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6:我打开了假的直播间(二)(1/1)

“看图纸,水库规模倒是不大。”

邵光不愧是专修水利的墨家弟子,选择的修建地段极好,看样子也是经过缜密计算的。

他选了口袋型的盆地,地形深,库容大,集水面积相当可观。这块地方还有天然的“堤坝”,只需要挖出水库,再打一条长度约百里的人工河,将东庆母亲河的支流水引入水库……

“规模的确不大,不过要是建成了,上阳郡的百姓将不在担心旱荒。”

姜芃姬这次没有轻易应下,反而是蹙着眉头计算得失。

如今没有爆破工具,更没有先进的攻城器械,只能靠着人力,修建水库的难度着实不小。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人不够。

“这件事情……先暂时放一放……”姜芃姬道,“等攻下北疆,有了足够的人再说。”

前一句,卫慈心还是有些沉重的,到了后一句,他唇角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姜芃姬道,“厨房已经备了夜宵,你先去用一些,免得伤胃。”

卫慈耳根又是一红,垂头谢过恩典。

姜芃姬冷不丁问了一句,“如今天色已经黑了,子孝可要留下来夜宿?”

卫慈双手一哆嗦,左手的瓷碗险些掉在食案上。

不等他有进一步的过激反应,她道,“客房一直空着,你若住下,也省了你到处奔波。”

卫慈心下一松,婉拒了姜芃姬的好意。

怎么说他也是外男,若是夜宿在这里,传出去对主公名声不好。

卫慈简单用过膳食,忙不迭地起身告退,活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野兽追着他。

姜芃姬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瞧着卫慈远去的背影深思。

“那群不靠谱的家伙给的建议真的有用?温水煮青蛙能煮熟?”

她喃喃自语,低弱的声音被夜风吹散。

第二日,卫慈起了个大早。

虽说是临时从上京赶回来,但他还是习惯性去了一趟政务厅。

刚抵达政务厅,李赟迎面跑来,瞧他面色十分紧张,似乎发生了大事。

卫慈反应不及时,险些被李赟撞一个正着,幸好后者身手好,即时刹车。

不然的话,依照卫慈那个身体素质,还不要被李赟撞飞了。

卫慈心有余悸地道,“汉美,政务厅不许疾行。若是惊到主公,那可怎么办?”

李赟自知犯错,急忙向卫慈道歉,不等卫慈回答,急匆匆地想走。

“汉美?”

卫慈心下一惊,猜测李赟身边发生了大事。

否则的话,对方怎么这副模样?

李赟慌张地道,“听说马厩混进了一条毒蛇,吓到大白了。”

马厩?

混进了一条毒蛇?

卫慈懵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有理解这话的准确意思。

马厩混进一条毒蛇,李赟这么慌张做什么,难道是他的爱马被毒蛇咬伤了?

不过……大白似乎是主公的坐骑,要慌张也是主公慌张,哪里轮得到李赟?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卫慈跟上前去,一面走一面询问李赟。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大白府中的马驹已经被主公许诺给李赟了,李赟盼着小马驹出生,望穿秋水地盼了好几个月,眼瞧再过一个月便是大白产期,没想到临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毒蛇已经被逮住了,马棚里的马儿也没有受伤,只是大白受了惊吓,似乎要早产。

早产的马驹不容易活,要是碰上母马难缠,生存希望更是渺茫。

李赟盼着马驹盼了那么久,乍听到这消息,险些没急哭。

大白和小白住在同一个马厩,不过为了照顾快要临盆的孕妇大白,小白被马夫分到了另一处。小白似乎知道大白的处境,情绪十分焦躁,一改往日温顺腼腆,不停用马蹄蹭地,试图撞开栅栏。怎么说也是跟着上过战场的战马,小白凶起来,马夫在它面前,腿肚都要打哆嗦。

看到李赟过来,照料两匹马的马夫激动得像是看到了救星。

虽说马厩打理得很干净,但仍旧有些异味。

李赟常年与马儿打交道,他对这些气味并不在意,卫慈也是面色不变。

马厩内,大白侧躺在铺满柔软干草的地上,肚子硕大,情绪有些恹恹的,瞧着十分不安。

看到陌生人过来,大白不停地奴责和呜叫,似乎想要站起来,努力半天又只能躺下。

卫慈道,“母马产驹这种事情,你将李校尉唤过来有什么用?”

不去准备给大白接生,跑来找屁事儿不懂的李赟,耽误下去一尸两命好么!

马夫急得也是要哭,不是他不想给大白接生,分明是大白和小白太过凶戾,根本无法靠近。

主公不在,他只能找李赟,怎么说也要先将母马安抚好再说。

卫慈稍稍观察也找到马夫的为难,眉头不由得紧拧。

“汉美,你去将小白拉开,别让它在这里捣乱生事。”

卫慈让马夫去取襻膊,利索地将襻膊打好,将宽袖固定,露出两条细长白皙的胳膊。

动物与人不同,二者交流都是个问题。

所幸小白灵性足,面对李赟,它勉强还能镇定下来,换做马夫,哪里能压得住它?

“大白应该是伤到哪里了,怕是站不起来。看情况还是头一胎,若无外力相助,怕是生不出来。”卫慈又让马夫去取热水和剪刀,正欲进入大白所在的马厩,马夫惊得魂都要飞了。

大白攻击性极强,卫慈进去还有命出来?

马夫阻拦不住,只能绝望地闭眼,生怕卫慈被大白给啃死了。

结果出人意料,原本极具攻击性的大白在卫慈面前格外温顺,时不时还会蹭一蹭他的手臂。

马夫喃喃道,“这不是主公的马么……”

为毛如此亲近卫慈?

“忍着点,不然孩子生不出来。”

卫慈顺了顺大白的马鬃,他也不嫌脏,跪坐在铺满稻草的地上,用温水净手,清理马毛。

李赟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震碎了,小心翼翼地趴在栅栏外,一瞬不瞬地盯着卫慈的动作。

“等等——子孝你还会接产?”

卫慈没回答,只是将手探入,小心摸清马驹如今的位置,帮助它顺好体位。

他不仅会接产,还认认真真跟不少产婆请了经,经验丰富。

以前一直是拿母马或者其他动物练手,唯有两次实践给人接产,那也是极为遥远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