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讶然地回眸,云瑶怎么也会知道有墨雨堂这个人?
他们三个人的神情,一点不漏地落在宫凰珏的黑瞳中,他误会了!他觉得易水寒跟墨雨堂一定有关系!
莫名地,心中徒然升腾一股怒火。
他朝着易水寒冷道:“你,跟我之间的交战,还没有分成胜负来。”
他话音刚落,也不管易水寒有没有防备,致命的杀招直朝他扑去。
容乔知道她的小算盘可以达到了,但此刻她却已没有心情了,她眼中水色飞起,朝着宫凰珏大吼了一声。
“够了!宫凰珏,你要是敢伤了易水寒,我跟你没完。”
冷冷的,绝情的吼声,让半空中出招的宫凰珏不知道为何硬生生地收回了掌。
他漠然地看着容乔。
容乔则对着他悲愤道:“宫凰珏,我告诉你,此事跟他们无关,我不需要你那么八婆,也不需要你来管我的事!因为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你记清楚了。”
悲愤中的容乔,说完甩头就走。
她根本不知晓她短短的几句话的威力,就像是尖锐的剑一样,刺得宫凰珏胸口淌血。
扑--
站在冷风中宫凰珏,因为硬生生收掌的关系,掌风自伤,到现在实在支撑不住才吐出鲜血来。
易水寒跟方云瑶在旁侧,蓦然大震。
事情好像大条了。
冷战,冷战。
那日之后,容乔跟宫凰珏之间开始了冷战的僵持局面。
容乔天天钻在孤风楼内,无论谁来叫喊,她甩都不甩一眼。
而当宫凰珏踏步入了孤风楼时,容乔那绝对是千年冰霜的寒脸,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方云瑶知晓容乔跟眼前这个宫凰珏冷战,她也有一那么一定点的关系的。
话说,她还从来没见过容乔冷着脸超过一天的。
可见这个男人对容乔的影响力很强,指数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五王爷周景耀的影响力。
当年周景耀念叨墨雨堂三个字时,容乔才对着他冷了一天的面孔,如今这个宫凰珏,容乔都冷面三天了,都没见脸色好转的迹象,可见她该出马了。
贪吃鬼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绝对的理由。因为这其中还是关乎到她的福利问题的,他们两个一闹矛盾,她可就吃不到好吃的美味了,而且这种压抑的冷战状态,很容易影响到她的食欲,间接地影响到她腹内宝宝
的心情问题跟健康问题。
于是贪吃鬼也开始做起和事佬来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方云瑶特意邀请了宫凰珏,她对着他简单而扼要地说明了容乔跟墨雨堂之间的恩怨。
原来那个男人误会容乔跟别的男人有染,他不分青红皂白,刺伤了她,并骂她是贱人。
宫凰珏从方云瑶那里获知了墨雨堂跟容乔之间有什么牵扯之后,他蓦然沉寂了许久,原来她在意这两个字的症结在这里。
不过,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那个墨雨堂早就被姑父容若辰整死了。
所以,这个人就算想要报仇的话,估计宫凰珏也是没有机会跟他碰面的。
“嗯,总之呢,那个坏男人跟我们家容乔的故事大概我都告诉你了,所以以后你千万不要发神经一样地在她面前提起墨雨堂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宫凰珏残杀的黑瞳掠起一道戾气。
“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方云瑶蓦然咽了一口口水,她接着说:“所以呢,所以呢,就算这个世上还有同名同姓的人存在,你称呼的时候,也弄个代号什么的,千万不要再揭容乔的伤疤,我就阿弥
陀佛,谢谢你了。”
“可是云瑶,今年的新科状元名字刚好就叫墨雨堂!”易水寒在旁忽然冷冰冰地插了一句话。
方云瑶当下气得跳脚。
“易水寒,你再提起这个人,我跟你立即分居,你给我睡大街去。”
“可是--”易水寒眼见方云瑶是真的生气了,他当下呐呐地收回了下半句。
可是她知道不知道,皇上有意将景凌公主,也就是她家的姐妹容乔许配给墨雨堂,让他成为皇家的乘龙快婿呢。
要是他此刻将这则消息爆出来,不知道他家娘子会不会直接叫他卷铺盖可以扫地出门了。
算了,他摇摇头,为了他的幸福,他还是隐瞒了这则消息吧,反正皇上最后还得看容乔点头不点头啊,如果她不愿意的话,这婚事怎么都成不了的。
当下,他闭口,绝口不提墨雨堂这个人了,恐怕这个人的名字,他的身份,也从他的脑海中一并销去了。
方云瑶见易水寒没再提这个人,她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而后她朝着宫凰珏道:“现在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就该去好好地哄一哄容乔了,她,她可是--”
“那个女人怎么了?”宫凰珏黑眸中飞过一道忧色。
“她三天没吃饭了。”方云瑶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比阎王还恐怖,她不会说得太严重了吧。
“该死的女人。”
宫凰珏低咒了一声,眉眼间俨然有焦虑之色,他疾步如风,飞身而起,朝孤风楼掠去。
方云瑶拍了拍胸口,她暗暗祈祷,容乔啊,你千万没在吃饭啊,千万要没在吃东西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门!
只可惜方云瑶的祈祷失效了,事情正朝着反方向发展。
容乔呆在孤风楼里,她不但吃得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更糟糕的是,宫凰珏跨步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一手拿着鸡腿啃咬着,一手端着大碗的热汤喝着。
哼--
哼哼--
容乔看见宫凰珏的时候,她鼻孔朝天,冷哼了好几声,十分不屑地飘了他一眼,继续啃咬着鸡腿。那大卸八块的凶狠样子,好像在撕咬宫凰珏身上的肉一样。
宫凰珏则知晓他被方云瑶那个女人给骗了。眼前这个女人,他早该知道的,她怎么会用绝食这种方式来虐待她自己呢,她是一个就算在逆境里也想方设法让自己过得好的女人,她怎么会傻得跟其他白痴女人一样,
用绝食来抗议呢。
他本来心理就该有数,可是偏偏方云瑶说她三天没吃饭了,他顾虑着担心她的身体,反倒忽略去探究她是个会不会去绝食的女人。眼下这种情况,他本来愤怒自己被欺骗,但是莫名地,他却宽心了,他冷硬的唇线,该死地弯起了一道不该弯的弧度,看上去就像一个很傻的笑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