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剪指甲可是一项技术活,稍不注意就会误伤,因而傅春江给两个小孩子剪指甲的时候,剪得那时异常的用心也十分的仔细,璇姐儿倒是很配合,明哥儿就在一旁看
着。其实明哥儿不喜欢被剪指甲,剪了指甲,就各种的不习惯了,因而更是抗拒,璇姐儿不一样,璇姐儿是个小吃货,知道剪了指甲之后,就有糖糕吃了,每天璇姐儿最盼望
的时刻,就是吃糖糕的时候,只可惜糖糕不是每天都可以从吃到,但是剪了指甲之后肯定有了,这是璇姐儿早就发现的小秘密。
“娘亲,抱。”明哥儿特别的亲月牙,总是想要月牙抱,月牙将手中的糖糕放在高处了,一下子就将明哥儿抱起来了,明哥儿长得也快,如今也不轻了,月牙两个手臂都是抱孩子练起来
,如今都有肌肉了。
“明哥儿,待会儿给你剪指甲,你看可好?”明哥儿的头摇的就如同拨浪鼓一样,不愿意,表情也不好,主要是明哥儿有心理阴影,上次傅春江给明哥儿剪指甲剪失误了,小手都流血了,傅春江害怕月牙知道了,到
时候会怪罪他,就和明哥儿还有璇姐儿商量了半天了,给他们两个人吃了好些糖糕,堵住了两个人的嘴了。
明哥儿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月牙,他对傅春江有承诺来着,可是他也害怕剪指甲。“二爷,怎么明哥儿怎么反感剪指甲啊,上次给他剪指甲也是各种不情愿呢,璇姐儿都不会。以前明哥儿也挺喜欢剪指甲,如今怎么了?”月牙自然觉得不对劲,就上去询
问了一下傅春江。
傅春江和明哥儿和璇姐儿两人对望了一下,朝着他们摇了摇头,嘘声了一下。
“不知道啊,等下我把璇姐儿的指甲剪完了,就给明哥儿剪,明哥儿哦。”明哥儿一听当即就抱紧了月牙的脖子,很是害怕的样子,“娘亲,不要剪指甲,不要,不要……”明哥儿竟是闹了起来。月牙一看傅春江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事情
。“二爷,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不说的话,我就问璇姐儿和明哥儿了,到时候……”月牙望了傅春江一眼了,月牙如今在儋州这边的名声并不
好。是儋州出了名的母老虎了,悍妇,大家都道月牙这个人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的,是一个温柔小意的女子,却不曾想到月牙竟然是那么一个母老虎,竟然敢动手挠傅春江了
,还往脸上挠,丝毫不给他面子。
“月牙,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生气,你必须答应我,你答应我了,我才会说。”傅春江偶尔犯了小错误,其实是不敢和月牙承认,尤其是和小孩子有关系的。
这夫妻两个人有了孩子,都非常的上心,可偶尔也会埋怨对方不会带孩子了,月牙也会傅春江,傅春江自然也会说月牙了。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月牙,上次我给明哥儿剪指甲的时候,出了一些小问题,明哥儿受了一点小伤,如今好了,月牙,你可不要生气。我都老实交代了。”傅春江说完就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月牙,那可怜的样子。
月牙一听,刚才真的是有点火大了,明哥儿这么小,忙查看明哥儿的手指头,结果发现明哥儿的手指头也没伤,估计都已经好了。
“月牙,就是小伤流了一点点血,如今都好了。”
月牙看了一下傅春江,发现璇姐儿一直抱着傅春江的大腿。
“爹爹好,娘亲不气,不气。”
璇姐儿会的词还不多,月牙自然也就没有动怒了。
“明哥儿不要怕,待会儿娘亲给你剪指甲,不用爹爹好不好?剪完指甲,娘家带你去摘椰子好不好?”
明哥儿方才还挺害怕的,还在犹豫,一听可以出去摘椰子了,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可开心了,立马就拍了拍手,点了点头。小孩子就是想出去玩,不想待在家里了。
“娘亲,我也要去摘椰子,我也要去。”璇姐儿低着头看着自己已经被剪的指甲,很是委屈的,眼泪巴巴的看着月牙,月牙瞧着她这个样子,“好,好,好,都去,等着娘亲给哥哥剪完指甲就领着你们去摘椰子。
”说着月牙就动手开始给明哥儿剪指甲,剪完了之后,就和王婆子两人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出去摘椰子,其实明哥儿和璇姐儿也不喜欢喝椰汁,更不喜欢吃椰肉,就喜欢玩,
主要也是为了玩。
傅春江等着孩子们都出去,就开始在府衙处理公务来了,虽说儋州这个地方很小,也天高皇帝远,也是大夏的国土,这年底了,自然是要汇报一番了。
傅春江来这里没有多久,政绩倒是不少了,这里的人生活水平那是大大的提高了,傅春江很有信心,不久之后就会回到上京了,那才是他锦绣官途的开始了。事实上不仅仅是傅春江想要回上京,还有其他人盼着傅春江回上京,其中最热切的那个人却不是严祭酒,竟然是崔浩,崔家和傅春江两个人本应该是死对头的,却没有想
到崔浩却极为的赏识傅春江。“哎,真的是一届不如一届,想着当初傅大人和马大人在这里的时候,处理这些事情很是快,你们这些,怎么这么慢呢?”崔浩发现自从用了傅春江和马永贺这两个能干实
事的人之后,其他人崔浩总觉得简直就是难堪大用,让他们做一件事情,真的是推一下动一下,一点积极主动性都没有了。其中还有不少关系户。崔浩虽说是崔首辅的儿子,可也是有真才实学,与一些全凭关系上位的官员很是不同,他也很鄙视那样的官员了,觉得他们简直就是尸位素餐,本
就应该淘汰了。可这些人丝毫不自觉,仗着家里有些权势,往往看不起那些寒门学子,经常将他们打压,以前崔浩是不怎么管的,可是如今崔浩算是发现了,他要足见自己的团队了,建
立新的帮派,可不能依靠这些没本事的人,关键还是要拉拢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真金不怕火炼。“小阁老,你怎么能这般说话呢?若是当真傅大人和马大人那般好,你大可将他们两人请来与你做事便是。何必让我们为你做事呢?”其中有些人不服气,直接就和崔浩争
了起来。
“你以为我不想用他们,哼。”
崔浩也是气,当即就拂袖而去,如今马永贺是被调任了,想过调回来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傅春江那就有点难了,他毕竟是被贬了。崔浩也有点为傅春江抱屈了。
其实他挺无辜的,就因为拒绝了不喜欢女子,就被贬了,这也太冤了。崔浩这个人素来视女人如衣服了,好女色,却也不贪恋女色,因而对于什么公主,他也不想尚公主,当然这一点宫里的人都知晓,因而崔浩从来都不是在驸马人选之列,
尽管他很出色。“不行,我必须将傅春江弄回来,这么一个能人,不能为敌,此事最适合卖他一个人情。”崔浩自言自语道,随后他就开始想点子了,如今需要一个契机了,这件事情崔浩
没有和崔首辅说,而是他自己下定主意。因他知晓,此事只要和崔首辅说了,以崔首辅保守的个性,怕是不想他与傅春江走得太近了,不过那都是老一辈子人的想法,官场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
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而已。
——
入夜。
月牙将今日所见所闻都告知了傅春江。
“钱婆子的嘴巴确实是碎了一点,钱家老三和韩家小姐也是真的认识,私下媾和倒是也不至于,韩家小姐算是一个明白人,至于钱家老三那样的人,哎……”
月牙那日只是听闻了钱家老三和韩家小姐的一段对话,就知道钱家老三这种人不能嫁,那就是火坑。“是因为钱婆子吗?月牙不是我说,这婆媳关系千古难题,除非是我这样的没有娘亲,这一般寻常人家,都是有的。有的婆婆好相处,有的不好相处。我觉得还不是婆婆的
关系,主要还是看她夫君如何吧,钱家老三我瞧着文章做的不错,待人接物也还是可以了,如何你这般反感他?”
因钱家老三怎么说也是一个秀才,儋州这个地方又小,秀才什么的,偶尔也会来府衙聊聊天之类的,读书人嘛,钱家老三对待傅春江还是极为的有礼貌。“二爷,婆媳矛盾姑且不提,就是钱家老三这人不行,太自私了,这人没有意思的,大家都要紧着他来,大家又不都是他娘亲,谁会都紧着他来,再加上一个那么一个婆婆
,怕是嫁过去就当老妈子了。”
月牙看了看熟睡的明哥儿和璇姐儿,再过个十多年,明哥儿也是要娶媳妇,璇姐儿也是要嫁人了,可不能糊涂。
“这样啊,那这个案子真的是有点难断啊。”
傅春江也是头疼。“有什么难断的?你就断他们两家婚约无效,各自婚配,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钱婆子家里有问题,如今钱婆子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退婚,想用一纸婚约绑定韩家小姐,
如今诬了人家姑娘名声,彩礼都免了,这点花花肠子,也就二爷你这样的男人瞧不出来,其他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月牙免不得说了傅春江一声,傅春江一听还真的那么回事。
“月牙你当真是为夫的贤内助啊。”
说着就吧唧在月牙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抱着月牙上床去了,两个人如今还年轻,这大晚上的可不能浪费了。
“月牙,我问你,你可是与其他人说我打你了?”
傅春江说着就捧着月牙望着她的脸。月牙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个,这个也不能怪我吧,你说我这母老虎的名声也是这么传出去的不是吗?那些人瞎说的……”
事情是这样的。月牙和傅春江两个人是两夫妻,刚刚来儋州的时候,府衙的床还挺小,那个时候傅春江晚上睡觉不老实了,月牙那天睡的还挺靠边的,傅春江一个不小心就将月牙踢下床
了。月牙当时的脸因为换药的缘故呢,脸皮非常的嫩,这不是一撞眼角处就乌青一片,第二日出门,那些小媳妇们瞧见了,因月牙的性子和这些小媳妇还有来往,那些小媳妇
就问是不是傅春江在家里打的,月牙自然说不是了。
那些小媳妇都认为是月牙嘴硬不说,也都朝着她嘿嘿的笑,一副我们懂的语气。
这件事情也就在家里质疑声中过去了,不久之后,月牙不小心走路撞倒了树,这不脸上又碰坏了,那些人瞧见了,啧啧啧,傅夫人又和傅大人在家里干仗了,又被打了。月牙这一次自然还是否认,大家也都抱着同情的眼光看着月牙,后来第三次,月牙走路不小心摔倒了,脸上又挂彩了,大家又问起来的时候,月牙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在
家里干仗了,被傅春江给打了。这样说了,大家也都不问了,就开始纷纷谴责起傅春江,一个读书人怎么可以打娘子呢,就算是夫妻间有口角,那也可以好生说说不是吗?为什么要动手干仗呢,就算干
仗也要让让啊。后来大家遇到了傅春江,都会旁敲侧击的让他回去对月牙好一点,说月牙不容易之类的,不能干仗,夫妻之间好和睦云云的,搞得傅春江一头雾水,后来无意之间听了师
爷的话,傅春江才弄明白。
“二爷,夫妻情趣嘛?呜呜呜,我错了,二爷,你瞧如今天都黑了。”说着月牙就伸出手来,抱住了傅春江的脖子,勾的傅春江心痒痒的,吹灯上床,大干三百回合。
第二天一早,傅春江就升堂断案了,直接就判决婚约无效,就不存在退婚不退婚了,然后还说,都是谣言,韩家姑娘还是清白姑娘,如今还可以自行嫁娶。
韩家对于这样的判决谈不上多么的满意,可是也是知足了,这样闹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只会影响越来越大,好在婚约已经无效了。而钱家自然不愿了。
“钱婆子,你也瞧见了,韩家也不愿意将姑娘嫁到你们家里,强扭的瓜不甜了,还是算了吧,还是你觉得你们家老三娶不到媳妇?”
“怎么可能,怎么娶不到媳妇,我们家老三,这么厉害的人,想嫁给他的姑娘多了去了,会稀罕这么一个敞口货,哼,不嫁就不嫁,我们还不愿意娶呢。”
这婚事就此告吹了,至于钱婆子说的一些话,确实是难听了,不过因她本人的缘故,也无人去信了,钱家老三最终也说到亲事了,比韩家小姐更早说到亲事了。就在成婚当时,钱家老三还买通了韩家的下人给韩家小姐递信,说什么,他心里如今还是他,若是她后悔了,他可以立马悔婚来迎娶她之类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要迎娶的
那女子。
韩家小姐一看这封信,当即就是冷笑了一番。“这种男人,我岂能嫁他,幸而没有嫁给他,只是可惜了嫁过去那女子,怎么也不打听打听,那女子……”韩家小姐看了信将信当即就烧了,还将那送信的下人给辞退了,这
种人可不能用。“打听了,那梅家的小姐愿意,怎么说钱家家境倒是也富足,钱家老三长得也不丑,还有功名在身,若是中举了,那以后身价就不一样了。梅家的人是看中这一点,哎……”
身边的丫鬟也凑了上来说了一通。有人还是稀罕钱家老三。
“那她以后有的哭了,那样的男人不能嫁啊。”
“可不是嘛,梅家小姐还说是小姐你不识趣,说是钱家不要你的,哎,你巴不得想要嫁给钱家老三呢,可惜没有福分。”
韩家小姐一听,“脑子进水了,那样的男人送我我都不要。还是傅夫人是个聪明人啊。”
韩家小姐想着那日在椰子林下与月牙的初次相见,以及她的出手相助,对她印象那是极好的,而且瞧着月牙的性子也不像是整日和傅春江干仗的母老虎。“傅夫人是命好,以前她还说傅大人打她,其实根本就没有,那是她自个儿摔的,都有人瞧见了。”丫鬟在身边忍不住的多嘴了一下,韩家小姐一愣:“哈哈哈。这件事情我
知道,傅夫人也挺逗的,傅大人是委屈了。”
这主仆两人在这里笑闹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马永贺出公差来到了儋州,其实他是从这里然后去玩台湾岛,大夏准备在台湾见省,以此来防范和抵御倭寇。而马永贺这一次主要负责这个的。其他人都
不愿意来,嫌这里穷山僻壤的,千里迢迢的,可马永贺觉得非常的好,至少从傅春江给他写的书信来瞧,这里的天气日子还不错。
“仲安,你长胖了,气色这么的好,日子过的不错吧。”
“还成吧,托你洪福,如今在这里的日子过的还可以。走走走,月牙张罗了一桌子菜,就等你了,带你去尝尝这边的佛手螺,上京吃不到的,月牙做这个可是一绝。”
马永贺知晓月牙善于做菜,加上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确实很是辛苦,如今也有些饿了,就和傅春江两人往府衙赶去。
“仲安,这一次来小阁老还托我给你递一个口信,说你不要着急,他肯定把你调回上京。”崔浩十分看好傅春江,也准备动手给傅春江调任了。
当然他不能不声不响的进行,肯定要让傅春江知晓了,这样傅春江才会对他心存感激。
“哦,小阁老竟然对我如此上心,当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走走走,大顺不要去说这些事情,今日我们不聊公务,只给你接风洗尘。”
“好,对了,月牙的脸怎么样了?上次她……”
没有人比马永贺更清楚傅春江的事情了,作为他的好兄弟,他也很关心月牙,毕竟月牙是傅春江的软肋。“好了,这边的天气很适合她复原,这一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然在上京,还没有那么多味草药呢,如今这边,长什么都快,这里的椰子和香蕉很多,等着我给你弄一点
。”“不用了,仲安我已经吃够了,我在琼州就吃了,以前还觉得那是稀罕物,如今吃多了,发现原来也会厌,只是香蕉不易保存,不然真的可以带回去给孩子们尝尝,我那臭小子我走的时候,还嚷着要和我一起来,我没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