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桑桑看着从门外进来的烛龙霆,眼神冷冷的,不带什么感情,身体的痛楚折磨得她死去又活来,心灵的伤却麻痹了她的灵魂。
脑海里全是小潜那一道撕裂的眼神。
她想回去,想要好好治好弟弟的心灵创伤。
但是,她也很清楚目前的处境,烛龙霆是不会放她走的,除非她死了,魂归弟弟身边。
嘴角挂着一丝苦涩,她看着他,几乎是带着一丝决绝道:“你想报复我私自逃走的仇吗?”
咔嚓!
一只手狠狠捏着她的脖子,几乎要掐断她的骨头。
她脑门子一阵阵充血,眼神飘乎乎,快要看不见眼前的人影,但心里却有了一丝解脱。
他亲手杀了她。
她要死了,也就可以灵魂跑到弟弟身边了……
噗通一声。
烛龙霆一把甩开了她,手指下的喉咙那么细,那么细,他再一用力就可以捏断她的脖子,但有那么一刻,他愤怒的情绪暴涨,但一种不可名状的心绪让他下不去手。
“你到底想怎样?”他眸子充血,看着她时,像老虎一样凶残暴虐。
关桑桑看着他,看着他,眸底从一开始的解脱到后面的纠结,再到这一刻的愤怒。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你随便找一个人来纠缠,不就行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啊——”她叫得歇斯底里。
如果伤口不是紧紧包裹着,这一刻就要裂开了。
“关桑桑!”
一声爆喝平地而起。
烛龙霆眸光如火焰,几乎要烧死她。
他恨,恨她一次次决绝地离开,恨她一次次宁愿选择死,也不要留在他身边,为什么?
为什么?
她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她越是逃走,他就越要留住她,困守她一辈子。
但心底却有一道声音有了一丝痛楚。
他,他爱上了她呀——
她不明白吗?
心底转过万千思绪,烛龙霆暴怒的眸底闪烁着一丝毁灭。
她不懂,就不要懂了。
他一把抓住她,猛地一推,将她身子抵在床头上,膝盖一顶,顶住她脖子,掐住她的脑袋,他如恶龙咆哮。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我告诉你关桑桑,你是我的玩物,是我的玩具,我烛龙霆玩过地玩具,这辈子也不许别人碰,就算我要毁了你,你也只能毁在我的手上!”他嘶吼道。
“变态!”关桑桑叫道。
但是,他的大拇指狠狠掐住她的脑袋,摁得她几乎快要麻痹了。
她挣扎着,挣扎着。
但是烛龙霆丝毫不给她机会逃走,狠狠一用力,腿一把压在了她肚子上。
“啊——”
关桑桑尖叫出声。
伤口竟然崩开了,渗着血,红了一大片。
烛龙霆也发现了,猛地直起身来,大声吼道:“医生,医生,快滚过来。”
吼叫声惊动了医生,一个个如临大敌地冲进了病房。
“烛少,您还是先出去,我们要送她去重新缝合伤口。”医生道。
医生看到关桑桑崩裂的伤口,一个个也很同情她。
不得不说,情人太狠辣无情,对女人来说,简直是无法言说的痛苦。
“少爷——”七千拉着烛龙霆。
烛龙霆回眸,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关桑桑,她闭着眼,根本不想看他一眼,心底又一次充斥着无名的业火。
他最终还是被七千给拉了出去。
待他一走,关桑桑缓缓睁开眼,看着远处的背影,心口痛炸了。
他终于说了实话。
她不过是他玩过的玩具而已。
这就是上流社会富二代的心思,他们根本不把女人当人看,陪着他们玩这种情爱游戏又有什么意义?
一颗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曾经对他有一丝丝的愧疚之情,在这一刻也荡然无存。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该相遇,根本就不该在一起,也根本就不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那一次她遇见的不是他……也许一切都可以重写了吧。
关桑桑闭上眼,身体的疼痛无法抵挡心口的半分痛楚。
只不过这种痛却更要命,像一把匕首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
时间流淌着。
在医院里一待就待了半个月。
她出院那一天,烛龙霆请了很多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地守护着,他对她几乎是寸步不离,连上厕所,他也必定站在外面守着。
关桑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有自由,没有任何人权的囚犯一样,被他牢牢看守着。
她从厕所出来,看着他,恨恨道:“你这样很开心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再跑一次?”
呼——
一道业火恨恨地冲击着烛龙霆的神智。
他爆红的眸子充斥着凛然的杀气,怒神附体:“关桑桑,你敢跑,我不仅灭了你丫的,还要追到赤狐身边,杀了他们一窝子的狐狸,一只也不剩,你有本事就试试!”
一窝子的狐狸!
关桑桑听懂了。
烛龙霆的意思是,她如果再逃跑,他会杀了她弟弟。
经历了这一次,她不敢再怀疑他的能力。
关桑桑一脸死灰。
她突然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烛龙霆,我关桑桑到底是何德何能,竟然要动你烛大少的私人力量去报这种无聊的私仇?不逃?可以啊,我在这里蹲着,在你身边守着,有吃有喝的,做一个废物也挺好的。”她大声道。
看着这样的关桑桑,烛龙霆恨得牙牙咬。
但。
只要能留住她,哪怕是她的身躯,他也绝对不会放她走地。
绝对不会!
“那走吧。”烛龙霆咬牙道。
关桑桑身子一动就冲了出去。
一大群的人跟着她前后奔走。
烛少交代过:“谁如果没盯住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剁手跺脚!”
谁敢马虎?
关桑桑一直在路上走,荡开了一条大道,一群人跟在身后,架势十足,吓哭不少路过的小朋友。
但这一刻,她的心却像死了一样,没有一丁点的生机与活力。
前途在哪里?
未来在哪里?
希望在哪里?
她统统看不见,摸不到,也不知道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车。”烛龙霆打开了车门,将她一拽,塞入车厢。
一上去,他就抱住她,一把叼住她栖白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