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方景书蓦然眼睛一闪,心头不知道为何,酸涩得厉害,揽手一伸,就将方冬乔这个小丫头给轻柔地拥在了怀中。
“乔儿,大哥明白你的想法,知晓你是为了大哥好,可是正因为如此,大哥更应该呆在方家,不能离开方家,如此,凭着乔儿的聪明,难道就想不清楚吗?”
你这个小丫头这般贪恋方家的温暖,他这里,又何尝不是呢?
方家这二十年一来给予他的亲情,给予的那份温暖,让他早就深深地融入了这个家中,已经无法走出去了,也不想再走出去了。这样的心情,乔儿想来不会不明白的。那方冬乔听得方景书这么一说,她稍稍一思忖,便明白了大哥方景书所指的是什么。如此,她靠在方景书的怀里,双目微微闪动道:“大哥这么说来,乔儿就听得明白了。既然大哥是这样的想法,那么乔儿也就不劝慰大哥回归白家了。因为本来乔儿就不想大哥回白家,只是娘亲认为白太医当年对她有救命之恩,她理当将他的儿子带回去认祖归宗的。但若是娘亲知道大哥是这般想的,自然也不会逼着大哥回去认祖归宗的。毕竟,这二十来,爹娘都视大哥已经是自家人,是最亲的亲人,这般让大哥回白家,
其实不舍得的何止是乔儿一个人,爹娘,二姐三哥四哥都舍不得大哥这般回白家去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大哥就更不应该回白家了,不是吗?”方景书轻轻地摸着方冬乔的头,望着她,意有所指道。
方冬乔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嗯,大哥说得对,想来以大哥父亲那般仁心仁厚的医者,也不会反对大哥做出这个决定的。”
“你这个小丫头,这会儿才算真的有笑容了,刚才既然那般不舍得大哥的话,何必开口让大哥回白家认祖归宗去呢?”
方景书忽而伸手,像小时候那般刮了刮方冬乔的鼻子,方冬乔笑嘻嘻着,凑趣般地回刮了方景书挺直的鼻梁。
“那是因为大哥跟乔儿一样,都希望对方过得更好啊,不是吗?”“可是你这个小丫头还是时时刻刻得让大哥担心着,不是吗?单单你上次所言的不考虑终身大事的事情,大哥恐怕就要为你这个小丫头愁白了头发了。也不知道大哥上哪儿
去找那么一个既能给你自由生活又能够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方景书的话只说了一半,其实若不是这道圣旨,他完全可以给方冬乔这样的生活,只是现在的他已经陷在是非当中,已在危局之中,若这个时候再想要及时转身的话,也
已经来不及了。何况,就算他肯冒着天大的风险,跟着乔儿一起去荒洲的话,以乔儿只视他为大哥的想法,想来他这辈子他也无法守在乔儿身边的,如此,他倒不如干脆放开她,让她去
过她想要过的日子,而他站在她的身后,替她好好地守护住她身后的一方安宁,这般,只要这个丫头能够过得好,就足够安慰他一生了。
想着,方景书的唇角微微地翘了起来,方冬乔看着,眉眼舒展,笑了笑。
“大哥,这会儿可是在想什么喜事?脸上的表情笑得很甜蜜哦。”越是这样的时候,家人之间越需要欢快的氛围,如此才不会被离别的忧伤所感染,因而方冬乔毫不顾忌地逗笑着方景书,而方景书似明白方冬乔的用意,也随意她逗趣,
还相当地配合着她。“那是,大哥确实有喜事啊,三个月后呢,不过可惜了,乔儿喝不到大哥的喜酒了,等日后大哥跟郡主去荒洲的时候看望乔儿,那个时候大哥定然带喜酒过去,让家人一块
儿喝。”“能够这般喝到大哥喜酒的话,哪怕是三年之后,乔儿也是高兴的。最好那个时候,乔儿已经能够见到一个侄子或者侄女了,如此见面的时候,乔儿也会给个大大的红包,
以表示我这个做姑姑的可大方了,不是吗?”方冬乔笑着戳了戳方景书的肩膀。
方景书听此,也是笑了笑。
“那是自然的,想要当姑姑的话,哪有那么容易的,至少得给未来的侄子或者侄女一半的家产才行。”
“哇,大哥,乔儿现在才发现,大哥的脸皮也是这般厚实的。竟然想要乔儿一半的家产呢,让乔儿我数一数,看看乔儿有多少家产了?”这个方冬乔似开玩笑那般,还真的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大叠的银票来,这些本就是她刚才趁家人没注意的时候,从药田空间里头取出来的,这会儿从衣袖里头掏出来的,自
然是她这些年在京中所赚的银两。
这方冬乔还真的当着方景书的面,你一张我一张地分配起来了,等到分配完毕,方冬乔这边有整整二十万两的银票,而方景书那边也是,整整有二十万两。
那方景书眼见方冬乔竟然存储了这么多的钱财,那可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啊,这个小丫头竟能轻而易举地送给他这个做大哥的了。“喏,大哥,做妹妹的可是说话算话的,这次去荒洲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给侄子侄女送上红包了,因而干脆就放在大哥这里吧,等到孩子出生了,大哥就送给他们,记得
,大哥不许花了我侄子侄女的银两,这可是我这个做姑姑的给他们的嫁妆钱或者是娶媳妇的钱,知道吗?”
“那大哥就这般凄惨了?妹妹这般能赚钱,大哥却一分银子都没有,将来儿子或者女儿比大哥还有钱,大哥恐怕将来的日子那是惨不忍睹哦。”
方景书不过是随口一说的,带着他平日里永远不会出现的撒娇口吻,那方冬乔听了,竟干脆得很,直接将她面前的那十万两银票塞给了方景书手里。
“喏,这下不用担心你这个做父亲的将来钱财比儿子女儿少了。”这本就是方冬乔计算好的,大哥方景书一旦迎娶了郡主周梨燕之后,京中局势马上就会有所改变。那郡主向来是跟长公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两个人姐妹感情好得跟
一个人似的。
如此情况下,那长公主定然是要护着她的皇弟太子殿下周显广登上宝座的,而这样一来,等同方景书娶了郡主之后就被捆绑上太子殿下那条船上。而大哥方景书一旦为捆绑上太子殿下那条船上,他自然要为太子殿下谋事,而在谋事当中,那所费银两自然不小的。京城这个地方,办什么事情不需要银子的,所以方冬
乔留个方景书的也只有银子这方面的助益了。
然要方景书收下那么多银子,方冬乔自然也是早早地为大哥造了台阶的。
“当然,乔儿的银子不是白白给大哥的,大哥得替乔儿在京中好好地打理了这些才是。”方冬乔背转身去,似从衣衫内取东西,不过那只是一个掩饰罢了,她这会儿在动意念,轻松地就将药田空间里头的那堆房契地契给取出来了,然后转身笑盈盈地看着方景
书,将这些房契地契放到方景书的手心里。
“大哥看看,这些是什么?”
方景书本为方冬乔有那么多的银两已经够震惊的了,这会儿看到方冬乔拿出来的那房契地契,这般一张一张地扫过去,他的讶异就越发地扩大了。
“乔儿,你这些年的生意不就是那个清荷堂的药材生意吗?怎么一个小小的清荷堂竟然会这般赚钱吗?”方景书虽然知晓清荷堂的生意一直很好,但又没有实际插手过,所以他对于清荷堂真正赚了多少银子还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只是现在被乔儿这般拿出来了,方景书的惊吓
自然不小。
方冬乔面对方景书的诧异,就猜到他会这般问,因而回答得也很干脆。“没错,大哥可能不知道,乔儿培植的药材功效那是普通药材无法相比的,正因为生意好得令人眼红,才会有当初清荷堂的那些麻烦。不过好在京中有这么些牢靠的大人物
给照应着,所以清荷堂才一直都发展得好好的,银子日进斗金,那是自然不在话下的。”“乔儿这般说的话,那清荷堂岂非一年赚个百万银两都不成问题?”这也难怪方景书惊诧不已,实在是这个数目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他最多认为方冬乔的清荷堂比旁人
的药铺要好上几倍而已,一年赚个一万二万银两的也差不多了。
但是很显然,他估算得大错特错了。
那方冬乔听得方景书这般问,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齿。
“没错,大哥这下知道乔儿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若不然,乔儿自个儿都没多少银子的话,怎肯拿出这么多银子给未来的侄子侄女当礼物呢?”“那大哥得赶紧收着,难得乔儿大方一次,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收到这么一大笔银子了,可得好好地赚乔儿一笔才行。何况,给乔儿打理那么多的庄子还有良田,大哥的
辛苦费也不算过了。”方景书打趣着,倒是毫不犹豫地收下了方冬乔的银子。方冬乔见大哥方景书收下银两了,她才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