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小舅舅明明最讨厌女人了,怎会在她们面前笑成那样?”宫天瑜不解地皱紧了眉头。

方冬乔没有说话。

其实她相当清楚,只要容若辰一出手,别说方家这种小生意了,就是再大的生意,容若辰都能全部大包大揽下来。

可是他没有用银子来砸他们方家的门,他竟用这种他最讨厌的方式来帮助方家,那么她方冬乔,是不是要感动一下呢?

唉--

方冬乔暗叹一声,她知道容若辰此举,赌注是压对了,方家人绝对是吃软不吃硬啊。

花记绣铺里,方家出产的绢花,水田衣还有一百根的拖把,不用说,在容若辰美男计的施展中不费吹灰之力地推销得精光,还有没买到的为此还争抢起来。

好在容若辰在场,他的魅力是无敌的,没有买到的罢手了,声称下次有货的时候通知她,买到的笑得一脸春风。

毕竟现在是春天啊,春天嘛,万物都会带上春字呢,人也不例外。

看着那些妖妖艳艳,羞涩得跟鲜花一样娇媚的小姐夫人们痴痴地目送着容若辰走过来,目送着他登上马车,方冬乔又是一叹。

“漂亮大叔,你赢了!”

方冬乔说完这一句,容若辰那张本就倾城的面容倏然间亮了。

周边一切黯然无光,就连方冬乔也一时间看呆了去。

祸水啊。

容若辰听得方冬乔那句,你赢了!

他便知晓他赌对了,赌赢了!

方家二房吃软不吃硬,不喜欠人人情,欠了人情,他们必定立马还上。

比如方冬乔那随意塞给他的那个大纸包,破破旧旧的,容若辰本以为是根让他足够满足的萝卜,哪里料到是株让他震惊的人参。

当他打开那个纸包,见识到那株已然化形的五百年人参时,他跟叶老便决定厚着脸皮上方家蹭饭去。

果然,方家饭桌上,天天饭菜都是他初次品尝过的那种味道。

方景书当初说这果蔬都是他小妹的师父用珍贵药材培育出来的,容若辰信了。

方景书说培育出来的果蔬很少,容若辰却不信了。

一个六岁的娃娃随手就送了他一株五百年份的人参,这是一般的师父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所以容若辰敢断定,方冬乔那师父手中的珍稀药材不但很多,还很有可能是这小女娃的师父自个儿培育出来的,所以才会舍得用珍贵药材来培育果蔬。

你说换成一般将珍贵药材当宝贝看待的医者哪里肯用这宝贝去培育果蔬呢?这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吗?

所以容若辰越察觉到方冬乔那师父的不凡,他就越没办法放弃找到方冬乔的师父,越没有办法放弃找寻,他就不得不对这个小女娃施展手段。

虽说这次的手段有些……

容若辰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愧疚。

然见方冬乔一副看呆了她模样,他不知道为何,心情竟是大好,谁叫方冬乔从初次见面开始就对他的态度那么地与众不同呢。

想着,他的笑容就越发妖艳了起来。

桃花眼眸,水色盈盈,漾开一池的波光潋滟,似能将人的心神都吸引了进去。

妖孽啊。

方冬乔看得面色红红。

可恨可恼的容若辰,却还故意凑过脑袋来,盯着她有些发红发烫的脸皮。

“小妹妹,看得还满意吗?”

上次被这小女娃逼得落荒而逃,如今有机会不扳回一局怎么行呢?容若辰完美的唇线轻轻地在她绯红的耳根吐气着,饶有兴趣地捉弄着方冬乔,笑得是那个邪恶,

“看来是看得很满意啊,小妹妹。”

方冬乔暗叹美色害人不浅,她可不是真正的小萝莉,乃是披着萝莉外皮的大龄剩女,面对如此绝色,看得一时失了神也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只是,容若辰,你这笑面狐狸,对着我这小萝莉的身板子施展这般勾魂摄魄的手段,是不是太无耻了点。

方冬乔摸摸发烫的小脸蛋,恼羞成怒地瞪了容若辰一眼。

“小妹妹,害羞了呢?”

容若辰这厮绝对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报复,报复她上次令他出糗地落荒而逃。

方冬乔定了定心神,黑亮亮的眼珠子开始不断地转啊转。

她就不信了,勾搭调戏这种事,她还玩不过一个古人了。

“漂亮大叔--”邪恶的尾音啊,容若辰看着方冬乔那笑得明灿灿的眼睛,看着她忽然跳到他身上来,一只小手挑着他的下巴,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漂亮大叔--你好漂亮哦,乔儿好喜欢好喜欢你哦。”

方冬乔捧住容若辰的头往下一拉,小嘴便压上了容若辰淡若胭脂的薄唇。

这一吻,惊了容若辰,也惊了宫天瑜。

唯有方冬乔,占了便宜后,竟是脸不红心不跳了,看着容若辰木头一样愣住了,心情大好。

“漂亮大叔,很甜哦,你又贪吃糖果喽,小心再次牙疼哦。”

方冬乔拉开帘子,飞快地下了马车,朝着还没回过神的容若辰挥挥手。

“漂亮大叔,回去吧。”

方冬乔一蹦一跳地进了保和堂的大门,愉悦地哼起了小调子,哪料到身边忽起一阵冷风,瞬间席卷了她,只见眉眼间满是戾气的宫天瑜拽着方冬乔就往后院跑。

“宫天瑜,你拽得我手疼了。”

这小子好大的力气,发什么脾气啊,方冬乔觉得这枚包子阴晴不定,实在是太不可耐了。

方冬乔抱怨着宫天瑜的野蛮,不等她嘟嚷完呢,那宫天瑜竟双手伸出,抱住她的脸,狠狠地咬在她的小嘴上。

“以后不许你调戏小舅舅,你要调戏的话,也只能调戏小爷我。乔儿,只能是我的,是我的小媳妇。”好霸道的小正太。

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方冬乔成木头人了。

好久,方冬乔指着宫天瑜。“你,你,你,太欺负人了。”方冬乔气得直哆嗦,脸蛋红红的。“小爷长大了,一定会比小舅舅还好看的,小舅舅跟我娘长得很像的,而小爷我比小舅舅小时候长得还要好看,所以长大了也一定比小舅舅好看的。”宫天瑜第一次以他长

得好看而骄傲。

方冬乔一开始没听明白,转而一想,听懂了,她怒了。

“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啊。”“那你刚才还不是因为小舅舅笑得好看,你就喜欢上他了,还亲了他,哼--”宫天瑜好像觉得做得不够似的,又抱着方冬乔的脸蛋,使劲地亲了方冬乔的小嘴,像是要将容若

辰的味道给清除了出去。

“你,你,你--”方冬乔欲哭无泪啊,她被一个六岁的小正太给调戏了,还不止一次,是二次啊,光明正大地被他调戏了。

“宫天瑜,你信不信,你再这么欺负我,等你回到京城,我就一封信也不给你写。”威胁,绝对是威胁。

宫天瑜一听,立马松了手,不再抱住方冬乔亲小嘴了。

“我不欺负你了,还不行吗?你一定要给我写信,二个月一封,不能忘记了。还有,以后不许亲别人,你嫡亲的哥哥也不许亲。”

宫天瑜改抱方冬乔的小身板了,那头在方冬乔的脖子上磨蹭来磨蹭去,像极了某种动物。

“乔儿妹妹是我的,你是我的小媳妇,你答应的就不许反悔的。要不,小爷我不回京城了,我在这儿看着你。”宫天瑜抱住方冬乔不撒手。

方冬乔自然不会让宫天瑜再留在方家的,因为容若辰今个儿的表现,他那么急切的样子,无不透露出一个意思,肯定是有什么威胁到他们安全的因素也来了。

如此,为了一家人的安全,宫天瑜是一定要走的,不管怎么样,方冬乔都不允许任何威胁到家人安全的变数出现。

因而方冬乔敷衍着答应了宫天瑜。

“乔儿答应小哥哥,我们拉钩吧。”方冬乔伸出小手指。

宫天瑜伸出小手指勾住方冬乔的小手指时,他那张白瓷娃娃一样的包子脸,忽如一夜春风梨花开那般,漂亮得方冬乔丢脸地流了口水。

果真是出自一家人啊。

小妖孽,大妖孽啊。

方冬乔既是答应了容若辰,那么她定然是决定出手救他了。

而她之所以这么痛快地答应出手救容若辰,除了因为容若辰那上赶着让方家二房欠他一个人情之外,最重要的一个理由是容若辰留在方家村势必会威胁到一家人的安全。

所以就为了这个,方冬乔也必须出手救他,救了他,让他赶紧回京城去,不要再逗留在方家村了。如此想着,方冬乔跟宫天瑜从保和堂下了工之后,方冬乔先去了玉器店买了一支温润碧透的玉簪子,随后回方家村的时候,方冬乔就跟宫天瑜打起了幌子,她说要去找师

父要样东西来给容若辰解去身上的邪毒,宫天瑜立即就想到他上次打黑熊时候爆发后,方冬乔递送给他吃的那枚冰色花瓣。

“乔儿妹妹,难道就是上次在山上你给我吃的那个花瓣吗?”“嗯,你运气好,刚好碰到我师父来找我,师父看出你身体中了毒,所以送了我一片冰魄雪莲的花瓣,化解了你身体内的邪毒。现在,你的身体已经一点问题也没有了,以

后你都不会被邪毒折磨了。”方冬乔此时也不想隐瞒宫天瑜了,明确地告诉他,他所认定的那恶魔之血不过是中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