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迷在彼此身心里,欲罢不能。

那一场运动持续之久,成为两人永久的记忆,也是最美的一段回忆。

两人跟比赛似地喊着彼此“狗东西”。

每喊一次,都好像在向对方说:“我愿意跟你好一辈子。”

最后,金熙熙累得直喘气,她抱住他的脖子,醉声道:“九爷,你能不能只对我一人喊狗东西?”

滕九延眸底幽深,嘶吼道:“老子答应你。”

这一刻,金熙熙心花怒放。

她人都要飘向云端。

金熙熙心情颇好,一颗心在云巅之上飘忽着,乐滋滋了好些日子。

小泰被柳絮害死的心情,也被九爷一句“狗东西”给治愈了。

她这几天,有时候心情癫狂起来,就发短信撩滕九延。

金坨子:嗨,狗东西九爷,你在干嘛,我做了桂花糕,你要吃吗,要吃吗?

九爷:吃,把你也吃掉更好。

金坨子:[勾手指]来呀,来呀,谁怕谁!

九爷:给老子等着。

金坨子:哈哈,等着也不给你吃,你个狗东西。

九爷:[怒]胆子不小,竟然敢跟我叫板,晚上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时没控制住,玩嗨了。

金熙熙赶紧收手。

金坨子:抱歉,刚才不是本人发送,请直接无视。

九爷:当老子是傻蛋?不是你发的,是哪个狗东西发的?

金坨子:不是本人……,不是本人,请无视,谢谢,我是唐女士。

不提唐女士还好,金熙熙把这锅丢给唐女士,某爷怒不可遏。

他直接开着车飞奔回来,揍了她一顿p股再去上班。

金熙熙看着手机,欲哭无泪。

她得出一个结论,调戏九爷有毒,会p股开花。

这种乐呵乐呵的欢乐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眼看年底快来了。

赵家的案子也接近尾声。

基本上全部被判刑。

赵良除了被家族拖累,他杀害妻子的刑事案件,更是罪上加罪,赎罪累加,他也被判处死刑。

受刑前,赵良跟法院提出请求,想见一见前女友,这是他作为人活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一个请求。

法院秉着人道主义,答应了赵良的请求。

滕九延接到消息时,人要炸裂。

但滕贺骏却按住发狂的弟弟。

“你想继续声张?惊动青鸦三鬼?”

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这起案件,一切审判结果是在预期之中的。

赵良要见前女友,也是无可厚非的。

一旦拒绝,等于把金熙熙放炭火上烤呢。

晟京无数权门之人,都是知道赵良和金熙熙之前那点子事儿的。

滕九延黑眸充血。

他咬着牙关,戾气横生。

“好,见,老子让他见。”

滕九延回到军区大院,直剌剌地冲上二楼,将一个袋子丢在床上,对金熙熙道:“好好地给我收拾收拾,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金熙熙不明所以,大眼睛汪汪的看着他,问道:“谁啊?好像挺重要一人似的。”

“别问,一会儿见到人,别手下留情。”他说道。

死刑犯监狱。

接待室里,赵良早早来到位置上,坐在玻璃门后方,一双眼睛注视着玻璃窗前,等待着,等着金熙熙的出现。

人之将死,他心底的一切都黯然无光。

这几天,他想自杀,可惜徒劳。

父亲赵汝南也被人送国外解押回国,被送到这里一起关押。

在杀死了柳絮后,他试图逃跑,潜逃去国外,还想着一辈子不回来。

奈何他还没出境,就被人抓了回来。

一次,两次,暗中似乎有一双手在操盘,他像人掌心里的老鼠,被人牵着线头玩耍。

经历了几次从失望跌入绝望。

他忽然明白。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控制他的人,只怕是滕九延,人家只怕是在看猴戏,亲眼看着他一次次地奔赴征途,又一次次将他打回原形。

最后,等到父亲也被抓回来,他彻底沉沦,失去逃生的想法。

赵家人想自杀,没一个成功的。

全以失败告终。

这就是说,他们必须等到执行死刑才行。

而一些生命垂危的,也会被公费治疗,将病情控制住,不让其恶化。

这种垂死挣扎折磨得赵良几乎发疯。

他在做困兽之争。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命运曾厚待过他。

之所以赵家走到今天,一切的源头来自一个人。

金熙熙。

如果不是遇到了她,或者说,得罪了她,让九爷惦记上,也许赵家还能渡过这次的难关。

赵汝南在得知是他引起灭家之祸时,他想杀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可惜法庭把当年赵家对黑鬼的资助甩上台面后,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味儿。

赵汝南一脸颓败地面对着众人。

证据太确凿,他想抵赖也无从说起。

众人也没人再揪着九爷公报私仇的话题纠缠不休了。

自己挖的坑,流着血也要自己填上。

赵良虽然从父亲怨恨的眼神中解脱出来。

他却不这么认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赵家资助黑鬼,那是上一辈的事儿,而且那么多年啦,也没人搬出来说,为什么这会儿反倒被掀起,还要举家上断头台。

不是九爷挟恩报私仇,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如果他不做点什么,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

铁链铿铿的响声。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

金熙熙走了进来。

她身上是一件白色雷丝婚纱裙,一张娇容之上,点缀着新娘的粉嫩与娇羞。

身侧是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滕九延。

他孤傲的唇角,挂着一丝的冷笑与嗜血。

金熙熙手臂挽在他臂弯里,小女人之姿尽显,半依偎在滕九延怀里,别提多刺眼。

“九爷,你看,玻璃门后面的人,好像一只狗。”

金熙熙毫不留情地往赵良心口扎刀子。

滕九延不置可否。

他淡淡地捏着金熙熙柔柔的手背,傲娇地道:“失败者就该有失败者的觉悟。”

这场争斗,从一开始就早已注定。

滕九延调查青鸦三鬼多年,手头又怎么会没点重料?

他不放出去,是没到收拾赵家的时候。

当然,现在也不是最佳时机,毕竟牵扯私情,太过招眼。

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无怨无悔。

即便惹得一身骚,弄得众人心底对他滕九延怨念又深重一分,他也丝毫不在乎。敢动他滕九延的女人,就该有被他报复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