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又是一阵巨响响起,浓密的黑烟在炼药场上弥漫,刺鼻的焦糊味道挥之不去,观众席上是响起一阵轩然大波。
“看!快看!林曦月的呀药鼎碎了!”
“啊,终于碎了,害的老子担心死了,还真以为她是个炼药天才。”
“炼药天才?就她?打脸吧!”
“就是,能撑到现在都是她的运气了!”
“啧啧啧,那六级的药鼎就这么废了……”
“还有那药材,八瓣仙兰啊……一整朵的八瓣仙兰啊……”
“说起来,林家还真是财大势大,居然连八瓣仙兰都能找过来,给那个废物炼药。”
“我们穷人啊,看上一眼都是祖上烧高香了……”
“哎,废物就是废物,双系魔法师又怎么样,还以为双系魔法师就是天下无敌了?无所不能了?居然跑到这里装腔作势。”
“真是的,害的老子白热血一场,还是白家大小姐比较靠谱一点。”
“就是,我还是看白家大小姐吧!”
“……”
伍珊珊焦急地看着炼药场的那个最角落,转过头来,担忧地对着林炎说道,“林哥哥,这怎么办?曦月……曦月的药鼎碎了……”
林炎看着那个依旧是淡定无比的少女,全世界都在沸腾,只有她一个人无比安静,不会像其她选手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着急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曦月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嘉宾座椅上,杰弗逊也是一脸的担忧,这比赛是有时限,而且时间也只能够让炼药师炼制一次药,但凡一次失败了,那名炼药师别无选择,只能黯然离场。
一旁的会长看着林曦月那破裂成碎片的药鼎,心中也是无比的惋惜,林曦月坚持了这么久,已经到了最后成型的阶段,看着那废弃的药渣,但从色度来看,那些药材精华淬炼度也是非常高,倘若这丹药炼出来了,那么这丹药也必定是六级上品丹药!
可惜,实在是可惜,炼药失败的原因有许多,可能是步骤错了,可能是药材错了,或者是精神力错了,又或者是中途参杂了什么其他的东西,一切皆有可能,而他坐在这看台上,林曦月的炼药流程一点也没错,那就可能是精神力的问题了。
沉思了一会儿,会长又是摇摇头,想来那丫头应该是将所有的精神力放在了淬炼药材上,后面阶段的精神力供应不遐了。
按照她的精神力,若是炼制四级的丹药的话,必定是能成功的,而且药品级也必然是有保证的,可惜这丫头心太过于浮躁,一心只想着出风头,最终也只落下一个这样的下场。
校长看着刚才的那一幕,此刻也是有些疑惑,虽然他和那个丫头从来没有见过几面,说过的话也就是那天晚上的话,可是就是那天晚上的话,让他对她有些了解。
她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自信不是骄傲,她的自信里没有一丝浮躁,反而是无比的淡定,宛若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把握一般。
按照那丫头的性子,若是没有把握,她也不会炼制这样一副丹药了,可是现在,那丹药的药鼎也确实是碎了,难道真的是他看走眼了?
而且,他给她的东西,她为什么没有用?若是用了,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看台上所有人都是一阵唏嘘,或嘲笑,或讽刺,还有惋惜和怜悯,心情跌宕起伏,然而事件主角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和观众们的样子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药鼎炸裂的瞬间,林曦月的情绪的确是有波动,她的记忆力很好,药方背的已经是无比熟练了,绝对不可能存在着炼药程序和药材上的差错,那么也就是精神力上的问题了。
可是她明明已经控制地很好了,昨晚又尝试了许多次,她的精神力完全包裹住药鼎以后,药鼎并没有出现裂缝或要碎的情况,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抬眸,蓦然间对上那一双幸灾乐祸的眸子,是白蓉。
白蓉对着林曦月放肆地笑着,眼里的嘲讽和不屑没有一丝掩饰,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口型却实实在在地说出了几个字,“贱人,等着把你的小畜生给我吧!”
微微蹙眉,林曦月的目光扫了扫眼底黑糊糊的一摊,再一转,又注视在了白蓉的身上。
此刻的白蓉已经胜券在握,没有一丝防备,直接转过身去,专心在自己的丹药上,林曦月的眸子定了定,却发现她的裙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正当林曦月要仔细看看的时候,一根黑色细长的触角从裙摆的最下方冒了出来,紧接着,一只黑色的甲虫半遮掩地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眸子一凝,仔细打量了一翻,眼底便是闪过一丝了然,那虫子她在《召唤宝典》里见过,而且她也在现实里见过。
当时在东篱山的那个山洞里,最开始遇到了上古遗留下来的食尸虫,那种食尸虫不仅能破了战士坚固的身体,而且还能将魔法师的魔法元素和精神力当做食物,它们等级虽然不高,但是生存能力极强,除非用冷兵器直接赐死它们,否则只能逃跑。
而这甲虫便是那上古食尸虫演化而来,领过了几千万年的沉淀和进化,现在的食尸虫已经没了洪荒时代的戾气,不会主动攻击敌人,吃人的尸体,只会吃魔兽的尸体,但是还是会以精神力和魔法元素为食。
现在阶段,这种虫子已经改名为弑神虫,弑神虫毫无疑问,是魔法师的噩梦。
无论是精神力还是魔法元素,那都是魔法师费尽心思,耗尽心血才修炼出来的,然而,弑神虫只是稍微几口,就能把魔法师的数年心血吞噬殆尽。
难怪了,难怪她的药鼎会炸裂,她的精神力已经全面包裹住了药鼎,而弑神虫悄无声息地吞噬了一口,精神力出现了漏洞,药鼎自然也就会瓦解。
难怪了,难怪刚才白蓉会露出那样的神色,原来是有备而来。
只不过,她现在就高兴了?恐怕有点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