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已从宫里出来,就看到宫门外,自己的三弟陈峻在那里等着他。
“你这子怎么来了?你大哥我认得回府的路,不用你过来接。你只要少惹事情,让我少操心。赶紧找个媳妇儿,让娘赶紧抱上孙子。比什么都好。”
陈峻受不了自己的大哥一上来就是这样教训自己,他有些不乐意地道:“你昨儿没回来,今天又直接上朝了,爷爷让我在这里堵着你,告诉你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
陈峻抿了抿嘴,为难地看着他,道:“哥,你别问了,爷爷他他亲自告诉你。”
看着陈峻的表情有些严肃,陈峰抓住弟弟的肩膀,看着他,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爷爷没事不可能专门让你过来接我的。”
“咱们到车里吧。”
着,陈峻撩开车帘,让陈峰上去。马车是一匹马拉着的,不是平日里陈峰坐的马车。马车非常窄,陈峰和陈峻就面对面坐着,膝盖都快碰上了。
“这不是府里的马车,马车里面还有脂粉的气息,应该是从车行里面租的吧。你出来,怎么用这么破的马车?府里的马车呢。还有,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让你这幅样子。”
“哥,我了你别着急,也别难过啊。”陈峻看了看陈峰了头,最后好像下了决心似的,就开口了:“咱们的亲爹,前些日子过世了,昨儿晚上有人扶棺进入盛京了,不过知道的人很少。”
陈峰打就没怎么见过他亲爹,印象中,每次见他,他都搂着别的女人喝酒作乐。自从娘亲生了三弟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亲爹了。爷爷告诉他是,他的亲爹出去做生意去了。
其实,亲爹去了哪里都不重要,因为他根本就不亲他。那个爹,就算在府中的时候,也从来不过来看看他们兄弟,只知道花天酒地。
后来,大一了才知道,他亲爹是被爷爷给送到庄子上软禁起来了。可能是老爷子知道,儿子不中用,就好好培养孙子。所以,当庄…∈…∈…∈…∈,<div style="margin:p 0 p 0">氏生了三个儿子之后,老爷子就狠狠心把他送走了。
这一送就是二十五年了,如今都有几个重孙子了,可老爷子心狠,从来不是把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再接回来。
陈峰也知道自己的亲爹在什么地方,他甚至还悄悄地去看过几次。每次去的时候,照样看见他的亲爹还是美酒美女相伴。根本没有什么对他们的思念,估计都忘记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三个儿子了。
现在亲爹死了,是什么感觉,现在真不上来。悲伤吧,有,但是还有别的感情在里面。庆幸?他再也不会惹麻烦,再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传过来?
陈峰脑子里,很空,一种无法言语地空。他不想话,不想看见任何人,不想想任何事。
“哥,爹爹死了,我是不是就暂时不用成亲了?也不用……”
“啪”一声,陈峻捂着左脸看着长兄,解释道:“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陈峻,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吗?都进了狗肚子里了,他是你爹,是你亲爹!天地君亲师,孝悌仁勇严的道理你都忘了吗?你刚才的那是什么话,有这么的吗?
就算他有再多的不是,他也是你亲爹,没有他就没有你。你这还是探花了,还是从五品的官衔了。你刚才的话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非把你参了不可。
我知道,你对他没什么印象。但是那毕竟是父亲,他过世了,你不应该是这个态度,知道吗?”
“大哥,我不是有意的。我见你这么难过,就想让你放松一下,别的转移一下话题。”
“恩,我知道了。”陈峰缓缓,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问道:“父亲他是什么时候过世的?爷爷什么态度?母亲知道吗?”
“来的人是,正月初十那天,父亲喝了酒之后,在庄子上骑马,不心摔下来死的。爷爷没什么,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何人都不见,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母亲只在佛堂里呆着,听了这个消息,只是了声阿弥陀佛,剩下来就什么也没了。
二哥二嫂都在外面,我不知道怎么办,呆在府里也不对,想着你今儿应该要进宫,就在宫门口等你了。”
陈峰听了之后,不话,只是闭上眼睛。
宋陌在书房看书,眼睛时常瞟向门外,心想着,这陈峰应该已经和陛下了口供的事情了。到底是个什么结果,总要过来知会一声啊。怎么都快掌灯了,还没有过来,也没有人带个口信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家里出事了?
就在宋陌想问题的时候,蒋妍端着餐盘就上来了。“少爷,这是心,您先垫上一,晚膳马上就好了。”
宋陌看了看餐盘,上面有两个碟子。每个碟子里面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五块心,旁边还配着一杯香茗。
蒋妍放下餐盘,正想走的时候,被宋陌叫住了。“你的伤,好没有啊?需不要再休息几天啊?”
“不用了,奴婢已经好多了。”
“哦,”宋陌头,加了一块心放在嘴里,是咸的,酥脆绵软非常爽口。“你病的时候,了不少话,都记得吗?”
蒋妍听了吓了一跳,其实这次她醒过来之后,就发现,她脑子里头,又多了一些片段,还经常浮现一些画面以及一些对话。
她隐约知道那是属于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记忆,她接收了一天。才发觉,原来这个原主以前也是个官宦人家的千金姐。名字叫蒋惜妍,有爹娘,还有一个姐姐。
只是家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要离开原来的地方。本来是坐着马车,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娘亲。只是很老套地遇上了路匪,奶娘抱着只有七岁的她,逃到了边关。
可能是当时被吓着了,原主看起来有傻,但其实心里明白。所以,这么多年来,奶娘都是很辛苦地带着她生活。直到一个多月前,奶娘死了。临死前把她交给了自己的哥哥李大勇。
可惜李大勇贪财,就把原主卖给了陈家。反正原主模样清秀,不话的时候还是挺不错的。后来真是不知道什么变故,她就进入到了这副身体里了。
还有好些没有想起来,比如她家里犯了什么事情。
自己在病中,能什么?不会是把那个秘密了吧。“少爷,我在病中的都是胡话,不能信,不能信的。”
“哦?是吗?”宋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你在梦里,是要对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些都是假的啊。好可惜啊,本来还想着要嘉奖你。”
“少爷,你就会逗奴婢开心。奴婢先去看看晚膳好了没有。”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宋陌边吃边嘀咕:“这丫头,好像这次病好了之后,胆子大了啊。”
丹珠坐在百草堂的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的行人。“这个老崔头,是去了哪里啊,这么几天了都不回来。”
“他可能有事吧。”
丹珠跳下来,走到大祭司的旁边,道:“婆婆,他都好多天没有回来了,以前都没有过这种情况呢。”
“我估计他是遇上老熟人了吧。”大祭司看着丹珠道:“你上次去治疗那个余睿的时候,是不是发现有重生蛊,那是只有南疆的皇室才有的东西。然后这老崔头又在你治好余睿之后,失踪了,应该是被人找过去帮忙去了吧。”
“帮忙?帮什么忙啊?”
大祭司白了她一眼,“你不知道,蛊师的蛊被解了之后,蛊师是会被反噬的。所以,那个蛊师应该是把老崔头弄过去,研究返魂香了。”
“但是蛊师已经关在刑部了啊?他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啊?”
“那明,那蛊不是他的。所以,他没什么事情。南疆皇室还有一种下蛊的方法,就是将蛊下到普通的布人上,下完之后收起来。
遇上你要下蛊的人,只需要将布人砸到他身上,就可以了。所以,我猜,被抓住的那个人,是拿布偶砸人的人,并不是下蛊的人。将蛊下到布偶上的,另有其人。他应该是南疆人,而且还认识老崔头。”
“哦,那我们需不需要找找老崔头啊?”
“不用了,老崔头不会有事的。”
深夜,三个鹤发老翁被一个太监领着,进了重华殿的房间里。
“老杜,你,皇上这么着急把咱们几个都叫过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老杜笑了一声,道:“肯定是大事啊,不然叫咱们过来,干什么?”
“都歇了这么多年了,老没有事情干。不能这个,不能那个,早就烦了。终于,有事情做了,不然这把老骨头都要僵了。”
“就是,就是。”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皇上朱彦允推门进了这间屋子。
三个老人正要行礼的时候,被朱彦允拦住了。
“几位都是朕的长辈,今天请几位过来,是出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朝臣不好插手,只能请几位长辈过来帮忙了。”
几个人看着皇帝的这个态度,就知道这事情应该是不了,但是也不敢直接就拍着胸脯答应。所以,一个人还是问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