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悔悟(1/1)

轰!容绍唐顿觉脑海中活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烟花爆竹,炸得他满脑子都嗡嗡的响,几乎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不由得再三问敏珠:“你说这是……这是谁的画像?”

“宛姐姐呀。”敏珠皱了皱眉,“怎么,六哥是怪罪我不该这样画她吗?可我觉得却很好,那****和宛姐姐去山上泡温泉,她原也不要我画她,可是我心里实在喜爱她的美丽,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画了她的出浴图。不过我画完以后都收藏的好好地,哪里知道你今日会找出它来呢……”

她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的话,可是容绍唐已经全然听不见了,满心满眼里都是她说的宛姐姐。

心中只道,原来这是宛春的画像,不是宛儿的。

可是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宛春同宛儿一样,额上生了红痣?她……她原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

不对,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的。他……他怎么可能会认错了人?当务之急,只要找到了宛春,一切都问个清楚,到底宛春是不是宛儿,宛儿是不是宛春,只要见到了宛春,他自然就会明白了。

“宛儿……我是说宛春,她……去哪里了?”容绍唐拿着画的手禁不住轻轻地颤抖着,强压住心里的恐慌问向敏珠。

敏珠想到这个心里就恼于自家兄长的无情无义,便白他一眼道:“我怎么知道宛姐姐去哪里了,她同你离了婚,就是个自由身了,爱去哪里,便去哪里,难道我还能管得住她的腿吗?”

“容敏珠!”

容绍唐忍不住咆哮一声,他心间已经乱的不成样子,这会儿再经不起言语打击,便冲着敏珠呵斥了一声,恼羞成怒道:“你给我好好地说,宛春到底去哪儿了?你们背着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我说了我不知道。”

敏珠让他斥得眉间一跳,忙捂住了胸口,顺一顺气道:“我们做什么也是我和宛姐姐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呵,好一句与我何干!”容绍唐冷笑数声,别过头强自抑制住怒火,若非顾忌着敏珠的心脏不好,他真要把这个自幼疼到大的小妹妹抓过来狠狠地打一顿才好。

他记得自己在军营初见宛春的时候,便打电话回玉兰山房问过敏珠,宛春在不在山房,敏珠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在,还说要找宛春来接电话,他遂信以为真,从此便将那个守在自己身边的邓医生视作成与宛春长得相似的人,再没有想过她们两个居然会是一个人。

曾经那些与“邓宛儿”相处过的点点滴滴,曾经以为甜如蜜糖的过往,汇聚到如今,却都成了诛心的毒药。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居然登报声明,与自己挚爱的人离了婚!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容绍唐无声苦笑,再次的问敏珠道:“她走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同你说起过我?”

敏珠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唯恐是对宛春有什么不满,忙道:“没有说你什么,宛姐姐回来取了自己的东西,去同奶奶告别之后就走了。”

“是吗?她一句都不曾提起过我吗?”容绍唐心里如针扎一般,阵阵的生疼,想着他把事情做得如此决绝,全无后路,宛春又怎会再念及他的好?只怕在她心里,自己已经如同仇人一般了吧?

”当真一句都不曾提起你,宛姐姐的脾气六哥又不是不知道,她从来不会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且哥哥也是,既然已离了婚,何苦处处再去寻宛姐姐的不是?“

敏珠以为他在别处又听了什么胡言乱语,自然要维护宛春几分。

殊不知她越是这么说,容绍唐心中越发悲痛,抬眉冷冷望了她一眼道:“我为什么离婚?还不都是你做下的好事!”

“这……这又怎么牵扯到我了?”敏珠黛眉轻拧,仿佛皱弯一池春水,“你离婚难道同我说过吗?又难道是我叫你离的婚吗?”

她言辞咄咄,容绍唐愣了一愣,心中有苦难言,狠狠瞪她一眼,甩袖便转身走道:“待我回来再同你算账,这些日子你且老实呆在山房再说。”遂急急赶往原先自己同宛春住的主楼中去。

正如门房所说,宛春已经把她的人她的东西都带离了玉兰山房,几乎不见她曾生活过的痕迹,唯有卧室桌子上的一堆锦匣,昭显着这间屋子曾经还有过一位女主人。

容绍唐慢慢靠近了梳妆台,那些红黄蓝绿各色的锦匣,他无一不认识,无一不熟悉,正是当日自己在承德的时候细心为宛春挑选来的,脑海中尚还留着她欢欣微笑的模样。

在锦匣之中,还有一支钢笔颇为引人注目,容绍唐忍不住取了那笔拿在手中,看着那三环的标志,正是自己初次冤枉宛春之后特意着人买来送给她的赔礼。

几样东西堆放在一起,饶是他心存侥幸,到如今也不得不相信,宛春就是宛儿,宛儿亦就是宛春!

是他糊涂,从开始就错把宛春当做了宛儿,也是他糊涂,没能想到回到山房同宛春说个清楚,就莽撞地发了那篇离婚声明。到如今,竟赔了夫人又折兵。

容绍唐慢慢将钢笔在手中握紧,纵然是他从头错到了尾,可他却不愿一错再错下去,遂叫过寇柏道:“送我去南京军区总部。”他要去见容国钧,他要去求他,把离婚声明撤销回来。这婚,他不能离!

寇柏不知他到了山房中为何会神色大变,闻说要去南京军区总部,忙下来备好了车,待容绍唐一到,即刻开往军区总部。

那里顾纬正为着替容绍唐打圆场,而同容国钧耐心解释,过不多时,闻听容绍唐来了,忙笑道:”老先生,你瞧我说的对不对,绍唐这孩子总归还是听话的。“

容国钧鼻翼轻动,哼了一哼道:“他要是当真听我的话,就不会惹出离婚的事来,是我太过放纵他,才让他越发得意忘形了。”

说话间,容绍唐人已然到了门前,来不及敲门,便推开门进去,直奔容国钧而去,二话不说,就给他跪下道:“爷爷,请您帮一帮我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