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昨晚丁全英一直都说没心情吃饭,没心情吃饭一下子就吃四碗米饭,这若是有心情吃饭,要吃多少碗米饭。月牙一直在想幸而丁全英的家世不错,老爹好歹还是一个
土财主,这若是生在寻常农家都要被他吃穷,果然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月牙和傅春江如今经济好转了,这不才吃上大米饭,月牙如今也舍得。以前做菜什么的,月牙那都是变着法子做菜,比如一斤肉吧,她去买肉的时候,都喜欢多割一点肥肉,这样就可以多一点荤油,那样就可以多做几次菜,多半都是给傅春
江补身体的。那个时候菜里面都是肉末,不说月牙眼神一点都不好,可是她偏偏能将几乎所有的肉末都捡到傅春江的碗里,也是神奇。还有当时月牙特别喜欢去市场买鸡杂,在绩溪这边很多人是不吃鸡杂的,尤其是那种达官贵人的家里,都不喜鸡杂。所以鸡杂就比较便宜,月牙就将它们给买回来了,做各种各样的菜式,换着花样做,傅春江爱极了月牙做的鸡杂,以前他也不爱吃的,可是月牙做的味道好,他就爱吃了。来到上京,刚开始经济条件不好的时候,月牙也去
买过,果然鸡杂还是很便宜,月牙也就给傅春江做了,让他带到国子监去吃。不说因月牙做的味道好,丁全英吃了之后,觉得特别好吃,还特意过来蹭过饭呢。今日月牙想着若是丁全英还在的话,就去菜市场买点做做。当然如今的月牙烧菜是舍得
放肉了,如今生活条件好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以前那么省也是因为没办法了,有钱就改善一下。
“月牙,我就喜欢你腌的大蒜,这上京能吃的都是糖蒜。也怕只有在你这里才能够吃到咸蒜了。”
月牙腌制了一些咸菜,有咸辣椒和咸蒜,还煮了粥,外加炸了南瓜饼。如今丁全英也起床,傅春江这会儿去给程家送南瓜饼去了,外加月牙做的一小瓶辣椒酱。
上次程家媳妇来月牙家里,尝了月牙的辣椒酱,觉得味道很不错。月牙想着也就让傅春江给送了过去,如今丁全英洗漱好了,月牙就招待他吃早饭。
月牙这人很周到,这粥都给丁全英乘好了,还搓了汤圆在粥呢,盛了满满一大碗。
“立本,不够吃的话,我再给你盛啊,汤圆刚刚盛上来的,烫,你慢慢吃。”月牙的汤圆是用糯米面搓的,是实心汤圆,和上京的一些汤圆不一样,它就是一个糯米圆子,里面什么都不加,上京和其他一些地方吃汤圆都喜欢在里面加馅料。大甲塘
村却没有这个吃法,丁全英家里离大甲塘村不远,风俗差不多。
“月牙,谢谢你,仲安有你,真的是修了八辈子福了。对了仲安人呢?”
“仲安去给邻居送点吃食了,南瓜饼我炸了很多,给其他家送去。”月牙这话刚刚落音,傅春江就回来了,他回来了手也没有空着,程家媳妇一定要让傅春江将米糖给带回来了,说给月牙当零嘴吃的。这些米糖其实都是程家媳妇哄小孩子
吃的,傅春江推托了很久,最终还是推托不得,只得带回来了。傅春江去程家的时候,程家一大家的都惊呆了,毕竟傅春江如今那可是了不得人物了,连中三元,大夏史上第一位连中三元的人,新科状元郎,将来的官老爷,竟然端着
盘子来给他们家送吃的。程家如今当家的,程老太爷可是愣了好大一会儿,就让人好生招待傅春江。傅春江就说是给程大用送东西的,程大用是程老太爷的第四子,程老太爷共有七子三女,最近
和他老婆子就住在程大用家里。因之前程家媳妇婚后几年没有生养,老婆子曾经挑唆过让程大用休妻来着,搞得婆媳关系不好,如今程家媳妇连生了好几个,在程家站稳了脚跟。只是程老太爷和老婆子
嫌弃程家媳妇不是上京人,而是外地来上京的女子,反正总是各种看不上来着。可是如今就不同了,傅春江这么一来送了东西,然后走了之后。程老太爷免不得打听了一番,这一问才知道老四这媳妇和月牙关系比较好,月牙就是傅春江他夫人。而且程老太爷也算是瞧出来了,那就是月牙在家里的地位肯定很高,不然怎么能差遣的动傅春江这么一个状元老爷来亲自送东西来,一般不是她自己来送嘛,肯定是在家能说上话了。而老四媳妇和月牙关系这么好,这将来能够说得上话,
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了。
程老太爷虽说也没有为官,只是他祖祖辈辈都在上京,家族还是比较庞大的,家中也出了几个当官的,那当了官的自是不同,能说上话的都过的比他们好。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就看重了程大用了,也高看了老四媳妇了。程家媳妇在不久之后,就感觉到她们四房在程家的地位很是不同了。
“仲安你可回来了,快点吃,快点来,我告诉你月牙炸的南瓜饼真的好吃。还有这咸菜,太好吃了。”丁全英已经吃上了,傅春江看着丁全英,你说丁全英这么的能吃,也是怪了,他怎么就不长胖呢?以他的食量早就应该是个大胖子,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丁全英是一个身
材相当苗条的人,是属于那种怎么吃都长不胖的体质。
“二爷,你吃吧。”月牙也给傅春江给端来,傅春江没有丁全英能吃,月牙就给他盛的少了点,傅春江点了点,就埋头吃了起来。月牙也吃了,这三人吃过早饭之后,丁全英终于不好意思在
留在这里了。
“月牙,仲安,谢谢你们的招待。对了仲安我阿爹他们七天之后就到上京了,到时候你要过来帮我应付一下,你也知道我娘那张嘴,我一想到我就犯怵。”
傅春江自然是知道了,丁全英他娘可不是一般的罗嗦,一般人确实是对付不过来,丁全英想着傅春江去,人多了,她娘的注意力就分散了。
“好,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定去。”傅春江现在就想丁全英赶紧走,他还要和月牙好好处呢。丁全英和他的小仙女还没有在一起呢,他和月牙却在一起了,这人已经耽误他好些事情了,若是再不走的话,他
真的要和丁全英急了。
“那成,我走了。月牙我也走了。”
“立本,有空常来啊,你喜欢什么跟我说声,我给你做着吃。”
傅春江在听到月牙这么说,吐血的心情都有,月牙就是太好客了。
“月牙你说的啊,我会经常来的。嘿嘿嘿。”
丁全英笑了笑,转身终于走了。傅春江还真的是害怕啊,害怕丁全英会再次回来不走,那样的话,他非和丁全英撕破脸去。好在总算是将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
入夜。
大夏占星楼。
大司命夜观天象,那颗异星是越来越亮,此时元德帝就站在他的身边。
“陛下,你瞧,就是那颗星,从异星的轨迹来看,并不会对我大夏造成伤害。只是异星突起,总是非常。”
元德帝看了之后,摆了摆手。
“那就随他吧。你就好生看着,若是有异动你来禀便是。”元德帝袖手背后,就准备离开占星楼。
“诺!”
大司命就站在那里目送着元德帝离去。
元德帝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这占星楼太高了,风也太大了,这大晚上的在上面,还怪冷的。想着大司命也不容易,这天天在上面,尤其是冬天,这日子挺不好熬的。
“李福顺,你可信占星这么一说?”
李福顺跟从元德帝身边很多年了,因一直很懂的察言观色,很得元德帝的喜欢。有时候元德帝在无人的时候,还会与他说说话。
“万岁爷,老奴觉得占星一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老奴都是没根的人,对这些已经无所求了。”
元德帝听了之后,一阵怅然。“朕是不信的,可是朕的父皇却一辈子笃信占星一说。李福顺你知晓吗?朕曾经一度想要将这占星楼给推了,朕的母妃就是死在大司命的手上。所以朕一登基,就让前任大
司命殉了父皇。让他在地下为父皇占星去了。”
李福顺就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他知晓这个时候元德帝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而已,不需要任何人多话,只要安静倾听。元德帝的母妃青姬,一辈子不得宠,很长一段时间内,承光帝甚至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后来因元德帝长大了,还是读书,因其读书勤勉,偶尔做得文章不错,太傅就告知
了承光帝。承光帝才得知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也就想到了原来还有青姬这么一号人物。当然也仅仅是知道而已,宠幸什么的,那是从来就没有过。
在元德帝的印象之中,他就从未见过承光帝去过母妃的宫中。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在承光帝面前毫无存在感的女子,却是承光帝亲自勾选的四位殉葬妃嫔之一,其他三位都是承光帝的宠妃,唯有青姬一人,连个封号都没有。若不是因
她殉葬了,朝中大臣都不知道有她这号人物,当时的元德帝还在他国充当质子。青姬就这么被承光帝勾选,成为殉葬四妃之一。
若不是承光帝勾选,不管从哪个方面,殉葬的也轮不到她。在大夏一直以来都有宫妃殉葬的传统,当然到了元德帝这里,他登基之后,就废了宫妃殉葬的古例,所以自元德帝开始,大夏才无宫妃殉葬。也就是说在元德帝之前都是
有宫妃殉葬的。承光帝因信道教,心存一丝善念,在生前也就勾选了四位妃子殉葬,算是少的了。在此之前最多共计有三十七位宫妃殉葬,最小的才十五岁。承光帝是自己选的,选了四
个人。
其中三人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因为实在是太得宠了,都是承光帝生前的宠妃,唯独这位青姬是凭空出现的,就连她的主子当时的德妃都没有资格殉葬,她竟然有资格。在大夏能够殉葬的宫妃那也是一种来自帝王的恩宠,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也就是说有些人想要殉葬还没有机会呢。而青姬被殉葬的主要原因就是承光帝在快要死的时候召见了当时的大司命。大司命对承光帝说了什么,已经无人知晓了,只知道大司命离开之后,承光帝就拟遗诏,勾选了四妃,其中青姬作为第一个殉葬宫妃出现在诏书
之上。
当承光帝驾崩之时,青姬和其他三妃就那么随着承光帝一起去了,等到元德帝知晓的时候,青姬已经死了二月有余,他连青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过。后来经过数十年的恶斗,他的那些皇兄都被各自斗死了,唯有他还活的好好,加上他听从了明珠皇后装傻充楞的建议,在众多朝臣的拥戴下,成为大夏第九位帝王,就是
现在的元德帝。
他登基之后,还召见了前任大司命,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大司命你素来会占星,你可占到你的死期不远了。”
“那说明罪臣的的占卜技术高超,罪臣没有看错。好在陛下你的母妃已经不在世了,要不然牝鸡司晨,国将不宁。”
元德帝听了大司命的话,当即就笑了:“既然大司命你占卜技术这般高超,朕觉得父皇比朕更需要你,那你就下去好生陪父皇吧。”元德帝就那么赐死了大司命。
现在想想,元德帝一点都不后悔,若不是此人多嘴多舌,他的母妃就不会死,她一天好日子都没有享受到,就因为那人的一句话,白白丢了性命。殉葬?多么可怕的殉葬,承光帝生前看都不看青姬一眼,临死了却给了她这么大的恩宠,带着她一起走,说出来是多么的可笑。元德帝从哪个时候就觉得殉葬太过于残忍
,他登基之后就废除了。
此时此刻他和李福顺两人就走向前往坤宁宫的路上,李福顺没有接话,两人就这么走了。
元德帝今晚走的很慢。终于元德帝到了坤宁宫,坤宁宫里面常年留灯,今日是十五,本就是他该来坤宁宫的日子。他真的很喜欢明珠皇后,在她的面前,他可以做最真实的自我,因明珠皇后知
道他所有不幸的过往,陪他走过最苦难的一段。
——
“二爷,过来试试!”
月牙的手巧,做衣裳也快,这不是很快就将傅春江的喜服做好了,男子的喜服比女子的好做,上面也不需要绣什么的,只要好生缝制一番就好了。
月牙那日给傅春江量好身段之后,就给傅春江开始做了。
傅春江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去试衣裳,他觉得月牙的手太神奇了,这衣裳鞋袜,还有很多小件的东西,她都信手拈来,做的比外面卖的都要好,而且还会改良。在国子监的时候,经常有人问傅春江他的衣裳在那里做的,自己也想去做一件来着。结果当然没有这样的店了,傅春江这个人藏私,也不想月牙帮着其他人做,就给他一个人做,毕竟是他媳妇嘛,而且做这种事情还伤眼,傅春江可舍不得。如今有钱了,就更不会让月牙去做。后来傅春江当了大官了,有人取笑过月牙只是一个村妇,不是
什么知书达理的上京贵女。
傅春江则是十分得意的指了指身上的穿戴对那人说,我这一身行头可都是我夫人给做的,你夫人怕是没有这般的手艺吧,我夫人会的多了去了,识文断字只是基本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傅春江还满心的心喜的在这里试穿喜服呢。月牙做的自然是不会有错的,十分的合身了。
“二爷觉得紧不紧,要不要我给你放一下,这腰身还好吧。”
月牙总觉得腰身这边有点紧来着,想着要不要放一放。
“月牙刚刚好,不用放。你好快的速度,是不是想要快点和我成婚啊,马上四国蹴鞠赛就要开始了……”傅春江如今喜服穿在身上就不想脱下来了,就一直穿在身上。
月牙被傅春江这么一逗:“是啊,二爷我就想和你快点成婚,怎么,你若是反悔如今也来不及了,晚了!”月牙一改平日的羞涩样子,也和傅春江贫起来。傅春江一听乐了,往日里,他每每都能将月牙给逗得不知所措,小脸红红的,今日没想到月牙竟是也变了,还知道反将傅春江一军来着,这一一时间杀得傅春江那叫一个
措手不及。
“月牙,你能耐了呢?”
“哼,快点脱下来,等着那日成亲在穿吧。”月牙说着就要帮傅春江宽衣,想着这喜服还有些毛边,准备在修修。而傅春江见月牙这样,忙就一把就将月牙捞到怀里,学着戏文里面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姿态对着月牙
说:“你这小娘子,还真够辣的,来来来,给大爷我笑一个。”
月牙一听就乐了,她就知道傅春江这一肚子坏水的人,她怎么贫都贫不过他。
“你,你这人,怎么就没有一个正行啊。”
月牙说着就作势挣扎了一番,傅春江则是将她搂着更紧了。“你这小娘子,不要懂啊,本大爷看上你了,让你做本大爷的压寨夫人,今晚就要和你洞房花烛。”傅春江如今这尺度是越来越大了,若是以前的话,月牙是不知道的,毕
竟没有瞧过那书本,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月牙是看过那书的人了。
作为看过那本书的月牙,自然知道洞房花烛意味着什么,一想到那羞羞的画面,脸就火辣辣的,一抬头就迎上了傅春江的眼,知道这样下去,两个人肯定要玩火。
虽说如今两个人已经是夫妻,只是一想到那种事情,月牙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月牙……”
傅春江喊了她一声。
月牙如今也清醒了:“好了,大爷,小娘子还要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还请大爷寻个方便。”这下子傅春江也跟着笑,月牙真的是一个伶俐的人,刚才傅春江还害怕将月牙给吓到了,想着还是等着成亲之后才来,反正时间还长着呢。傅春江就老老实实的松开了手
,脱下了喜服,让月牙去弄了。
时间过的还挺快的,转眼间四国蹴鞠赛就开始了,傅春江作为参赛选手,早早就被通知去皇家校场,一早月牙就帮着他收拾好东西,当然月牙作为家属也陪同在列。
“月牙,如果你不喜欢就不要去了,其实没啥意思的。”
傅春江知晓月牙不喜蹴鞠,而且这一次蹴鞠赛说实话能赢的可能性也不大,傅春江其实也希望月牙不要去了,如今还有些天冷。
“没事,我去看看,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大场面的事情。”
月牙说的也是实话,她还没有看过四国蹴鞠赛呢,据说开赛之前还有表演,这一次的开场舞还是大夏陈国公主来开场呢。月牙就想着去看看吧。“仲安,月牙,你们还没有走啊,韶山我吧,仲安,咱俩什么交情啊,据说有家属区,位置还不错。我去给你呐喊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