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将信撕成碎片,吞咽下去。而后偷偷的折返回了房间。
燕亭已经和衣躺在了床上,屋中油灯早已吹熄。她裹着被子,带着满心的憧憬迷迷蒙蒙的入了睡。只希望等再次睁眼,便能看见万劫熟悉的面庞。
一股香风袭来,紧接着燕亭觉得有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了脖子上。
这冰凉的触感一下子将她惊醒了,她刚欲动,便听得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别乱动,不然匕首割破了你的喉咙,便一了百了了。”
声音是景月的。
燕亭比较镇定,轻声问了一句:“景月?你这是做什么?”
“我看了你的信。”
该死。燕亭在心中骂了一句。她将景月看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除了拜托她送信也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然而她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跟景月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彼此之间除了金钱再无交集。景月肯帮她,也只是出于金钱的考虑。这样一个青楼窑姐儿,并不值得自己信任。
燕亭轻笑了几声说:“然后呢?”
“我绝不会让你的事情波及到鸳鸯楼。你的身份和你惹到的人,很有可能把鸳鸯楼卷进来。这信我不会帮你送的。”景月说道。
燕亭猛地抓住景月的手,从床上作将起来,身子一扑,跟景月双双滚于地上。
二女共握一把锋利匕首,刀刃根据二人力量忽上忽下,情形相当危险。
“所以呢?十万两银票都不准备要了吗?”燕亭冷冷道。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你的身份太危险了!如果我没猜错,云家之所以会被灭门也根本不是因为云家惹上了仇敌,而是因为你!他们能灭了云府上下也就会对鸳鸯楼下手!你也想连累我们吗!”景月叫道。
燕亭收了力道,松开了抢夺匕首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坐到了床边上:“这点我不否认。所以你拿着匕首比在我脖子上是何意思,打算杀了我?杀了我事情又会改变吗?刺杀天朝公主的罪名,你背得起吗?”
景月不做声了。不知不觉,她竟然也上了这条贼船,再也下不去。
燕亭哼了一声,用手撸着衣领,露出白皙的脖子:“若要刺,便好生往这里刺。”
景月迟疑了一下,长叹一口气,将匕首入了鞘,放回到桌子上。再是点了灯。
一小撮火光燃了起来,清冷的房间被柔和的光照得温暖起来。清晰起来的,还有两个女人不怎么好看的面色。
“你必须得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外有刺客,却是让我如何离开?”燕亭反问道。
景月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给我的信太危险了。幸好是被我先看了去,若是被别人看见了呢?你觉得你还能活到明天吗?”
燕亭点头道:“我承认,这手书本就是一招险棋。可你告诉我,若我不亲笔写一封信给万劫,他能完全相信你吗?他能凭你一句话就将十万两银票给你吗?”
景月道:“钱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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