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雅这里,没有“法不责众”之说。只要是违背命令,不遂心意的,一律杀无赦!

柳雅有心有情,念旧感恩。但是对于敢不把她放在眼里的,阴奉阳违、煽风点火的,她从不姑息。

漠是她留下来的,漠的一言一行都可以代表她的意思。

如今漠站在中央大声疾呼,尽力安抚,竭力阻止,可是这些人肯听他说话的、肯留在他身边的不足十个。

这几个月以来,也不知道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带着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难怪一直没有大的突破。

柳雅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些人还表现的分外积极,做事也算是勤勤恳恳。

柳雅也想着需要这些人帮她继续寻找沧千澈,本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原则,把赏金和工钱都提高了三倍。

没想到她才前脚刚走,这些人就因为一次山震对漠的招呼都置之不理,留着他们也是无用。

漠是最好的影卫,但他不擅交际,更不适合管理,因而没有能力镇住场面。

所以柳雅现在就要替他把阵脚压住,敢于现在就冒头扎刺的,一律杀、杀、杀。

柳雅的话音刚落,秋影就把手下人派了出去。

秋影这次带来的也都是最忠心的杀手死士。对于这种主子发话的杀戮,他们简直是驾轻就熟。

因而,狮子入羊群也不过如此,手里的白刃就是主子的命令。

见着有人扛着包袱要走的,一刀了结。见到围着漠大声呼喝、不依不饶的,一刀了结。

柳雅端坐马上,大声道:“我现在数一、二、三,三声之后还没有原地站住的,都要死。”

说完,柳雅不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就把手里的马鞭“啪”的一甩,大声道:“一……二……三!杀!”

三声之后,白刃入肉如切瓜砍菜,将有意违抗的人命尽数收割了。

三声之后,除了原地站住的之外,其余的都躺在了地上,变成了死人。

漠的身边一下子清净了,他刚才奋力安抚、竭力劝慰都没能留住的人,再也不敢乱说乱动,一个个乖的像是兔子,抖的像是风中的豆芽。

“还有谁活的难受,尽管站出来。”柳雅拉着马慢慢朝前走,冰冷的视线从那些还活着的人脸上一一扫过。

柳雅的心已经冷了,她连最爱的人都将要失去,还有什么事能够撼动她的心思?百十来个不听话的外人,会让她揪心吗?不能。

“我,我们只是想回家而已。这里太危险的。”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像是个头头的人往前挪了一小步,战战兢兢的说道。

柳雅拉马朝他走去,马蹄声“踢踢踏踏”的,一下一下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那头头吓得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柳雅勒马站在那人面前几步的地方,冷眼看着他,问道:“危险?拿钱的时候有没有手软?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给的钱足够买多少条人命了吗?”

“知,知道。”那人怯懦的说着,又看了看周围越发浓稠的硫磺气体,道:“可是知道是一会儿,留在这里眼睁睁的送死是另一回事啊。”

“那你们难道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据我所知,这火山起码折腾了有三、四回了吧?为何你们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要在我离开之后就走?我离开了,这里却还有主事的人,你们就算要走也应该由他把话说完,问过他的意思才能离开。谁准许你们私自抢了东西就走的?”

柳雅说完,指着她马旁边倒在血泊中的一个死人,道:“他手里的包袱你看到了吧。去打开。”

那头头的眼神朝那染血的包袱看了看,摇头道:“不,我、我晕血。”

柳雅一使眼色,秋影手下的一个死士走过去,手里的刀尖一挑,将包袱挑开了。

只见包袱里散落出来的是一床锦被和一个毯子。那毯子还是细山羊毛的,雪白的颜色、轻软的质地,一看就是上品。

柳雅冷笑道:“这毯子总不会是他的东西吧?我认得,这是昨天晚上秋影给我铺在睡袋下面的。因为这样的毯子有好几条,不能都带走,就只打包了两条而已。如今不属于他的东西要强行带走,这分明是在抢劫。对于悍匪,我绝不姑息。”

柳雅的话句句属实,那头头也只得低下了头。

柳雅又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喊三声不停下的就要杀。你们站住的是有心顺从,没站住的那些自然是心怀狠戾。不信的话你们自己看。”

说罢,柳雅又使了个眼色。那刚才挑开包袱的死士又拖了两具尸体过来。

所有人都看到,其中一具尸体的手里握着一把铁锨,那姿势分明是准备对某个人下手。

而另一具尸体乍一看是两手空空,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人的两只手拉着一条细细的钢丝。若是钢丝勒住一个人的脖颈,估计分分钟就会使人毙命。

无疑,这两个人一个是准备动用暴力,另一个则是要暗下杀手。

至于这两个人究竟要对付的是谁,那就不言而喻了。柳雅走了之后,这里的主事人只有漠一个。

而且漠这些天都只是带着这些人山上、山下的找人,钻进钻出各条裂缝,根本记没有机会显露他的武功。估计就被人当成了软柿子,准备等柳雅走远了,他们趁机下手。

只要把漠干掉,这营地里所有的东西,哪怕就是几条睡袋和毯子,在这些人的眼里也算是矜贵物件了。

当然,这些人不知道影卫是什么,柳雅还是很信任漠的实力的。她不是怕漠遭到毒手,只不过是借此机会把这些鱼龙混杂的家伙一并收拾掉而已。

柳雅的这一番话和几样证据,顿时就把那些人镇住了。

刚才还要跟柳雅辩解的头头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道:“东家,冤枉啊。我和这几个人不是一伙的。我和我们村儿的人是来做苦力的,挖挖石头,拉个绳子什么的。是有人先吵着要回去,我们才跟着说说的。我们一没有拿东西,二没有要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