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乔微微眯了眼睛,贪吃鬼这个女人,一旦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们,她就会心虚,她一旦心虚,她就会向她们撒娇。
“贪吃鬼,你说,究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口气冷了三分道。
方云瑶看着容乔要吃人一样危险的目光,她睫毛不由地颤动了一下。
“那个,这个,没有了,我怎么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吗。”“那你告诉我,你家易水寒为什么还不返回皇宫,我就不相信堂堂一个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军统领,不呆在皇城里,反而陪着我在忠亲王府闲逛。你老实告诉我,贪吃鬼,
你家易水寒是不是得到皇上什么密令了,是不是压根不是来接我回去的,相反是来监督我,阻止我离开忠亲王府的。”
一旦理清思路,容乔的脑袋比任何人都运转得快,她口气咄咄逼人,方云瑶蓦然脸色大变。
“看来是真有此事。”容乔一见方云瑶脸色变了,她就心中有数了。
她早就在怀疑易水寒了,为何他们消息这么灵通,赶到忠亲王府探望她,恐怕这当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下她怒视着方云瑶道。
“死女人,你见色忘友,为了易水寒的仕途,你就这么对待生死与共的姐妹!”她胸口上的怒火,不可控制地爆发出来。
“容乔,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了。”方云瑶急得眼眶里直掉泪珠子。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以后就跟着易水寒好好过日子去吧,至于我,没有这个姐妹,也行。”容乔怒到极点,绝情的话脱口而出。
她后悔开了口,但碍着自尊,也不会向方云瑶道歉的。
她踏步将方云瑶甩在身后,不再去理会她。一道冰冷的黑色影子,却如风一般地飘落她的身前。
不是别人,恰恰是易水寒。
容乔此时看到他,压根没有好脸色。“让开!”
易水寒冰冷的眼眸中泛动一抹犀利的光芒,他盯着容乔道:“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你误会云瑶了。真正阻止你的人,不是云瑶,不是我易水寒,而是五王爷。”
“你说什么?!”容乔神色大震。
她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消息,怎么可能呢?
周景耀那个臭小子怎么会这么残忍地对待她呢?她不相信,不相信。
容乔退后三步,她清亮的眼眸中浮动淡淡的雾气。
怎么说,周景耀跟她也算是相识一年了,那个小子的心意她很明白,他喜欢她,他一直都在追求她。
可是她心中早就布下了层层屏障,那是无人能够进入的阴暗角落,她无法解开那个心结,也就无法敞开心扉去谈一场美好的恋爱。
但尽管如此,尽管她没有接收周景耀,他也不至于这么对她吧。
容乔蓦然抬眸,她眸色清寒地盯着易水寒身后的方云瑶。
“云瑶,你来说,我要你告诉我,是不是周景耀?”她话一口,便屏住呼吸等候方云瑶的答案。
方云瑶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是点头了,她竟然毫不犹豫地点下了头。
容乔知道方云瑶的个性,她这样的神情,她知晓方云瑶没有欺骗她。但是她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周景耀要阻止她回京都,这是为什么?
“理由呢?”容乔直视易水寒的眼眸。
易水寒冰冷的眼眸中,裂开一道细碎的寒光。
“历来帝王之家,容不得眼中有一颗沙子作祟。聪明如你,你应该早就明白的。你的事业,你的财富,已经远远地威胁到天子之位了。”
容乔眼波震动,她唇角浮动一抹苦涩的弧度。“这么说起来,我之所以会被人捆绑沙袋卖到忠亲王府里,也是帝王权术下的牺牲品了。”她老早的时候猜测过,以为是那个风流鬼的粉蝶之争,没想到,真正要谋算她的
人是当今的皇上周宏广。
她确实是财富多得数不清,大周王朝三分之二的经济命脉全握在她的手中,可是,她只管赚钱,从来没有想过去触碰政治上的事情,他为何就是不相信她呢?
容乔咬了咬唇瓣,她低声问道:“那么周景耀他也参与其中了吗?他这一年来跟我天南地北地跑,莫非就是为了掌握我手中究竟涉猎了哪些生意?”易水寒淡道:“五王爷并未参与此事,这一点,易水寒要替五王爷说句公道话。公主失踪的这段日子里,五王爷一直在找寻公主的下落,连他的皇家禁卫队都出动了。我们也是前几天看到公主做的首饰,那个独一无二无法模仿的标记,就是国舅爷送给骄阳公主生辰之礼,我们才追到这个线索找到你的。到现在,皇上并未知晓我们已经找到
你了。”
容乔听完易水寒这番话,她的感觉好多了,至少周景耀那个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不枉费他们相识一年的情分。
“所以他打算让我一直留在忠亲王府,最好不要去皇宫,是为了避免我跟皇上发生冲突吗?”她眉眼一挑。
“可是他知道不知道?那些财富都是我自己白手起家,一步一步经营到现在这个规模的。现在这个局面呢,我怎么舍得将庞大的基业白白送给皇上?”
那是她的心血,岂能甘心白白地被人拿走。
易水寒深看了她一眼。“公主,听属下一句劝,你是敌不过皇上的。当年你爹娘从荒州城避而远走桃源岛,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些年皇上之所以一直没出手,那是因为皇上还记着当年你娘对他的救命之恩。可是帝王就是帝王,坐在那个位置上,有些事该决断的时候,皇上是不会心慈手软的。而且,五王爷有句话是对的,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钱财,他相
信来日方长,你可以重头开始的。”
他扬风一起,从衣袖内掏出一块玉牌,递送给容乔。
“五王爷的人就在牡丹西楼的天字一号房间里,你若想去亲自去问他,那么便带着这块玉牌去见他。”
容乔握紧手中的玉牌,她抬眸盯着悬挂在头顶之上金灿灿的牌匾,那匾额上题着四个飘逸的柳体笔锋大字“牡丹西楼。”那客栈的小二看着容乔站在门外多时,却迟迟不踏入,只是眼睛盯着牌匾看,不由地有些怪异,他出来驱逐道:“这位小姐,你若不想住店就赶紧离开这里,你一直挡在店门口,会影响我们小店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