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梅心里,主子永远是主子。而小芷玥是小主子。
即使锦梅刚才听得一知半解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就觉得,是卿墨欺负了小主子。
沧千澈也有一瞬间的尴尬,他不是背后说人的人,可是对小芷玥的管教总不能放松。
倒是卿墨很机灵,很快就放弃了尴尬,微微一笑,说道:“我姑姑很想来看看师父和小师妹。我就带她过来了。”
“嗯,京城是多,我先走了。”沧千澈没有心思多留,快步的离开了。
但是走了几步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又转身回来,认真的道:“锦梅,我舅舅问过你的情况,他希望你多保重。”
“啊?”锦梅愣了一下,脸上忽然就显出几分的红晕,然后点点头,道:“也请代为问过将军安好。”
“一定。”沧千澈说完,这才真正走了。
卿墨扶着锦梅进屋,最先笑着跑出来的当然是小芷玥。
小芷玥很乖巧,但并不是一味听话的孩子。何况她知道爹爹只是警告而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所以第一时间就跳出来朝着卿墨笑。
卿墨心里一毛,也想起了前几天古尚卿给她金钢索的事。
“你别怕,我不锁你。”小芷玥故意把绑了一条金钢索的小手腕亮出来,摇了摇。
“小主子……”锦梅的眼神全在小芷玥的身上,她没在意小芷玥和卿墨说了什么,只是看着面前可爱的小女孩心头发酸。
“姑姑好。”小芷玥有礼貌的叫了一声,然后道:“我扶您进去吧,我娘亲说过,您是在我小时候一直照顾我的姑姑。可是我没有什么印象了,对不起。”
“是是。”锦梅最近身子一直不好,此时更是激动的快要站不住了。
尤其是小芷玥亲自来扶她的胳膊,锦梅竟然哆嗦了两下,脚也有些不听使唤。
小芷玥力气很大,她扶着锦梅消瘦的胳膊微微用力,几乎是快要把她给抬起来了。
锦梅更加震惊,可是还不等她说话,小芷玥就把她“送”到了柳雅的床边。
“娘亲,锦梅姑姑来了,您和她说说话吧。”小芷玥将锦梅松开,又忙不迭地去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边。
然后把锦梅往椅子上一按,说道:“锦梅姑姑担心娘亲,那你现在问问娘亲的情况吧。我和阿墨出去玩一会儿行不行?”
锦梅的心早就软化的像是一汪快要烧开的水,热乎乎的冒着幸福的泡泡。她点点头,道:“自然是行的。小主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卿墨去做。”
“好嘞。谢谢锦梅姑姑。”小芷玥说着,张开手臂扑上来,道:“给你个抱抱。”
抱了一下,差点把锦梅的腰给抱断了。可锦梅觉得这腰疼的都是幸福无比。
小芷玥一转身,朝卿墨又张开小手,笑着道:“现在也给你个抱抱。我要坐肩膀。”
呃呃!卿墨看看姑姑那笑的快要开花的脸,又看看小芷玥可爱到已经开花冒泡的小脸,完全没有抵抗力的把小芷玥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卿墨很消瘦,但肩膀宽阔,手臂有力。
小芷玥年纪小、身子娇小玲珑,坐在卿墨的肩膀上完全没有违和感,画面还唯美的让人叹息。
柳雅看着卿墨将小芷玥宠溺的托在肩膀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可是竟然的又有点莫名的安心。
锦梅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动了动嘴似乎要说什么。
柳雅伸出手按在了锦梅的手上,轻声道:“都还是孩子,由着他们去吧。”
锦梅看看卿墨已经驮着小芷玥离开的背影,才小声道:“可是以前主子不是说,要让小主子靠自己吗?”
“那时候是我错了。可是你看看,他们分开了七年,可是小芷玥还是能够在见到卿墨的第一眼就依赖他,我还能说什么呢?”柳雅说到这里,也是觉得缘分这东西让人无奈却又神奇。
锦梅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有点不敢相信接下来的发展。
柳雅握住了锦梅的手,说道:“不说他们了。还是让我给你看看吧。”
锦梅得的是心病,完全是因为小芷玥丢了之后,她忧郁成疾。近年来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所以柳雅一提,她就下意识的要把手抽回来,摇头道:“算了,已经是老毛病了,治不好的。主子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不用管我了。”
“为什么不管?”柳雅皱了皱眉,攥紧了锦梅的手,说道:“你才多少岁?三十出头而已。大好的年华,怎么就要放弃了?我也劝过你的,小芷玥的事情不怪你,现在她也回来了,还那么健康可爱,你的心事也该放下了。”
说起来,锦梅和秋影是最早跟着柳雅的人。
秋影嫁作人妇,做了穆家的主母,身份自然是不同了,在江湖上的地位极高。
可是锦梅不同,锦梅从屏山村离开之后就再没有嫁人,身边甚至没有一个贴心体己的人。
卿墨算是她唯一的亲人,可是还为了找寻小芷玥而流浪多年。
所以说,锦梅变成现在这样柳雅很心疼,也特别希望她能够好起来。
柳雅不希望锦梅放弃,执意要给她诊脉。锦梅拗不过,也就不躲了。
柳雅听了一会儿,说道:“锦梅,你这还是心病啊。郁结不消,你这身子真是要拖垮了。我问你,你心里除了芷玥的这桩事,是否还有别的事情?你告诉我,我帮你完成。”
锦梅听到这里手一缩,像是怕自己的想法从脉象里透露出去一样,赶紧摇头道:“没有的事。我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小主子能够回来,想着主子一家人能够团聚。现在都达到了,我欢喜的紧,也就什么都不想了。”
“真的?”柳雅看着锦梅,仿佛能够看穿她的心思,然后问道:“刚才你在门口的时候,澈和你说了什么话?这么多年了,你以为你能瞒的了我吗。”
“什,什么话?”锦梅显得更慌张了,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