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踱着步子回到了城主府内,便直奔卫轻裳的房间,看着屋内的大夫正围着,便缓缓的走了过去。
拨开人群,青书看到了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萧钰,而躺在床上的,是已经昏了过去的卫轻裳,脸色惨白一片,额头上还冒着冷汗,手捏在胸口,显然是经历了一场大磨难。
“何苦呢。”
看着这样的卫轻裳,青书只觉得心口微痛了一下,这样虚弱的卫轻裳,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听到声音的萧钰抬起头,凤眸盯着青书,许久看向了一旁的宫晟,开口说道:
“把本王准备的东西拿来。”
宫晟听到这话,忙笑着点了一下头,快速的将一个精雕细琢的小银盒拿来过来,恭敬的递给了萧钰。
“把青书抓住。”
萧钰看着青书,凤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如果不是卫轻裳体内的蛊毒还需要他,现在萧钰就能杀了他。
“谁敢。”
墨含看着走上前的宫晟和几名死士,手里的匕首已经出鞘,声音带着冰冷和防备的开口说道。
“动手。”
然而宫晟却是丝毫都不惧墨含,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她,随即便走向了青书。
“摄政王这是急什么呢,我又跑不了。”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青书轻笑了一声,随即缓步走向了床边,开口说道:
“盒子里是什么东西,给我吃的吗?”
“阁主,不可……”
看着青书将盒子里的药丸拿在了手里把玩着,墨含的眼眸瞪大了起来,声音带着一抹焦急的开口喊道。
“这是什么毒,嗯,闻起来还不错,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也不错。”
青书不顾墨含的声音,将药丸放进了嘴里,看着萧钰,面不改色的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毒,还是蛊?”
“你不是很清楚,断肠草。”
萧钰凤眸泛着冷芒,这药也不过是给他的一点教训,不管是谁,伤害了卫轻裳,都要付出点代价。
听到萧钰的话,青书唇角轻勾起一抹笑容,随即复又缓缓的收敛,眸光落在了卫轻裳的身上,带着温润深情,开口说道:
“摄政王看着她痛苦,心里是什么滋味?心疼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钰声音泛着一丝冰冷,蹙眉开口问道。
“看着她如今毫无生气的躺在这儿,我心乱如麻,难道摄政王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你真的喜欢她吗?”
青书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卫轻裳的侧脸,却被萧钰一把抓住,险些将他的骨头都捏碎了。
“谁准你碰她的?”
“相信我,子母蛊除非我想,否则没人能解,萧钰,放了她,不要让霓裳受到这种折磨。”
看着萧钰怜惜的看着卫轻裳,青书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声音温润的开口说道。
“折磨吧,你就是折磨死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卫轻裳已经醒了,听着青书的话,声音泛着一丝冷意,随即开口说道。
“霓裳,你一定要如此执迷不悟?你要知道,子母蛊每次发作,只会一次比一次的难以忍受,第一次你都如此难捱,你真的先要尝试第二次?”
听到卫轻裳的话,青书剑眉轻蹙,眸中带着不解的看着她,开口问道。
“总要捱的,至少和你在一起比起来,我觉得这点痛还真是不算什么。”
然而卫轻裳却是浑不在意,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和青书走,这种人太过卑鄙无耻,她十分的不喜欢。
“霓裳,既然你执意如此,便罢了。”
说完这番话,青书便往门外走去,脚步有些凌乱,刚出了房间,便捂着胸口,一口血喷了出来,将整个地面都染成了红色。
“阁主?”
跟在后面的墨含吓了一跳,忙一把扶住青书,声音带着焦急的开口喊道:
“阁主你这是怎么了?是断肠草发作了?可是你不是百毒不侵吗?”
“无妨,只是蛊虫反噬而已。”
听到墨含的话,青书单手撑着墙壁,抬手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面上依旧是一片风轻云淡的开口说道:
“走吧,别让人发现了。”
“阁主,你这又是何苦呢?这子母蛊,明明是母蛊更伤身体,你……为了一个卫轻裳,你这又是值得吗?”
墨含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这么冷血无情的阁主,会为了一个女人,宁愿伤害自己也一定要和她有牵连,一次一次的默默承受伤害,却又根本不会让她知道。
“什么值得?墨含,你没有遇到那个人,你不会明白的。”
青书却是笑着摆了摆手,动作缓慢的走在长廊处,眸中温润异常,他永远也忘不了在青云馆的一幕。
“墨含,一个人真的可以温暖到你的心,让你舍弃一切都甘愿,萧钰他……孤很羡慕。”
说着话,青书的胸口又是一阵疼痛,随即又缓缓的压了下去,这子母蛊,果然是发作一次都能要半条命去,他却乐此不疲,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吧。
“阁主,你既然喜欢卫轻裳,那就把她抓起来,绑去西夏,属下可以办到。”
听着青书的话,墨含蹙眉开口说道。
“我试过了,没用的,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她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来的,霓裳,我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青书听了,却摆了摆手,在卫轻裳面前,他永远都不想去算计她,她说什么,他都愿意去相信。
“可是阁主,你是西夏的太子,你不能一直困在东周,你还有你的基业,一统天下的霸业,为了一个女人,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失望的。”
墨含眉心微蹙,眸中闪过一丝悲伤,青书的眼里只有卫轻裳,又可曾知道她的心里也只有他。
“东周大局还未定,再等等吧。”
青书摆了摆手,他如今对所谓的霸业,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执着了,处处的算计,已经让他有些疲惫了,他想要放松。
“楚王和越王那边,你过去看看,尽量瓦解他们两人的盟约,否则这场仗,很难打。”
“可是阁主,这是你当初花了大力气才布下的局,你……”
墨含有些震惊的看着青书,难道为了卫轻裳,他要毁了之前精心安排的一切。
“既然是孤布的局,自然也该是孤来破,我可不想让萧钰占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