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回忆,一边低声说道。
“那是一个陌生号码,我当时接到的时候,还觉得挺奇怪的,我接起来之后,就听到那头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那声音很奇怪,分不清男女,应该是经过变音器处理过。”
听着安芷萱的话,司浩辰微微蹙眉。
莫名其妙的打电话,倒是像清少的风格,只是相对而言,清少要更直接一点。
变音器……
那不是清少喜欢用的东西。
心里寻思着,司浩辰就听到安芷萱又道。
“那个人应该调查过我,他对我和唐海的事特别了解,而且他好像也知道,你们能让我见到唐海,所以便威胁我说,一定要让我给唐海带句话,那话就是叶瑾言快不行了。”
“威胁你?”
苏小小脸色暗沉,她的心一颤一颤的。
安芷萱也不瞒着什么,“是,他说若是我不按照他说的做,那唐海就永远都出不来。”
“所以你今天来,要求见唐海,也是因为这通电话?”
“不是。”
司浩辰话音才落,安芷萱就连连摇头。
她微红的眸子,缓缓看向苏小小和司浩辰,认真的道,“其实,即便没有这通电话,我也想见见唐海。”
“……”“你们也都知道,我和唐海之间的状况。那事过后,我跟小小说过,我能够放下,可是,我骗不了自己。这几天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唐海,我会想起他的欺骗,我的心里压抑的喘不上来气,我
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
受伤过后,她也会疼,她也想要追问一个答案,哪怕只是用来抚平伤痕。
司浩辰眉头紧蹙,他看着安芷萱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犀利。
“可是,你似乎并没问唐海为什么。”
“你知道了?”
安芷萱苦笑。
其实,司浩辰知道她和唐海聊了什么,一点都不奇怪,毕竟那里是何涛带她去的,那是司浩辰的地盘,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然而,司浩辰却微微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测罢了,如果你问了,他的答案也让你释然了,你就不会撇开何涛,一个人走。可你一个人走了,那就只能说明情况相反,他的答案你不满意。唐海是个医生,医生最大的特点之
一就是冷静心细,如果他给了你问话的机会,那么一定会针对你发问的情况,给出最好的答案。”
让安芷萱不满意,以至于拂袖而去、痛哭流涕?
那种肯能性太低了。
司浩辰对一切,仿佛都了然于心。
听着她的话,安芷萱的眼泪,不禁在眼里打转。
她笑的讽刺。
“是,我根本不用问他,他就已经都说了,左不过是什么叶瑾言的救命之恩,有些事不得不听从命令,再加上哄骗的甜言蜜语,最终又想让我求情,放他一条生路……这样的答案,有……还不如没有。”
从头至尾,唐海对她都只是哄骗和利用。
只有她傻傻的认不清现实。
是她太容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也是她太轻易的沉沦其中了。
这事,不能全怪唐海。
她更应该负责。
心里寻思着,安芷萱脸上的苦涩不禁更浓了几分,司浩辰将她的模样都看在眼里,他并没有再急着发问。
他对安芷萱什么好感,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心疼。
可之前苏小小的那番话,他记在心上了。
将过去放下,对安芷萱好点……
也许,他做不了太好,但这一刻,他至少不会在安芷萱的伤口上撒盐,更不会咄咄逼人。
这是他给苏小小的承诺。
他兑现。
等到安芷萱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司浩辰才开口,“是在唐海说了那些话之后,你才告诉他,叶瑾言出了问题的嘛?”
“是,我是那之后告诉他的。”
“能再给我形容一边,他当时的反应吗?”
“嗯。”
微微谈了一口气,安芷萱缓缓对上司浩辰的眸子,她毫不遮掩的开口。
“当时,我对唐海很绝望,甚至想走,可是想着那个电话,我还是克制了,我看了门口没有动静,没人偷听,便道了唐海的身边,跟他说了叶瑾言快不行了。他当时的表情是恐惧,特别的恐惧……”
“问过他为什么吗?”
“没有,”安芷萱摇摇头,“当时,我没太多的心情去关心他。”
受伤过后,她只能自己舔舐伤口。
那是她最自顾不暇的时候,唐海……一个伤了她的心的人如何,她真的没有能力、没有理智去观察思量。
司浩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他隐隐觉得奇怪。
唐海的状况和叶瑾言相似,那是药物作用的结果,安芷萱的话最多只是传递信息,却并非对唐海用药。
在那之后,就没有人与唐海接触过。
唯一的解释就是,唐海在听了安芷萱的那句“叶瑾言快要不行了”之后,自己对自己用了药。
可是,药之前藏在了哪?
还有,明明唐海求着安芷萱,想要一条生路的,他的求生欲很强,为什么在听了那句话之后,就直接对自己用药了呢?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暗含的关系,一时间司浩辰还思量不透。
这些事,或许只能让唐海来解答。
“你们聊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得通知唐海那边的人,将他控制好,至少在他说出这其中缘由之前,司浩辰不希望他出事。
见司浩辰要走,安芷萱急急道。
“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
“我出事之后,手机就没了,但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号码我记住了,可以给你,或许有用。”
没想到安芷萱还有这份精明,司浩辰倒是对她高看了两分。
随手拿过纸笔,让安芷萱将电话写下来。
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安芷萱写的很快,片刻工夫,她便就将纸递还给了司浩辰,“这是那个号码。”
“嗯。”“还有,今天我出事之后,是司浩廷送我去医院的,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今天说话办事的风格,都很奇怪,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