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难道真的要去吗?”丫鬟拦在她前面,咬牙劝阻道:“奴婢说一句难听的话,上次二小姐的态度您也不是没有看见。二小姐哪里会那么好心跟小姐联手对付四姑娘……”
只怕是借刀杀人,拿荣陵当枪使唤呢。
荣陵的嘴角溢出一丝冷笑,道:“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吗?我以后再也不会傻傻的就被她给暗算了。她既然要弄脏我的手,那我就用这手来将她弄脏。”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丫鬟面色惊恐,她身为下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自然是希望小姐和太子侧妃两人都井水不犯河水。
“这次的事情,是荣婉自己一手策划的。到时候,就算是她想要办我也没辄。”那双往日温柔大方的脸,此刻变得无比的恶毒恐怖。荣陵心中已经盘算好了一切。
荣婉和荣嬉,这两个和她为敌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荣婉因为小产住进荣国府,母亲心疼她对她千依百顺。她倒要看看出了这事,母亲如何再偏袒对方。
荣陵捏起帕子,起身道:“走,我们去找荣嬉。”
“小姐又要去找四姑娘做什么?”丫鬟咬牙,心中却是在焦急。自己已经把此事告诉了夫人,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够及时赶来阻止这一切。
小姐上次已经吃了大亏,这一次要是再出什么事情,那可就不用活了。
眼见荣陵已经匆匆出去,丫鬟的眼泪都快要急得掉出来。
这边,荣婉正陪着太子在山间小道上面散步。
“此处环境幽静美丽,京华寺不愧是大齐的第一大寺庙。”她挽着太子的手臂,依偎在对方怀中。远远看去,俊男美女走在山路间,好不养眼。
太子对眼前这些山山水水倒是没什么兴趣,将来若是他登上了大齐的皇位。那么这万里河山都是他的,何况,是一处小小的寺庙。
“你若是喜欢,以后我经常带你来玩。”太子随口敷衍道。
荣婉便故作温柔的笑了笑。余光见侍婢上来冲她点了点头,嘴角便勾出了一抹极淡极淡的笑容出来。
方才,她做了两番安排。一是告知荣陵,让她去将荣嬉找来。二,便是让昨日为她看诊的陈太医再辛苦一趟。
荣婉本想随便找个男的,不想用陈太医抬举了对方。可佛门清净地,那些和尚都是六根干净的,一下子也找不出什么地痞流氓出来。陈太医跟她素来无交情,出事了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倒是一个上好的人选。
她觉得自己想的天衣无缝。
却不曾想,荣陵早就已经暗地里面反水,准备将她一军。
“怎么是你?”看着站在门外的荣陵,荣嬉的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她本来是待在院子里面等寒霜的,没想到听见人敲门之后,打开门看见的竟然是荣陵。
距离上次丞相府一别,她和荣陵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想起上次,荣陵安排在暖阁里面打算用来对付她的那个地痞流氓,荣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怎么,四妹妹见到我不像从前一样遮遮掩掩了?”荣陵红唇轻勾。
“我需要遮遮掩掩什么?”荣嬉一手按着门,阻止对方进来,一边淡淡的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这次来,又是想使什么阴谋诡计?”
“四妹妹说话好难听,上次,难道不是四妹妹对我使阴谋诡计吗?”荣陵上前两步,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她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荣嬉,身子几乎要贴到少女的身上去。不知为何看见对方这幅样子,荣嬉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寒意。
这荣陵是怎么了,竟然疯疯癫癫的?
对方脸上挂着的这虚伪而又渗人的笑容,简直比张牙舞爪想要杀了她的模样还要恐怖。
“怎么,心虚了?”荣陵冷冷的笑了,她的声音本来十分的清脆悦耳,可前段时间哭的实在是太久了,此刻压低声音说起来话就显得沙哑无比,简直像是从乱葬岗里面飞出来的乌鸦叫声。
荣嬉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退后,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问道:“我没有功夫陪你在这里纠缠,快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完之后,就赶快走人。”
“四妹妹,你一定不知道吧,今天我是来给你送生路的。”荣陵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有人想要害你呢。”
瞧着对方那诡异的模样,荣嬉心中一跳,虽然一点都不害怕,但是心里面还是觉得万般的不自在。皱眉问道:“谁?”
“荣婉。”荣陵毫不客气,将自己的亲妹妹给出卖了。
“咳咳……”走在山路上面的荣婉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背后有点犯寒。太子连忙搂住了对方的腰肢,心疼的说道:“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然今日就走到这里吧,等有时间我再陪你。”
这虽然还是九月份,可是山上的气温已经很低了。两人出来的时候穿的不是很多,别说荣婉打喷嚏了,就连太子的身上都有点寒意。
荣婉其实也想要回去,可是下人还没有来禀告,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等到荣嬉和陈太医在厢房里面颠鸾倒凤的时候,自己再带着太子过去,当场撞破才叫做精彩呢。
“太子哥哥,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陪着人家走完嘛。”荣婉依偎过去,忍不住撒娇道。
美人如此温柔,太子就算是想要拒绝,也不太好意思开口了。
他咳嗽了一声,道:“那好吧,你若是觉得冷,我们就回去。”
“好。”荣婉甜甜的笑了。
这时,下人上来告诉她,陈太医和荣嬉已经去了她的房中。
陈太医觉得十分的奇怪。
自己昨日明明仔细查看过太子侧妃的伤势,也已经告诉对方,她的伤势没有大碍。怎么这才过了一天,下人就急匆匆跑到他那里说侧妃手痛难忍呢?
陈太医擦了擦冷汗,背着自己的医药箱来到了厢房外面。门外没有小厮候着,陈太医叫了两声也没有人回应。唯有厢房的房门半遮掩着。
他便大胆的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