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贵宾全都到场了。

盛典也随着启动仪式拉开序幕。

米老太太站在宅门外的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

她穿着古朴,脖子上挂着全是名贵典雅的名玉首饰之类的,仿佛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慈祥老太太。

而这一刻,她站在台上,对着众人说着她的经历。“……我不是个好妈妈,也不是个好奶奶,曾经,我错失我的儿子,让子凯从小离开我的身边,流浪在外,虽然是被人收养,可是他也被人排挤,过的日子很苦。子凯说,他曾经为了一块饼,去工地搬砖,

听到他说这话时,我心痛啊……”

一句句悲戚动人。

场下有些人第一次听说这些事,一个个感动得落泪。

坐在人群里的金熙熙和滕九延,神色淡淡的,看着她讲述,金熙熙手指抓住老公的手掌。

她心情颇为复杂。

按说,米老太太也是没错的。

她内心其实是爱自己儿子的。

一场拐子拐卖的行为,让她跟亲生儿子分别几十年,饶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会心痛如绞,夜不成寐。

可恨的是,她为了儿子,却不顾另外的两个儿女,这就有些过分了。

她可以原谅米老太太的爱子之心,但那些伤害却无法弥补。

高台之下,米子凯和米泽喜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竭力保持平静。

如果不是强压住内心的狂喜,这一刻,两人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好了,现在,就到了我们重要的环节,进祠堂,跪列祖列宗。”米老太太说道。

先跪先人,再跪拜米家老一辈的长辈,整个仪式就算结束。

在米老太太的带领下,米子凯和米泽喜身穿华服,踩在红色地毯上,一步步朝祠堂走去。

媒体的镜头对准了两人,一路上各种特写,各种描述,各种报道。

等两人进入祠堂,米子凯和米泽喜按照排练的,双双跪在一个古典的蒲团上,对着列祖列宗三跪拜。

米老太太欣喜不已,连连点头。

而跪着的两人心底全是强烈的兴奋与激动。

昨晚一整晚,两人都兴奋得睡不着,想到今天的盛事,他们就心脏狂跳。

终于,终于,他们距离成为彻底的名流如此之近。

近到伸手就能摘取。

金熙熙看向滕九延低声道:“老公,他们就要完成仪式了……”

说起来,她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毕竟,跪在那里的两个人并非真正的米家血脉啊。

滕九延微微颔首。

“急什么?让他们乐呵乐呵。米家列祖列宗到底高不高兴,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他冷声道。

噗通!

祠堂上,一个米家先祖的牌位倒了下来。

米老太太脸色一变。

她连忙严肃道:“对不起,是我的疏忽,米家先祖别见怪,是我没照顾好子凯,让他今天才回来,您们要怪责,就怪责我一人好了。”

堂下米家老一辈的人一个个脸色大变。

认祖归宗时,牌位倒塌意味着什么,人老了,心底总有种跟先人相通的感觉。

一时之间,有一位老人想站起身来,却被米老太太按下。

“各位,先人是怪我疏忽,让米家骨血流落在外多年,这是我的错,他们要惩罚,也是惩罚我一个人,不会怪你们的。”米老太太强硬地道。

听她这么一说,米家老人们就没再说话了。

仪式继续举办。

这时候,到了米子凯和米泽喜给米家老一辈端茶。

等老人们喝完茶水,这一对父女就彻底成为米家人了。

场地外的米盛锋一家人和米凤黎一家人,一个个默默不语。

医院里的米汝国看到这一幕,他老泪纵横。

没来由的,他心绪不宁。

“不行,我得赶过去,总觉得这件事不妥。”

米汝国说着,不顾米盛锋的拦阻就下床了。

米家现场。

米子凯和米泽喜端着茶水,走向米家老人们。

“叔公,请喝茶。”

米子凯在米老太太的指引下,对着先头第一位长辈敬茶。

老人拿起杯子,有点犹豫。

就在他即将要喝茶时,一个人竟然走进堂内。

“喝,喝下去,你们米家的气数也就走到尽头了。”

众人一看,这不是别人,却是晟京滕门的二少——滕九延。

“滕九延,你胡说八道什么?”米老太太大怒。

好端端的认亲大典,她就是要让众人看清楚,她儿子今天就是认祖归宗,彻底进入米家大宅门里。

他一个外人凭什么在这里置喙?

他滕九延有什么资格?

这时候,金熙熙也走了进来。

她看着米泽喜,笑道:“穿上龙袍也冒充不了太子。”

啪!

滕九延拍了她一脑门子,嗔怪道:“哪里是冒充太子,分明是野//鸡宠金凤。”

“对,对,我们九爷说得甚是。小女子叹服,叹服也~~~”金熙熙调侃道。

她看着眼皮直翻的米泽喜,似乎丝毫不在意一样。

“老公,你说米家的祖宗都提醒他们了,怎么有人辣麽蠢?错把鱼目当珍珠,把砂石当金子。”金熙熙讽刺道。

滕九延:“蠢笨还需要理由?”

“你们滚出去,滚出去。”米老太太暴怒。

她对着走门缝边靠近的保镖,大声道:“把这两个人架出去。”

早知道有人会来闹事,她早早就请了人来守护这一场大典。

这时候,门外走来一个人,一声苍老又威严的嗓音充斥而来。

“谁敢把他们赶出去?”

众人一看,来人不是无关之人,却是米家当家人——米汝国。

他掌心里赫然是米家传家权杖。

身后跟着米盛锋和米凤黎两家人。

浩浩荡荡地,从门外向祠堂里走来。

“你,你回来干什么?”

米老太太神色一变。

她跟老东西说了很久,可惜米汝国总是说这件事缓一缓。

可是米子凯每次过来跟她哭诉曾经受过的苦,她都不忍心。

一旦再缓下去,谁知道又会有什么变故?

万一伤了儿子的心,让儿子带着孙女一走了之,她上哪儿去找回来?

毕竟不是她养大的,要走要离开她,也是迈开腿就可以的。

她不想再失去亲生儿子。

“你是不是希望我死在医院里?你还当我是米家掌舵人吗?”米汝国悲愤质问老伴儿。这时候,他看向滕九延,对他道:“九延,你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一字不漏地告诉大家,到底谁在鱼目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