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被扶起,他只觉得头疼的很,耳边连绵不断的传来熊三儿的叫板声,他只觉得头晕晕的,嘴里也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他抬起头,眼球充血,眼皮也是肿肿的,他冲着熊三儿一声冷笑,“三哥,今天的事都是我唐明年轻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中午,我找一家好饭店,亲自向你敬你酒赔罪。”

熊三儿更是得意了,狠狠的拍着唐明的脖颈子,“好!小子上道!不愧是我熊三儿带出来的!”

唐明望着熊三儿那赖皮赖脸的样子,内心升起一股杀意。

他清楚的很,熊三儿有心脏病。

要想让熊三儿闭嘴,就只有让他死。

中午,唐明带着熊三儿和几个工友分两辆车打滴到市中心的一家饭店。

大家都把平时比较好的衣服穿上,一个个也是干净的。

熊三儿一下车就见酒店富丽堂皇的,心里特别高兴,不禁拉过唐明一起并肩在前面走,大声的说说笑笑。

酒桌上,佳肴丰盛,被给足了面子的熊三儿在众人的吹捧下本就喝了不少,再加上唐明有意灌酒,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去洗手间吐了两次。

洗手间内,熊三儿狂吐不止,他回头,看见侧倚在门口的唐明,挥挥手指,讥笑道,“你是不是表面上服我,心里却是不服的?”

“三哥,你喝醉了。”唐明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但是想着一会儿还要继续灌他酒,最好一下子给他喝死,于是,又故作一番谄媚相,“三哥,除了吴哥,我最服你,在我心里,连二少都不如你。”

熊三儿笑得猖狂无比,偌大刺耳的笑声在洗手间里来回萦绕,“二少……你知道不知道,其实,那个人就是二少让我干掉的!”

“二少跟那人有仇?”唐明忽然立起问。

熊三儿笑,“二少本不想动他,可是,他小子不自量力,动了二少的货,还想动二少的女人。”

“就他?”唐明仔细的回忆着那个被从山崖上推下去的男人,“看着也不比二少强呀。”

“可是,二少的女人就是喜欢他,所以,你说,他是不是该死。听说,那小子好像姓林,之前在星海也是个大少爷呢,只是,他不该觊觎二少的女人,更不该破坏二少的生意。跟二少做对,就是跟我作对,跟我作对,也就是跟二少作对。”

“三哥,那您现在是二少身边的红人了?”

熊三儿笑,“所以,你跟着我混,还怕没前途?等有一天,三哥取代了吴德的位置,就提拔你上来!咱兄弟这些年打打杀杀的,也该风风光光的活着,总不能憋屈的窝在那鸟不拉屎的修配厂。”

熊三儿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到唐明跟前,打了一个酒嗝,“下周日,新买卖,别忘了。”

唐明故意往后躲了躲,“偷车可以。”

熊三儿鄙视的斜了唐明一眼,“你负责偷车,杀人的活哥来。你小子白白嫩嫩的,也干不了那血腥的事儿。”

“好!我都听三哥的。”

“跟着三哥混,要啥没有?你说,当初,三哥是不是就答应你,只要你配合三哥把凌子的位置取代,三哥就会不计一切代价的帮你搞定江月,后来,三哥是不是都一一照做了,江月的身子,最终不还是被你唐明破的么,然后,三哥又花大价钱找人嫁祸,让你英雄救美,就这件事,三哥这辈子都对得起你唐明了,你说,是不是?”

唐明笑,“是,三哥,跟你,算我跟对了人。”

“你小子聪明,不过,我让你废了凌子的人,可是,你却废了凌子的手,不过,结果是我依旧可以取代他,所以,三哥也从来没怪过你。今天,你带哥上这大饭店吃饭,也算是有心,放心,三哥以后肯定罩着你,江月的事,三哥发誓,从今往后绝口不提了!”

“多谢三哥,我现在扶你出去吧,咱们再多喝几杯。”

“好。”

唐明和熊三儿踉踉跄跄的离开,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就在此时,对面女洗手间的门却被忽然打开。

从里面走出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唐明的女朋友,江月。

她是来这家饭店找工作的,中途借用了一下洗手间,却不想,偶遇唐明,还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江凌的手,是被唐明弄断的。

当年,自己也是被唐明粗鲁的拖到河边,一次次的侵犯……

泪水纵横。

江月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打着冷战。

这些年来,自己和江凌却一直傻乎乎的把唐明当成救星供奉着。

夜晚,清冷的大街上,江月漫无目标的逛荡着。

手机上,江凌一遍一遍的打着电话,这么晚了,妹妹还没有回店,他总是有些担心的。

江月直接关了机。

她脑子乱得很,她需要彻底清醒,她要想清楚,以后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唐明。

她甚至想过,就当一切没有发生一样,与唐明顺利的组建家庭。

可是,她却又不甘心。

毕竟这么多年,自己和哥哥,忍辱负重,受尽了嘲讽。

江月电话关机,江凌心急如焚,打电话给唐明,工友却说唐明喝醉了。

江凌没办法,大半夜只得去路上找。

一直到后半夜两点,江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却是一串陌生号码,他一瞬间就警惕起来,那一刻,他的呼吸几乎都消失了。

“喂。”干涩的声音几乎要被秋风吹走,江凌紧紧的捏着手机,又急促的说了声,“喂。”

“江凌,我是陈霖霖,江月现在跟我在一起,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周家别墅。”

江凌下了出租车,就看见江月和陈霖霖站在周家别墅的门口。

偌大的豪门宅院一眼都望不到边际,江凌阴着脸,向江月走去,“跟我回家。”

“江月心情不好,你别骂她。”身后传来陈霖霖担心的声音。

江凌停下脚步,回头望着站在月下,穿着棕色毛衣的陈霖霖,终是说了句“谢谢”。

还未等陈霖霖说话,江凌又冷言道,“或许,你应该思考一下,究竟还能在这周家门口站到何年何月。你就那么自信,里面那个冷血的人,会对你这种女人专一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