旋轻扫她的下巴。

“看来只能这样了!”宫千缈抬了抬手腕,银白色的手链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夺目的银光。在那边拱桥处有一个大旗,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当”字。

宫千缈抱紧了白斩月,朝着当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