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干嘛,你不会那么快就反悔了吧。”

“没有,先把早饭吃了再走。”

“……”

慕夜白送她出去,秦霜本来让他把她放在公交站即可。

但是他非要送:“行,那你把我送到黑·岩画廊吧。”

她就是故意,要给他添堵。

不过真的要到门口的时候,秦霜又急了,对他说:“那个,前面是单行道,不好掉头,我就在这边下吧,谢谢你送我过来。”

“不要紧,我不嫌麻烦,我还是送你到门口吧。”

那么招摇的车子,要是真的把她送到门口,说不定会掀起什么腥风血雨呢,这人真是太阴了,她故意给他添堵,他也就不让她好过。

“好了,我就在这边下吧,咱们不要再争了,要不然又要吵了。”

闻言,慕夜白总算靠边停车。

秦霜轻呼一口气,左看右看确定无人注意之后,才穿过马路朝黑·岩画廊走去。

——————

这是秦霜在黑·岩画廊正式工作的第一天。

但是昨天她的突然离开,还是让许多人印象深刻,尤其她是和慕夜白一起离开的,众说纷纭,好在,这里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女孩,大家虽然八卦,但还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秦霜如履薄冰的过了一上午,总算松了一口气。

因为之前在上海画展的成功,闻讯来A市买画的人络绎不绝,画廊的生意很好。

秦霜其实并不是非常合格的销售,因为她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舌灿莲花的推销,但是她的讲解十分的中肯和到位,因此很得买家喜欢,一天成交了两幅画,价格都还不错,也就是说,她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佣金呢。

悄悄在心里算了一笔账,秦霜心情大好,当即打电话约殷梦吃晚饭。

“请我吃饭?你中奖了?”殷梦的声音不由得高高扬起。

“没有,我找到工作了,这是提成。”

“什么工作?你怎么都没说过,而且这么快就有提成,霜霜,你不该不会是误入歧途了吧。”

秦霜翻白眼:“没有没有,你想多了,晚上见面说吧。”

“好吧,那咱们就在校门口那川菜馆见面吧,好久没吃那边的麻辣鱼了。”

“恩,待会儿见。”

秦霜在更衣室换衣服,心情不错,突然,她听到外面有人说:“小·美,你知道那个秦霜什么来头吗?你看她,长得跟狐·狸·精似得,就知道跟客人卖弄风·骚,我们美术系出身的,难道还比不上她?”

小·美回答:“不是很清楚,不过看样子跟陆少是关系匪浅的,而且昨天来的那个,你看到了吗,好帅,她最后跟人走了,第一天就算是翘班了吧,结果今天嘛事儿都没有就来上班了,你说脸皮是不是很厚?”

因为更衣室挺大的,秦霜又在最后一排柜子这边,所以她们没有发现她,可是她们的对话,秦霜却听得清楚分明。

“可不是,仗着自己漂亮吧,可是这里的哪个女孩不漂亮,她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嘁。”秦霜记得,说话的这个女孩叫蒋梦诗,算是画廊里比较漂亮的女孩子了吧,家庭还不错,听说还是美院的校花,向来自视甚高,眼高于顶,来这边,不过是来实习的,算是打发下时间。

秦霜也是大四学生,可是一来就是经理职位,怎么可能让蒋梦诗无动于衷呢。

“是啊,诗诗,她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勾·引人的狐媚·功夫了得罢了,跟你根本没法比。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这两人换好衣服就出门去了,秦霜是真的不知道,表面看起来那么友好,背地里她们竟然这么说她。

她的好心情,突然大打折扣,她也换好了衣服,锁好柜子,出去了。

不过张美娜和蒋梦诗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张美娜惊呼一声道:“哎呀,我忘了拿钥匙了,诗诗,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一下啊。”

蒋梦诗点了点头,张美娜往回走,刚走到门口,就跟从里面出来的秦雪撞在了一起。

秦雪也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没走,三人碰面,一时无比尴尬。

张美娜和蒋梦诗对望一眼,张美娜震惊看着她:“经理,你也在里面啊。”

秦霜点点头:“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

她侧身离开,张美娜瞪着眼,看着蒋梦诗:“诗诗,她一直在里面,那刚才我们说的话,是不是都被她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我们说的又没有错,你不是拿钥匙吗?还拿不拿了?”

“马上,马上就来。”

——————

秦霜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殷梦已经到了,坐在位置上朝她挥手。

秦霜在她对面,把包放在一边,端起桌上的水杯就喝了下去,殷梦看着她,急忙出声:“哎,你干什么啊,又没人跟你抢,你喝那么快干什么,慢点慢点。”

“火大,灭火!”秦霜这一路上,一直告诉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但一想到她们在背后那么编排她,就气的肚子疼。

“发生什么事了?”殷梦看秦霜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忍不住关心道,“还有你那上班到底怎么回事。”

喝了杯凉茶,秦霜勉强压住怒火,这才回答:“我在陆柏庭的画廊上班,你知道吗,他就是陆散之!”

殷梦正在喝茶,突然,一口茶水喷溅了出去:“咳咳,你说什么?”

秦霜嫌弃的抹了一把脸,看殷梦的表情,就知道她受了不少的刺激,她轻叹了一口气,拿了张纸巾给她:“别激动好么。”

“这还不是要怪你,突然丢这么一个深水炸弹下来,差点呛死我了。”

放下茶杯,殷梦又咽了两口口水,总算慢慢消化了这个事实:“这么说,你现在在陆柏庭卖画?”

“恩。”

“他给你开了多少工资?”殷梦一听,就来劲了,兴致勃勃的问。

秦霜伸出五个手指头,殷梦当然不会以为是五百,抱住秦霜问:“五千?”

秦霜点了点头,殷梦眼中顿时出现了两个金钱符号,抱着秦霜就像是抱着一尊金疙瘩,大声喊着:“哇,霜霜,你真是发财了,哈哈,真是太棒了!那我再点个糖醋排骨吧,啊,哈哈。”

“好啊,你点吧。”

殷梦顿时豪气干云的挥手:“老板娘,再上个糖醋排骨!”

“好咧。”

麻辣鱼这时候上来了,满满的一锅,上面铺满了红色的辣椒看起来,无比的香辣诱人,看的人口水都要下来了。

殷梦飞快的夹了一块嫩鱼肉到嘴里,又问秦霜:“那不是挺好的嘛,高工资还有提成,你还生气什么。”

“我生气是因为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秦霜把在更衣室发生的事情跟殷梦说了。

原本以为按照殷梦的性子,一定会站在她那边,没想到殷梦听完她的话之后,却是说:“你就为这个生气?”

“是啊。”秦霜也吃着鱼肉,鱼肉又嫩又辣,吃的十分过瘾,但还是奇怪看着殷梦:“难道我不该生气吗?”

“这就是职场啊,霜霜,这都是小儿科,以后你遇到的事情还要多呢,慢慢就习惯了。”殷梦一副过来人的经验看着她。

秦霜闻言,有些担心道:“梦梦,你是不是也遇到了?”要不然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殷梦呵了一声:“老话不是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这是优胜劣汰,自然选择的规律懂吗,谁也改变不了。”她在医院,自然也是一样的,她们看她是实习生,就会给她安排晚班什么的,他们要出去聚餐了,也留下她在医院看着,所以他就很忙啊,但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是新人,这就是江湖规矩啊。

“所以你被人嫉妒那是情有可原的,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职位又比她们高呢,没人嫉妒你才怪,吃饭,吃饭。”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该高兴了?”

“可不是,高兴点。”

秦霜莞尔,继续吃饭,这段时间,她对殷梦的关心,也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又问:“梦梦,你工作怎么样,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哪能,除了上次方晓霞和唐年茹那变·态母女两,还没有人能欺负我,对了,那母女两现在怎么样了,唐亦琛呢,还关在警局里吗?”

秦霜咬着筷子顿了一下,又夹了筷鱼肉放入嘴里:“不知道,他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好吧,那不说他了,你家的公司和房子呢,怎么样了。”

“恩,我已经拿到了房子的房契,还有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以后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是该请客吃饭,哈哈,等你发了工资,我的伙食,就你包了!”

“没问题,干杯!”两人豪气干云的干了杯凉茶。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殷梦的手机叮咚一声响,她看一眼,就拿起手机操作一下,又放下。

“有单子?”

“恩,”殷梦说,“这几天你不在啊,我单子也不敢接,哈哈,现在总算可以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