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亏心事,你会怕我问?”徐慧兰反问。

“是你太神经质了,我是个人,不是犯人,受不你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我。”

徐慧兰差点就骂“我刚才都看到你们在一起了,你还想骗我”,可她忍住了。

如果这样撕破脸皮,那她以后就没办法再监视她了。

她和陆禹森继续见面她也不知道,少了她这个阻碍在中间挡着,他们会愈发无所顾忌。

“你别忘了他是有妇之夫,你继续和他纠缠没好处。”

“我记得很清楚,不用你一直提醒我。”

“我看你真是中了孽障了,世界上有那么多好男人你不选,偏偏选一个已经结婚的,还是你……”

……是你姐夫。

徐慧兰难以启齿。

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知道这层关系都会疯掉,她只能瞒着,一个人承受这种痛苦。

想到这,徐慧兰难过得不行,一个人躲回房间偷偷地哭。

程安妮站在客厅里,听到她的哭声,心里就更难过了,也很愧疚。

拿起一盒纸巾走进房间,递给她,“妈,对不起。”

徐慧兰推开她的手。“你不是嫌我烦了吗?别管我。”

“我刚才一时情绪不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不,你根本不懂,你就是觉得我在害你。”

“我没有。”

她也知道错在自己,她可以忍住不去找陆禹森,但是做不到在他找她时不理他,因为她还爱他。就算他结婚了,她还是会为他痛苦。

“这些日子我承受了很大压力,所以才会失控,但我不是针对你。”

徐慧兰哭得更伤心了。

她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她见过陆禹森,她还在骗她。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女儿为了一个男人痛苦,她必须想办法阻止。

……

“妈,阿森怎么还不回来?”叶慈问道。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他接到公司电话,临时有事。”王文君解释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还不清楚,你刚出院,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

“一定是阿森回来了。”叶慈激动地站了起来。

女佣走过去开门,被门外的男人狠狠惊艳了一把。“少、少爷?”

陆禹森望着陌生的年轻女孩儿,“你是谁?”

“我是新来的女佣,莫妮卡。”

王文君随口解释了句。“之前那个家里有事,回老家去了。”

陆禹森知道她在说谎,她肯定是怕丽莎在她叶慈面前说错什么,这一调动让他不悦,但他没说什么,脱下外套交给女佣。

“阿森,你回来了。”叶慈扶着沙发站了起来。

“你好些了么?”

愧疚让他的棱角柔和了一些,他不想伤害叶慈,如果她能同意离婚,他们还能做朋友。

“嗯,昨天拆的石膏,现在没什么事了,只是走路还不大方便,得再休养一段时间。”

“那就好,好好休息。”陆禹森点点头,走进了卧室。

叶慈跟了进去。

见他拿出衣柜里的衬衫装进行李箱,她掐紧墙壁。“你……你要出差?”

“不是,我不住这。”

“为什么?妈不是说你一直都住这吗?”

“这留给你们,我去其他地方住。”

既然要离婚,那他们就不该住在一起,他也没法同时面对两个女人的压力。

他要分居?叶慈的心像被刀刃凌迟着,痛得窒息,本来就失血的脸,此刻更加惨白,嗫嚅着。“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不讨厌你。”

“那为什么要搬出去住?”

陆禹森合上行李箱,漆黑的眼眸望向她,眼里没有一丝波动,“我们要离婚了。”

“可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如果你讨厌看到我,那我搬出去就是了,你没必要这样躲着我。”她眼里蓄满了泪水。

陆禹森看她这么痛苦,心里也很自责,但越是如此,越要尽快结束,否则她只会伤得更深。

“你不用搬,该走的人是我。”

“这是怎么回事?”王文君走了过来,“你要去哪?”

“阿森……他……他要搬出去。”叶慈哽咽着。

“谁同意你搬出去?你这也太离谱了!”

“你很清楚是怎么回事。”陆禹森不想多解释。

“你明明答应我……”

“但我没答应你我们要住在一起。”

那样是对她的伤害,更是对安妮的背叛。

陆禹森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阿森,别走。”叶慈拉住他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哀求着。“别走,求你……阿森。”他走了,她会活不下去的。

“对不起。”他决绝地推开了她的手。

他走得很快,叶慈追不上。“阿森,阿森!”

“你不能搬走!”王文君拦在他面前,咬牙低声说,“你明明答应会给她一个机会,你要这样的话,我也不会给那个女人机会。”

“我能答应的只是一个月,但是,我无法面对叶慈。”

说完,他推开了王文君。

“阿森,回来、回来!”

王文君追到电梯里也叫不住他。

“妈,他讨厌我了……他不要我了……”叶慈伤心地哭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你千万别这么想。”王文君干巴巴地安慰着,“别哭了,小慈,别哭……”

陆禹森搬到了梁爽家附近的一栋高级公寓,他的阳台正对着她家,甚至能够看到出她的窗口。

这是他唯一能拉近他们间距离的办法。哪怕远远看着,想着和她看着同样的月色,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至少能让他稍稍得以慰藉。

他端着一杯白兰地,站在阳台上,远眺着她的房间,默念着她的名字。

“安妮……安妮……”

动听的名字在唇齿间回旋,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缠绵。

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像他对她那般思念如狂?

他有一万个想见她的理由,却缺少了一个见她的身份。

在婚内,他只能和她保持距离。

一个半月……太煎熬了,他恨不得现在立刻拿到离婚协议飞奔到她身旁。

“安妮……”

你会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