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觉得,沧千澈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小孩子就用敷衍和哄骗的口气,而是在认真解释自己的问题。

沧千澈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我刚才已经对你发出邀请了。而且京城很好玩,这个家里还会有其他的小伙伴来玩,你可以有很多的好朋友。”

“那好,我留在这里等阿墨回来。”知了笑起来,然后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捏了捏手里的兔子耳朵,问道:“我还有一把刀,能带进来吗?”

“当然能。”沧千澈也忍不住伸手过去,捏了捏知了手里的毛毛兔耳朵。

当然,如果知了不介意,他其实更想要捏捏她可爱的小脸蛋。

知了兴冲冲地跑出去了,沧千澈站起身来问麦承锦:“你会带小孩子?真是稀奇。”

“这是我五叔的孩子。他和阿修收养的。”麦承锦并没有过多的介绍,但是他心里已经笃定这是珞珈和阿修的宝贝无疑。

因为知了那么可爱,又那么天真,没有理由骗过自己的。

沧千澈点点头,道:“让她不要拘谨。我再叫两个丫鬟过来陪她吧。”

“师伯。”麦承锦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看出来了吧?”

“什么?”沧千澈朝知了跑走的方向看了看,问道:“你是说,她是个女孩的事情?哈哈,谁会看不出来呢?实在太可爱了。”

麦承锦舒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没有白准备那么一顶帽子。

他可以不用嘴巴说,就会让别人知道知了是女孩了。嗯,也只有知了很单纯才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过这样做也不是为了揭知了的老底,而是麦承锦认为:在这个家里,女孩子会得到更多的优待而已。

试想一下,雅府男孩子特别多啊,可是女孩子一个都没有呢。当然,丢了的那个不算。

知了跑出去左看右看,就看到管家正在让人从他们坐的马车上往下搬东西。

麦承锦昨天出去采购了很多东西,所以马车快要装满了。

知了连忙跑过去,跳上车,把她的大刀扛了出来。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跑了回去。

不过雅府并没有不准带刀入内的规矩,所以也没有人拦阻她。

沧千澈正在和麦承锦说话,一边端起了茶杯。一口茶刚刚喝进嘴里,就看到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冲了进来。

刀比人高!沧千澈就算是见多识广,也差点憋不住把茶喷了出来。

“知了,你这是做什么?”麦承锦连忙起身把知了手里的大刀压下去,道:“就算是雅府高手众多,你这样也是太显眼了。”

知了却完全不在意,把小嘴一撇,道:“伯伯说可以带进来的。”

“可以可以。”沧千澈轻咳了一声,把刚才呛住的茶水咽下去,微笑着道:“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可以。不过,这样是不是太招摇?我命人给你打造一把刀鞘吧。”

一个可爱到让人看一眼心都会化掉的女孩子,举着一把明晃晃耀眼的大砍刀,这违和感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的。

沧千澈的提议并没有让知了立刻接受,她看了看刀,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摇头道:“伯伯,你脑子是不是不太好转?”

“啊?”沧千澈又被呛住了,这次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的。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人说他脑子不好转。

知了一手提着刀把,一手比量了一下刀刃的长度,道:“如果我的刀装上刀鞘的话,我单手能够把刀鞘拉下来吗?还是说,每次要和人家打架之前,我要把刀放在地上,弯下腰拉着刀鞘跑两步,扯下刀鞘再跑回来拿起刀?”

“噗!哈哈哈……”沧千澈憋不住大笑起来。

麦承锦乍一听没听明白,他用手里的扇子做个示范,比了个横拉刀鞘的动作,这才恍然明白了知了的意思。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知了看着两个人笑,把手里的刀一挥,喊道:“笑什么呀,我说的不对吗?”

“对啊。是我没有想到,真是脑子不好转。”沧千澈暗自揉了一下腹肌,忍住笑,说道:“那我给你设计一个自动的刀鞘吧。有一个机关装在刀柄上,如果你要打架的时候按一下机关,刀鞘还能自动飞弹出去,当个暗器来用。好不好?”

“还有那样的设计?”知了的大眼睛立马瞪起来,点头道:“如果能很方便又很厉害的刀鞘,当然要一个。”

沧千澈应允了,他虽然已经好久没有亲自设计这些小玩意了,不过他觉得给知了做一个完全不费力,还很欢喜。

麦承锦笑着对知了道:“师伯可是深得穆家圣手的真传啊,他设计的刀鞘,一定是有厉害、又方便的。”

“谢谢伯伯。”知了嘴很甜,一边道谢还一边鞠躬。

知了其实是个聪明乖巧的小孩。不过她对付人的办法有两种,而且简单直接。一种是打到你叫“爷爷”;另一种就是哄得你连爷爷都不认识。

沧千澈放下手里的茶杯,亲自走过来量知了手里大刀的长度。

知了一放手,沧千澈就惊讶道:“很重啊!知了你是天生神力?”

“不知道。”知了摇摇头,道:“我爹爹说小时候没有这样的发现,后来长到五、六岁,我和别的孩子打架就看出优势了,之后越来越厉害。”

“如果有什么想学的,我可以教你。”沧千澈由衷的说道:“说起来,雅儿有很多得意的弟子了。我倒是一个徒弟也没有过呢。”

“啊?你要收我为徒?”知了一下子就明白了沧千澈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立即惊喜,而是眨巴着大眼睛,问道:“那你能不能亮个绝招看看?”

“行。”沧千澈很爽快的答应了,想了想道:“武功什么的你随时可以学,另外有两个绝活倒是鲜少有人会,我摆出来给你瞧瞧吧。”

说完,沧千澈从袖子里取出一支铜哨子,吹了两声。

知了的嘴角抽了抽,悄悄地翻了个白眼,低声道:“这哨子吹得可没我阿爹弹琴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