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老太太一愣。

她怎么也没想到,脾气向来温和的大儿子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好,分,分,都分出去,我有子凯和小喜儿就足够了,你们都搬出去吧,不要再回来。”米老太太拉住米泽喜,“走,回家去。”

米泽喜心底暗喜不已。

这不是正合老爸的心意吗?

老爸一直希望米盛锋搬出米家,可怎么也赶不走。

没想到,她才做了这么一点贡献,就把米盛锋这个最大的障碍给清除掉了。

她兴奋得快要跳起来。

米盛锋忽然道:“分家,但在那之前,我要米泽喜跟我妹妹道歉。”

金熙熙鼓掌拍手。

身边的高夭夭连连称赞:“舅舅,你是个好舅舅。”

米老太太脸色更不好看了。

在她准备反驳时,高彦斌抬起道:“如果不道歉,那就走法律程序吧,老大,我记得你有认识的一个高级律师,可以把他介绍给我吗?”

滕贺骏扬了扬眉。

他冷峻的眸子扫了一眼米老太太,毫不犹豫道:“是的,陈律师是晟京有名的大状,打官司至今没有输过一场,放心,我把他名片给你。”

说着,他就势要去掏钱包,准备拿名片。

“小喜儿,你,你跟凤黎道个歉吧。”米老太太道。

打官司可不是什么好事。

米家最忌讳的就是手下儿孙卷入官司里,一旦走司法程序,后辈会彻底失去继承权利。

米泽喜一听到滕贺骏说的话,也是吓得心肝乱颤。

她也怕。

最怕惹上官司。

她几步走进屋里,对着米凤黎的床边低声道:“对不起。”

这时候,一直沉睡的米凤黎微微低吟出声。

米泽喜一听,转身就要走。

“什么?有人说话吗?我怎么没听到说了什么?”米凤黎皱眉道。

她转过头来,捏着眉头,一丝痛楚爬上脸颊。

“大哥,不道歉的话,这笔账应该怎么判?故意伤人罪?好像是犯法,按照法律,应该要坐牢吧……”金熙熙趁机道。

滕贺骏唇角一勾。

他正准备回答,米泽喜弯腰鞠躬,对着米凤黎恭敬道:“对不起,姑姑,是我做得不对,都是我的错,希望您能原谅我!这个香囊,我还给您!”

说着,米泽喜从手提包里取出那个香囊,放在床边上。

米凤黎闭上眼睛,眼皮也不带眨的。

她缓缓道:“妈,以后你们的事,我不会再管分毫,我在米宅的房间也撤掉吧,没必要了。”

说着,她又看向大哥,说道:“哥,以后我有事,就直接去找你,你是我亲哥。”

米老太太被她气得直冒烟。

这话不是在说,米子凯和米泽喜不是米家人吗?

她正准备反驳回去,却被米泽喜拉住了手腕。

“奶奶,我们回家吧,最近不是新买了个护理套餐吗?我们回去试试看。”她讨好地道。

米老太太点头。

她冷哼了一声,带着她心肝的孙女离开了。

病房里,米凤黎拉住金熙熙的手,一脸心痛地道:“熙熙,你比我恶虎侄女亲,你如果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姑姑吧,我回高家,给你准备一场认亲仪式。”

就算不做干女儿,能结下一份缘,她也比认回亲弟弟高兴。

“姑姑——”金熙熙毫不犹豫地道。

她是真心喜欢米凤黎,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而且,她除了老妈,再没别的亲人,认下米凤黎,忽然之间,她对晟京更有了归属感,亲戚遍地走啊。

她真的可以横着走。

比螃蟹还牛叉的赶脚……

“嗳,嗳,嗳。”

米凤黎一下子就哭了。

“姑姑,你别哭啊。”金熙熙慌乱地拍着她后背。

“姐姐,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高夭夭也加入哭泣的队列。

金熙熙抱着她们两个,硬是被她们哭得也伤心起来。

一直不说话的高彦斌,深深看了眼金熙熙,沉声道:“妹妹——”

“嘿嘿,我终于有哥哥了,这种感觉还真是很奇妙。”她说道。

一边的米伶俐也加入进来。

她对金熙熙道:“那你以后就是我表妹了,呀,真的好奇怪啊,我感觉你比那个堂妹还要亲呢。”

“熙熙!”米盛锋也朝她点头。

一时之间,金熙熙忽然感觉自己多了一大堆的亲人。

滕贺骏看着这一幕,没来由的,他感觉金熙熙就像一颗小太阳,走哪儿照耀着哪儿。

她总能吸引人的目光,总能让人喜欢她。

等金熙熙从医院出来,滕贺骏道:“我送你回去。”

“好。”金熙熙点头。

这时候,医院的门外站着一个人。

他脸色黑沉道:“老子的老婆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关心?”

“老公——”金熙熙双眸若灿河。

她大踏步地奔下楼梯,跑到滕九延身边,抱住他腰身。

滕九延揉了一把她脑袋,说道:“蠢东西,你是不是有胡乱好心了一把?”

他在忙得不得了,忽然接到米盛锋的电话,说什么在一周后举办一个认亲仪式,让金熙熙认米凤黎为姑姑。

米凤黎的电话也相继而来。

“老公,可以吗?我真的好喜欢米阿姨,跟夭夭也感觉像姐妹一样。”金熙熙说道。

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对滕九延也是一种压力。

所以,她在努力。

不过,跟米凤黎母女倒不是因为这个才想结交,而是她们是真正的豪门,浑身上下透着的贵气是从骨子里散发的。

她想跟着她们学习,感染一下她们的文化氛围。

滕九延一巴掌打在她脑门上。

“就你好骗。”他瞪着她道。

金熙熙撅嘴:“你不同意吗?”

说着,她作势就要哭。

不等金豆子掉下来,滕九延道:“老子什么时候说过不同意了?”

只要她喜欢,他什么时候强硬干涉过她。

金熙熙一听,一下子跳起来,抱住他就是一顿疯狂得献吻。

被吻的心肝儿蹦跶的男人忽然伸出手来,擦了一把脸,对她道:“收敛点,没看到有人在喝生醋?”

金熙熙一脸愕然。

哪有人喝生醋?

胡说八道。

滕九延睨着大哥,炫耀道:“怎么样?醋酸不酸?你要不要去找个女人,把这仇报回来?”“幼稚!”滕贺骏迈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