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舒南听完她的解释,只是扯了扯嘴角。“又是为了安妮。你为她费尽心思,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是蕾丝?”

“难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就只有爱情?那你对陆总不是也挺够哥们的吗?难道你是基佬?”

“你该问问我那些女伴,我有多么直男。”

梁爽立刻就反唇相讥,“说不定那只是烟雾弹,为了掩饰你是gay,又或者你是‘双向插头’。别扯那么多,你就说让不让吧?”

“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就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儿。“什么条件?”

“你先答应,我想到再说。”

“万一你的条件是我跟你上床……”

郑舒南摸了摸嘴角,“我想我还没有悲哀到要威胁一个女人跟我做爱。”

“怎么没?你的存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男人耸了耸肩。“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我也枉做好人了。”

他转身离开,心里默数,3……2……

“我答应你就是了。”

无可奈何的声音。

郑舒南转身一笑,在昏暗又暧昧灯光中,他一笑倾城。“我等你。”

……

程安妮从厨房出来,擦了擦手,拿起手机。

“喂。”

“是我。”

唐泽的声音很温柔。“在忙什么?”

“我现在是无业游民,除了做饭吃饭,还能忙什么?有事儿吗?”

“明天就是二十号,你生日。有约么?”

她叹息,“梁爽这几天一直在加班,很忙。”

“所以?”声音隐隐透着喜色。

“如果你还愿意请我吃饭……”

“愿意,当然愿意,那明晚八点见,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明天见。”

电话那头,唐泽直接开心得从大班椅上跳了起来,“yes!”

按下内线,把秘书叫进来。

“明天的工作一律取消。”

“可是明天有几场重要会议……”

唐泽面带喜色,“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全世界的人和事加起来都不及一个程安妮。

……

十二点。

程安妮还没睡着,陆陆续续收到了一些祝福短信,有二十多条,都是一些老朋友和旧同事。

可是这二十多条里面,没有一条是陆禹森的。

即便知道不应该,还是忍不住期待。

他记得她的生日吗?

或者,他知道今天是她生日吗?

屏幕暗下去。

她放到一旁,枕着手臂,还是睡不着。

这两天孕吐反应突然又很严重,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有些辛苦。

如果有丈夫陪在身边,撒撒娇,也许会好很多。

可是她一个人,她不能向任何人抱怨,还要藏着掖着,怕被发现。

手摸着小腹,现在快三个月,还看不出来,但再过一个月,就真的藏不住了,那时他会是什么态度?

她更不敢去想徐慧兰的反应。

或许换个城市养胎会方便一些,她想去南方,那里的天气比北方要湿润,尤其是海滨城市。

可这样躲得过吗?

安妮思绪万千。

……

第二天早晨,她准备好了早餐,去敲梁爽的房门,才发现她已经走了,她又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七点左右,她换好了衣服,化了一个淡妆准备出门,突然接到梁爽的电话,说在酒吧出事了,让她赶紧过去帮忙。

程安妮也慌了,忙开车赶过去。

到了酒吧,一打开门。

“生日快乐!”

包厢里,十几个人,都是她最好的朋友。

梁爽捧着蛋糕走到她面前,五根蜡烛,烛光摇曳。

“惊喜吗?”

程安妮哭笑不得,“我以为你真出事了,吓死我了。”

“那是你笨,你的生日我怎么可能忘记?我还担心你会察觉,没想到你真那么大头虾。”

“寿星,快许愿吧。”

在生日歌中,程安妮合十双手,许了三个愿,一口吹熄了蜡烛。

不停有朋友敬酒,盛情难却,程安妮只好喝了一小杯红酒。

梁爽就不乐意了,“拜托,大家都是一口干的,你这半杯红酒喝了十几个人,也太没诚意了吧,不行不行。”

安妮又被她灌了两杯,本来酒量就不好,都有点醉了。

waiter走进来,说有人找她,她跟出去。

“生日快乐。”郑舒南说。

“谢谢。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还不是因为她?就为了你那间520包厢,她都快把酒吧给掀了。”

“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对了,送你一份礼物,你跟我来。”

郑舒南进了电梯,见安妮还站在那,好笑地说。“放心,我也是有原则的,朋友妻不可欺。”

安妮跟进去。

到了顶楼。

一推开门,风很大,整座城市霓虹闪烁,璀璨不似人间。

一架直升机停在那,画面如电影般震撼。

郑舒南做了个请的手势。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可梁爽她们还在。”

“放心,交给我。”

程安妮半推半就地上去了,郑舒南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起飞。”

螺旋桨飞快地转动起来,他退到一旁,看着直升机升起,飞远了。

……

晚上十点。

高级餐厅内,金碧辉煌,装饰得很浪漫。

落地窗外可以尽览整座城市的夜景,江水穿城而过,两岸是橘色的灯火,美不胜收。

唐泽坐在靠窗位,第N次打电话,得到的回复依然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桌上的红酒一口都没喝。

他的心不断往下沉,沉入谷底之后,还一直往下深陷。

“唐少。”侍者问道:“您要先吃点东西吗?”

他从六点一直等到现在,由最初很兴奋,到现在,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失望的气息,看得人挺心疼的。

他约的是谁?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在这等待?

唐泽收起手机,“不用了。”

“那……您还要继续等吗?”

“再等等吧。”

“好的。”侍者离开了。

他望向落地窗上的自己,苦笑,他就是个可怜虫。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不会来,可还是自欺欺人,为她精心安排了这一切,渴望奇迹会出现。

“唐泽……呵,你就是个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