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完三个最大的功臣,之后便是在嘉门关一役中表现突出的盟军诸侯。
别看勤王盟军不怎么样,但矮个里面也有拔高的。
黄嵩和安慛的表现都十分显眼。
在程靖和风珏等人的谋算下,黄嵩的表现可圈可点,特别在别人懈怠的情形下,便将他凸出更明显。另一人便是安慛,相较于黄嵩的投机取巧,安慛全靠实打实的军功和努力。
姜芃姬分给他的一成人丁,嘉门关一役折损了三分之一,算是诸侯势力之中折损比例最大的一支,可谓是实力大损。这般情形下,安慛并没有被人轻视,反而得到不少势力的看重。
为何?
因为安慛从红莲教带出来的几个拜把子兄弟太给力,一个赛一个英勇善战,战场之上凶猛无比,好似不要命一样。托了这几位兄弟的福气,安慛在盟军之中也算是炙手可热的小黑马。
当然,这样的小黑马对于朝堂来说,微不足道。
作为盟军之中表现比较凸出的势力,安慛在朝堂势力和人脉太薄弱,功劳被暗中克扣瓜分近一半。至于黄嵩?他有爷爷黄常侍保驾护航,在老人的经营之下,保全了那份功劳。
纵然气愤无比,但安慛作为南盛国的贵族士子,他对官场猫腻太清楚了。
形势比人强,这口闷气不想咽也得咽下去。
故而,安慛的奖励远没有黄嵩丰厚,有点儿安慰奖的意思。
黄嵩在勤王之前已经晋升为昊州茂德郡郡守,如今不宜再升,所以朝廷给了一个高官虚职作为嘉奖,除此之外,还补贴了不少奴隶和米粮。黄嵩见好就收,没有多哔哔什么。
其他大小诸侯皆有斩获,此次勤王不算白来。
嘉奖不一而足,唯有姜芃姬的嘉奖最惹人关注。
丸州牧!
“一举获封丸州牧,啧啧,前所未有的事情。”有个身着朝服的官员捏着笏板,状似认真专注,实际上却在和身边的官员低语,“听说这个柳羲之前只是穷乡僻壤的小县令,管着一亩三分地的小事。如今走了大运,获封竟然比其他势力更加丰厚,一上来便是丸州州牧!”
“的确稀奇,如今的年轻人不得了。”
“呵呵——与其说年轻人不得了,倒不如说年轻人的父亲不得了。”
对于别人的封赏,众人虽有艳羡,但也能接受。
轮到姜芃姬,很多人表示有些荒谬,一时间酸味冲天。
从穷乡僻壤的小县令一跃成为丸州州牧,哪怕柳羲的爹是柳佘,这也太过了一些。
当然,那些抱怨的人,多半是眼皮浅、不知朝中局势的井底之蛙。
从县令一跃获封州牧,跨度很大?
的确很大。
可要说姜芃姬获封最厚重,所有勤王诸侯听了都想用笏板扇人。
明面上,姜芃姬获封的确很厚重,但论起实质性的分量,几乎算是盟军垫底了。
丸州牧?
勤王之前,她已经一统丸州,奉邑郡、承德郡和上阳郡全在她的手中,哪怕朝廷敢派遣州牧接手,那也要问一问人家地头蛇愿不愿意拱手让出丸州。柳羲不是州牧,胜似州牧。
如今给柳羲封州牧,不过是走个明路,让丸州牧之名彻底名正言顺罢了。
搁在和平时代,丸州牧给不给,朝廷说了算。
如今这个情况,丸州牧给不给,朝廷怎么说都不算。
纵然如此,依旧有人看姜芃姬不顺眼,眼中的怒意、嫉妒、愤恨和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姜芃姬冷静面对,现在不过是小阵仗罢了。
她受得起多大的嫉妒羡慕,以后就能经得起多大的荣耀加身。
听着陌生常侍宣读圣旨,姜芃姬看似认真,实则走神,暗中关注那些恶意视线的主人。
等念完冗长而拗口的旨意,她双手接过圣旨,正欲谢恩,其中一道视线的主人耐不住了。
“慢着——臣有事禀奏。”
柳佘、黄嵩和安慛俱是蹙眉,其他诸侯势力也诧异地望向发声人——沪郡郡守巫马觞。
姜芃姬冷笑,“巫马郡守再有要事,那也得等晚辈拜谢龙恩吧?如此无礼,莫非是故意的?”
巫马觞从百官之中出列,手持笏板,对着龙椅上的幼帝作揖到底。
这之后,他才对着姜芃姬说,“不巧了,本官正是故意的。”
姜芃姬表情冷静,丝毫没有意外巫马觞出来打断。
其他官员纷纷错愕地望向巫马觞,这位沪郡郡守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突然抽风了呢?
“圣上,臣实在不愿意圣上被这等小人蒙蔽。此人纵有大功,但也有欺君之罪,功不抵罪,如何能成为一州之牧?”巫马觞长跪在地,面色诚恳,宛若忠心耿耿的臣子,丝毫瞧不出他在昨晚还暗地里咒骂皇帝的模样,“为严明法度,肃清朝纲,恳请圣上严惩罪臣,以儆效尤!”
直播间的观众欢欢喜喜地等着姜芃姬加官进爵,突然跳出一个小丑,顿时炸锅了。
【我曾听说过】:MMP,这个萨比哪里来的?
【香菇很软萌】:好气啊,哪里来的戏精给自己加戏,老娘一巴掌拍死他。
【更新超勤奋】:我有点方,主播的性别一直没有公开,仔细说来的确是欺君之罪。
【从来不欠债】:屁个欺君之罪,这群萨比能动主播一根汗毛,我直播吃键盘!
姜芃姬冷笑一声,连余光都懒得施舍对方。
黄嵩出列帮她说话,脸上带着些许的愤怒,“中郎将对朝廷忠心耿耿,千里疾驰只为救驾。如此忠心,苍天可鉴,日月能表。怎么到了郡守口中,竟成了欺君罔上的罪臣?中郎将乃是社稷良臣,国之栋梁。巫马郡守,无凭无据,莫要空口白话污蔑人!”
安慛也想帮忙说两句,不过他看了一眼柳佘,忍住了。
人家亲生老爹都不急,他一个外人急什么。
巫马觞冷笑,“证据?当然有!只需这人在殿上脱光衣裳,袒露身体即可。”
众人听了一头雾水,柳佘和姜芃姬依旧不动如山。
黄嵩蹙眉道,“此乃朝会重地,衣衫不整便是大不敬的罪名,怎可袒露身体。郡守莫不是昨日黄汤喝多了,如今还醉着?口中胡言乱语,还以为这会儿是在做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