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如凄厉的尖叫声,不断在医院的走廊内回荡。
周围,有不少医生、护士,还有前来看诊的病人,三五成群的围成一团,观看这一场恶斗。
然而,墨昕澜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新仇旧恨……
她和许月如之间,明明暗暗的恩怨,已经太多了。既然忍不下去,索性就不忍,说不上一并清算个干净,可让许月如知道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错,她乐意去做。
司筠清站在一旁,双目赤红。
这一刻,他最尴尬。
司家在帝都,有头有脸,可是他的前妻和现任老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成一团,他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司筠清这心里,不禁有些恼火。
抬步上前,他有心将墨昕澜拦下来,阻止这场打斗。
可是廖艺涵早了他一步。
一把扯住了司筠清的手腕,廖艺涵冲着他,连连摇头。她压低声音,缓缓道,“爸,别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听我的。”
强势的说道,下一瞬,廖艺涵微微用力,将司筠清拽的更远了一些。无视周围人的嬉笑和窃窃私语,廖艺涵淡然的开口。“爸,昕澜阿姨什么脾气,你应该比我清楚,她刀子嘴豆腐心,若不是这次奶奶住院,鸿琳病危,真的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也不会这么火大,闹到动手的地步。也许她的话不好听,也许她是有些冲动,可
不能否认,妈这次错了。”
“……”
“爸,你现在上去,昕澜阿姨只会认为你心里只有妈,没有奶奶。她这心里气,下手只会更重,这反而是害了妈,也害了昕澜阿姨。”
一口一个妈,一口一个昕澜阿姨……
廖艺涵两边叫的亲昵,分析的也有理有据,说的冠冕堂皇。
只不过,她自己心里清楚,所有这些话,不过都是借口,她内心的想法只有一个:许月如欠揍。
墨昕澜打她一个狗血淋头,理所应当。
当然,这些是司筠清所不知道的。
听着廖艺涵的话,他的心不禁有些动摇。拳头微微握紧,司筠清索性扭头,不再去看许月如。
他转身走到检查室外,等梅彩华出来。
看着司筠清这副模样,廖艺涵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这样,正好。
不过,墨昕澜终究没有打多久。
大约三分钟左右,墨昕澜便甩开了许月如,嫌弃的拍了拍手,仿佛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之后,墨昕澜缓缓起身。
居高临下的看着许月如红肿的脸颊,墨昕澜冷笑。“许月如,这就是我的粗鲁和粗暴。今天,妈和鸿琳要是都没事,你挨的这一顿打,也算是到头了,可若她们两个人,有任何一个出了意外,这就是个开始,不把你折磨到生不如死,我就不叫墨昕澜。不信
,咱们可以再试试。”
“呸……”
听着墨昕澜的话,许月如忍不住冲着她啐了一口。
那一口吐沫里,含着血水,更含着许月如对墨昕澜的恨。顾不得脸上的疼,许月如怒瞪着墨昕澜,凛冽的低吼。
“泼妇,咱们走着瞧……”
“你想跟我妈,走去哪,怎么瞧?”
许月如的狠话,才刚一出口,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凛冽的回应。她急急的回头,只见苏小小,在鸿茹的搀扶下,快速走到墨昕澜的身边。
墨昕澜抬手,下意识的扶住了苏小小。
“小小,你没事吧?”
一边问,墨昕澜一边上下打量着苏小小。
之前,她真是被许月如和司筠清气糊涂了,根本忘了苏小小还没回来。现在看着苏小小,墨昕澜这心里,倒是泛起了一丝后怕。
听着墨昕澜的话,苏小小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
“妈,我没事,我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一连说了两次,墨昕澜的声音隐隐有些哽咽,气息也不匀。她的忐忑、她的关切,还有那在恐慌和痛苦中挣扎的心烦意乱,都流露了出来。
这一刻,面对苏小小,墨昕澜再也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了。
苏小小的心里暖暖的。
可惜许月如,脸颊火辣辣的疼,心里恨意葱茏,才看不惯墨昕澜这副模样呢。
微微起身,许月如隐隐有些踉跄。
可好歹她稳住了身子。
“苏小小、墨昕澜,你们两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这会儿装什么温柔、装什么脆弱?打脸之痛,我记下来,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凛冽的吼完,许月如转身想走。
只不过,苏小小没想放过她。
墨昕澜打了许月如,那是她应得的教训,只不过这事还没完呢。
微微挑眉,苏小小看了鸿茹一眼。
鸿茹见状,心领神会的点头,她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了许月如的手腕,微微用力就将许月如推到了检查室外的座椅上。
脊背磕在椅背上,有些疼。
“嘶……”
许月如倒吸一口凉气,想要怒骂。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张嘴,鸿茹的巴掌,就已经到了她的侧脸。没打下来,可那凌厉的风,却让许月如不禁一抖。
“你……”
“老老实实的闭嘴,等着老太太和鸿琳出来,你好好的认错,或许还有活路。否则,她们今天受的苦,我让你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冷冽的低吼,鸿茹还不忘挥挥拳头。
威胁,不言而喻。
许月如心里害怕,她下意识的顺着椅子,往后退了退。
心里问候墨昕澜、问候司浩辰、问候苏小小还有她身边的这一群人,祖宗八代许月如都没放过,不过这话,她却一个字都没往出说。
这个时候,她不敢逞强。
她怕继续挨打。
心里寻思着,许月如不禁看向司筠清。
只是,司筠清一双眸子,紧盯着检查室的门,根本没有看她一眼。那冷冽的背影,那冷漠的模样,让许月如这心里,不禁更恨了几分。
在司家,司筠清向着苏小小,对她受辱不闻不问。
在医院,司筠清又向着墨昕澜,对她死活不理不睬。
她日日侍奉,照顾着司筠清、照顾着司家,年年岁岁,不辞辛苦,可到头来,却连两个外人都比不过。
凭什么?许是心里恨意太弄,许月如看向司筠清的眼神,也多了些许恶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