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皇后直到现在才发现为何太子湛一直不反对选妃,而是任由她操持选妃的事情,原来目的是这样,让她直接死心,这些秀女都是明珠皇后亲自挑选出来了,太子湛让
明珠皇后亲眼见到她选择出来的这些秀女,她自己都不会满意,这样的话,明珠皇后只能死心了。明珠皇后望着太子湛,这是她的儿子,她一直很好看的儿子,因公子武胎中带疾,无缘角逐皇位,只能做一个闲散的王爷,这些年公子武一直都活的很是潇洒自在。从未有人与公子武为难了,毕竟公子武那样的人,与皇位无缘,甚至因他的腿疾,他根本就无法手握兵权,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胁力。朝中各方势力反而都与公子武交好,反
正与公子武交好,不会引起任何的反感。早年,赵政还是太子的时候,防赵湛防的十分的离婚,就连公子歇等人也被太子政防范着,唯独公子武太子政一直与之交好,还唤他一声三弟,公子武也是为数不多在宫
里得到太子政帮助的皇子了,与他有过往来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公子武胎中带疾。而明珠皇后只能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太子湛的身上,太子湛这人什么都好,没想到竟是将感情看得如此之重,自古帝王不能太过于看重感情,但凡将感情看得过重的帝王
,皇位都做不长久。明珠皇后不免思虑起来。随后的选妃的事情,与之前进行的大相径庭,不要说是太子湛了就连明珠皇后也没有瞧上那些秀女的,这些秀女的表现实在是太让明珠皇后失望
了。最终明珠皇后没有再让人进行下去了,今日只看了两组之后,就命人择日在看,随后她就带着情绪离开了,而太子湛则是一身的轻松。对于他而言,他无法做到如他父皇
元德帝那样雨露均沾,也不想去害那些女子,让她们虚度青春。
大夏坤宁宫。
“母后……”公子武如今和王妃的日子过的极好,两人到处游山玩水,近日才回到上京,今日他还在家里逗弄小儿就被明珠皇后给召入宫。公子武也双腿不能行,需要长期坐在机关椅
上面。出入多有不便,明珠皇后很多时候都很体谅他,一般无事也不会召见他。
“武儿,你与湛儿可曾聊过有关于选妃的事情?湛儿是太子,他不能这样下去?”
明珠皇后长叹了一口气,为了太子湛的婚事她可是操碎了心,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原本以为太子湛已经同意选妃了,可是从今日这形式来看,他根本就没有。
“啊,太子?以前说过,母后你也知晓他的性子素来倔强,平日里他若是不想做的事情,怎么逼迫他都不会做的。这些事情我也不好说,母后我已经多日为何他说话了!”公子武小的时候就和太子湛两人交流不深,这些年赵湛成为了太子,而他也出宫立府了,加上成家之后,联系就更少了。只有逢年过节,宫宴的时候,才见见了,寻常时
候根本就没有联系。
“唉啊,还是武儿你听话,本宫最近真的是烦心啊。”明珠皇后摆了摆手,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太累了今日,最主要的还没有得到什么结果。而公子武在一旁,也不知道如何的安危,只得留下来和明珠皇后一起用膳
。后来两人也没有聊其他的,就回去了。回到府中,胡文琦正在逗弄小儿,一举得男的她,如今日子过的非常的好,原本以她的身份只能成为侧妃,可母凭子贵,公子武又宠爱她,直接就将她扶正了,成为正妃
。
“王爷,怎么了?”
胡文琦一回来就看到公子武的脸色有些不对,忙将手中的孩子送给了一旁的妈妈,命妈妈将孩子抱下去,她就走了上来。公子武也走了过去,扶住她的手。“母后因太子湛选妃的事情问我,想要我当说客去说服太子湛选妃,这事情当真是难为我了!”公子武如何不懂明珠皇后的良苦用心呢,可是这种事情公子武实在是太不擅
长。
他和太子湛并就不亲近,他们身在皇家,在很多事情上面比寻常人家淡漠,比如亲情。
其实呢。就算在寻常家中,多子女的家里,一旦成婚了,尤其是那种兄弟自立门户,分家之后,都是各自过各自的。当然平日里困难了搭把手还是可以,可是这种过问感情的事情
,实在是太难为人了。毕竟元德帝和明珠皇后都搞不定的事情,他怎么能处理好。“嗯?太子湛选妃的事情不是进展的非常顺利吗?上京涌入那么多的秀女,不是层层筛选了吗?据说江南第一美人苏妩都被淘汰了,说明这一届的秀女质量相当的高。怎么
太子湛一个都没有瞧上吗?那他的要求也太高了吧。”胡文琦终究是女子,而且还是那种有点觉悟的女子。有些话,她不便明说,那人也就是太子湛,主要还是他的太子身份,才有那么多的女子让他选,若是一个乡下普通的
庄稼汉,以太子湛那样的长相,家里再没什么钱财,能找到媳妇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不是他要求高,而是他根本就没有看。太子湛根本就不想选妃,他的那个性子?”
公子武摆了摆手,也不知道作何解释来着。有关于太子湛的事情,他总觉得和赵琳有关系。可这些事情他也只能烂在心里,而且赵琳如今已经成婚了,孩子都有了。
“怎么?太子湛为何不想选妃?难道他不喜女子?难道真的如外界传闻的那般,他有断袖之癖?”胡文琦说完这话就自知失言,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臣妾失言了。”“与我说话,忌讳那么多作甚,无事。太子湛不是断袖之癖,他的性子在倔强了。只是如今他是太子,太子之位上去了,想要下来也难了。父皇也不可能再废太子了,也不
知道他会怎么办?”太子可不是说废就能废的,那也是要有名号合乎规矩,若是只是因为太子不愿意选妃,就要废太子,那就太过了。历朝历代,虽说还未出现未选妃的太子,可是出现过没
有子嗣的皇帝,前朝就有了,到时候过继一下就可以了,并不会造成多大的事端了,这与本身太子的德行无关,不足以废太子。
“王爷……”
胡文琦握住了她的手,她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子嗣没有说出去而已,她将头靠在公子武的胸前,久久不语。
——
大牛始终不愿意自首,最后枣妮也回来了,小栓子就将他所知道的真相告诉了枣妮,枣妮自然不信了,毕竟他们都是一家人,胡大叔这些年拉扯他们兄妹三人不容易。
枣妮什么结果都想到了,她也一直都认为那杀人凶犯肯定是那恶霸,毕竟那人是恶霸,他做出杀人越货的事情最有可能了,可到头来了,竟然是大牛,她的亲哥哥。
“哥,真的是你吗?”枣妮看着站在墙角处好好的大牛,他的腿根本就没有受伤,心里已经明白的七七八八,原来他一直都是装的,那么这些天,她过的这么的苦,地里的活那么的重,他宁愿
这样在家里装病,也不愿意帮一把手,这已经让枣妮寒心了。毕竟地里那么多活计,她又是女子,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若不是村里还有人看着她累的很,上来搭把手,她估计都要累死了。即便那样,她每次从地里做完活计回
去,还要给大牛和她娘做饭吃了,还要端到他们两个人的跟前。
她娘还好,有时候身子骨好一点,还会帮衬着她煮煮饭,洗个衣裳之类的,可是大牛却从来都没有,他一直都躺在床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枣妮从来没有怨言过,因她知晓大牛之所以会变成今日这个模样都是因为为了给阿爹维权才会被人打残呢,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可如今看来,统统都是假象。
“哥,到底是不是你?你给我说啊,到底是不是你?”枣妮见大牛迟迟不说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还是大吼。这些天她太委屈了,爹爹坐牢去了,娘病倒了,小栓子一个人去上京生死不明,而大牛也被打残了,整个家全部
都靠她一个人支撑,她也被退婚了。她连找个人哭的机会都没有了。整个家都垮了,她不能再垮了,若是垮了的话,那整个家就完了。
可是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的残酷了。
“枣妮大哥对不起你,大哥也是没有办法,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杀人是要被砍头的,我……”大牛浑身都在发抖了。
“那爹呢?爹想死吗?爹就不怕被砍头吗?你这人没有良心啊?”
枣妮一说越是气愤,简直就不能忍了,原来真的是大牛。
“姐,怎么办?”
小栓子如今已经慌神了,枣妮扫了胡大牛一眼。“报官啊,谁杀的人谁就要负责,爹没有杀人,他是无辜的。”枣妮的意思是让将胡大牛送到官府那边去了。
就在此事,胡大婶出现了,她拄着拐杖站在门外。
“娘……”枣妮看到她娘出现了之后,心里就有一些不安了,原本这件事情她是不准备告诉她娘的,准备一直瞒下去了,可是没想到他们这边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她娘听到这个动静
赶了出来。
“枣妮你瞎说什么,什么去报官,报官做什么?”
月牙一听,就诧异的看着胡大婶,一直以来在月牙的眼里,胡大婶都是一个心里有谱的主,可是今日瞧着胡大婶的反应,瞧着意思是不准备将胡大牛送到官府中。
“娘,我不想死啊,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大牛瞧见胡大婶出现了,一下子就冲了出去,抱住了胡大婶的腿,跪在地上求着她,给她磕头。
“二爷啊,月牙,这些天辛苦你们了,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会自己处理好的,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胡大婶十分的平静,就要求傅春江和月牙两人回去。
月牙和傅春江两人对望了一下,欲言又止。
“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是大牛哥杀了人,难道真的要爹代他去死吗?那爹多冤啊。这么多天过去了,爹都不认罪,一直想要翻案,爹也不想死。”
枣妮当即就火大,冲着胡大婶就是一阵乱吼。眼泪簌簌而下,然后整个人都瘫倒在地。而小栓子只能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于小栓子而言,都太过于突然了。原本和谐的一家因大牛的事情,突然变得那么的分崩离析。
“枣妮,你不要哭了,这些事情娘都懂。你爹不会死的。”
“娘,娘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想被杀,不想被砍头。那真的是我一时冲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我真的不想去死,娘,我真的不想死。”
胡大牛听到胡大婶那么一说,一个劲的在那里求着她。
胡大婶伸出手,慈爱的摸了摸胡大牛的头。
“大牛啊,你也不会死。不用怕。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人是我杀的,等会儿我去自首。反正我已经这把命数了,也活够了。不怕死了。”胡大婶方才也想了许久,大牛这么的年轻,杀人又不是他的本意,她做娘的,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牛那样就死了,至于胡大叔,两个人夫妻多年了,这么多年,胡大叔
对她也是非常的体恤,她自然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胡大叔就那样过世了,她也是舍不得。
“娘,这怎么可以?”
枣妮一下子就蒙了。
而傅春江和月牙再次对望了一下,他们知晓胡大婶说的肯定是真的,这种事情胡大婶是肯定能做得出来。只是胡大婶将一切的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她想去顶罪,官府也是为做出调查的,她一个女子,想要顶罪实在是太难了。而傅春江低头看了看抱着胡大婶大腿的胡大牛,发现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来,一点痛苦
之色都没有。
傅春江心下一沉。
枣妮和小栓子两人都哭成了泪人了,而作为当事人的胡大牛竟然可以无动于衷。
“娘,不能这样的,这件事情与牛无关,你怎么能去死呢?”
枣妮忙摇着头,可是她也想不到什么有用的办法来,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大牛,你娘都要死了,你还笑得出来啊。”傅春江当场就揭穿了胡大牛。现在傅春江开始怀疑之前胡大牛说的话肯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