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熙在门口左等右等,没等来儿子滕震霆,也没等来一个电话。

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不行,我得去一趟军区大院。”

这么一说,她就让古灵把车开过来,一路不顾一切地朝军区大院奔去。

等她抵达大门口。

整个大院子里沾满了人。

除了滕家佣人,还有不少守卫,连流魅也赶了过来。

他一来,就对金熙熙道:“九爷说了,他马上到。”

这时候,唐栀雅跌跌撞撞地从门口冲过来,二话不说对着金熙熙就是一耳光。

“唐夫人——”金熙熙捂住脸。

唐栀雅恨声道:“你个狠心的女人,你害得我儿子还不够,现在还想害死我的孙子,是不是,他就不是的儿子吗?你要这么狠心。你说,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金熙熙一愣。

她急切道:“唐女士,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把他藏哪里去了?我根本就不曾见过他啊。”

唐栀雅大声道:“早上你过来,说你想要带震霆出去玩,我不同意,你执意要带着他离开,还不允许阿奎跟着,你不会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吧?”

啪嗒一声。

她从手底下丢出一只带着血的呼呼手臂。

她颤抖着嗓音道:“我问问你,这个是呼呼的手臂,震霆对呼呼的在乎程度,你明白吗?在他心里,呼呼是超越我的地位的,手臂都染了血,你说说,他到底在什么地方?你说啊——”

大清早的。

她才起来,准备带孙子出去玩。

谁知门外来了金熙熙和她身边的保镖古灵。

两人一进来就执意要带走滕震霆。

唐栀雅还险些跟她吵起来,是孙子说:“奶奶,她是我的妈妈,你不希望我跟妈妈相见吗?不是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吗?难道你曾经唱的歌儿都是假的吗?”

她一个趔趄,险些被孙子堵的心口疼。

于是,她就放他们走了。

一出门,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进来的金熙熙就只说了一句话:“震霆,跟我走。”

从头到尾,她好像一脸看戏的样子。

心底的不安忽然就涌上心头。

门口忽然就出现带血的呼呼机械手臂。

那一刻,她就意识到出事了。

她毫不犹豫地给滕九延打电话,将事情事无巨细一一告诉了儿子。

电话挂断约莫半小时后,金熙熙就赶过来了。

“你说,球球去了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你这个恶魔!”唐栀雅揪住金熙熙的领口,疯狂地摇晃着。

球球是她的命。

金熙熙离开四年,儿子变成那样,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孙子。

万一他出一点事,她也不想活了。

金熙熙愣住。

“不是我,不是我,我早上没来大院,这是第一次来。不是我带走的震霆,不是我啊,是谁,是谁带走了我儿子?”她慌乱了。

唐栀雅的责备,怒骂,嘶吼,她都听不见了。

视线里,心里,眼里,能见的,想见的,都是儿子滕震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呢?

金熙熙手足无措,她茫然四顾地想要追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公主,不要慌乱,总会找到绑架小少爷的人。”古灵不忍心道。

唐栀雅抬起手又要厮打金熙熙。

“住手!”

滕九延大踏步地奔进来。

他几步走上前来,一把推开唐栀雅的手臂。

唐栀雅身子一歪,险些跌倒,是桂嫂扶住了她跌落的身子。

“早上的人不是她。”他冷声道。

说着,他丢给唐栀雅一个手机,点开一个视频,对她道:“这个是监控录像。”

视频里。

假金熙熙带着滕震霆出门。

一出大门,滕震霆就察觉到不对。

他似乎在说:“你不是我妈妈。”

但嘴巴却被假金熙熙捂住了。

身后,她伸出的手就像是从身后抱住了他。

一对母子关系亲密,自然不会让身后的守卫怀疑。

他就那么在守卫的视线下,被假金熙熙和假古灵给带走了。

三人迅速上了停靠在外面过道上的一辆玛莎拉蒂。

滕九延一脸冷漠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熙熙。”

“对,这不是我,我的骨架比她小一些,身高也比视频里的女人高,你们看他的脸,僵硬又白得可怕,而且我不喜欢用长发覆盖住我的脸,还是这么大面积遮盖。”金熙熙道。

古灵翻个白眼。

“我有那么老吗?一看就是假的。”

唐栀雅心更乱,更害怕了。

她跳起来,对着金熙熙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球球又怎么会遭受无妄之灾,他是无辜的。”

金熙熙不回来,一切都好好的。

她一回来,事情整天没完没了,险些再次失去儿子。

唐栀雅对金熙熙的恼恨上升到全新的高度。

滕九延一脸冷漠道:“跟她无关,你最好别太过分,这次是我的错,我把红鬼逼急了,他才狗急跳墙,对震霆下黑手。”

他防备着红鬼会拿金熙熙下手,利用她Z国公主的身份做文章。

没想到的是,这只鬼怪竟然将手伸向他儿子。

“好,好,你护着她,你就一直护着她,我这老婆子也没什么用了,就不在这里挨着你们眼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样吧。”

唐栀雅气急败坏地掩面哭泣,跑进了卧室。

曾经有多喜爱金熙熙,今天就有多心痛。

“唐夫人——”

金熙熙嗓音低沉,情绪低落。

她不知道该怎么来言说内心的情绪。

滕九延走过来,揽住她的肩,低声道:“你不用难过,既然她要这么无理取闹,我们就不跟她一起过,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好了,反正她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年纪大了,越来越不通情理。

金熙熙抓住他的手臂对他道:“九延,一定要找到儿子,他还那么小,他不能出事啊。”

对大儿子的亏欠,是她心底最深的痛。

不能还没弥补他,又给他增添新的伤痕。

滕九延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对她道:“放心,红鬼敢动老子儿子一根汗毛,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他。”这时候,守卫进来道:“九爷,狂少爷带着狂老爷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