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千澈连连大呼道:“这可是冤枉我了。我是觉得它这样的性子和雅儿你是最相配的,只要你驯服了它,它必定是一辈子忠心耿耿的跟随着你。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驯服它的。”

“你还真是对我有信心。”柳雅说着,又抖了一下缰绳,喊了一声“驾”,催的马跑的更快了。

沧千澈顿时急道:“雅儿,我错了,不该给你选这么一匹怪脾气的马。你别骑那么快,别真的摔了。”

柳雅冲在前头,回头道:“放心,它不敢的。我刚才已经对它说了,发脾气可以,但是要有分寸,要是真的敢摔了我,我会一刀断了它的马腿,让它生不如死。”

沧千澈听了,翻了个白眼,道:“雅儿,你觉得它是畜生呢,还是人?它能听懂你的话吗?”

柳雅道:“当然能听懂,否则它也不会那么多的鬼主意,还会欲擒故纵,骗人骑上来,又故意和人做对了。所以,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它要是真的敢发脾气,我是不会饶过它的。我要让它明白,主人的话,不容丝毫的违背。”

柳雅的话说完,那匹白马就嘶鸣一声,身子一纵,向前跨跃了一大步。

不过,柳雅骑在马上虽然被晃了一下,但是她的骑术很好,并没有被甩下来。

而且那匹白马只是一个纵跃就稳住了身形,说是它在发脾气,倒更像是在对柳雅的骑术加以试探。

柳雅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用力扯了一下勒口,喝道:“仅此而已,下不为例。若是你想试试我的骑术,那么我们就好好的磨合一下。”

说罢,柳雅拉转马头,使马猛地来了个转弯。继而在高速奔跑之下,把缰绳猛地一提,马受到指引,再次来了一个大纵跃,跨度极远。

待到马的四蹄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这匹马再次嘶鸣一声,继而猛地甩了两下头,把雪白的鬃毛甩的左右飘动,然后就平稳的一路向前跑去。

这两下动作除了需要有精湛的骑术,更需要和马儿有精准的配合。

柳雅虽然是第一次骑上这匹马,却也已经摸清了它的习惯,掌握了它奔跑中的技巧,因而才能够完成这样高难度的动作。

就连沧千澈看了,都不由得抽了一口气。紧追到柳雅身边,道:“雅儿,你这是做什么?别玩了,这不是闹着玩的事。”

“我没有闹着玩。澈,你说的对,它认定了我,就会一直忠心于我。”柳雅拍了拍马脖子,让马放慢了速度,道:“而且你说的没错,我心里不太安定,有点憋着火气发不出来。这些天一桩桩的事情太出乎我的意料,让我难以掌控,感觉疲惫和无力。你让我出来遛马,让我有机会驯服这样的一匹烈马,现在我的心情舒服多了。”

换句话说,沧千澈真的很懂柳雅的心思。他担心柳雅就此分别之后,心中的牵挂更深,却又无可奈何,所以才试着让她有一个发泄的机会。

而这匹马,性子虽然烈却也通灵性,知道分寸。否则,它一定是只会乱踢乱咬、不准人靠近的,就不会让人安稳的牵着走了。

现在,柳雅和这匹白马有了些默契,彼此都在适应着对方,情况显得越来越好。

而且马虽然有的性烈,但毕竟骨子里还有忠诚的。越是有灵性的马越懂得好的主人是可遇而不可求,因而一旦认定主人,就会终生都心心相随了。

又骑了一会儿,柳雅舒了口气,感觉多日来心中的郁结也舒缓了。

再放眼看这眼前的大漠艳阳,柳雅都觉得心中满是宽敞和释然。

“澈,我们都要各自努力了。”柳雅拉马回头,道:“走吧,我们回营,我也该走了。”

“雅儿,不要太辛苦,只要安心的等我就好,不需要多久,我一定让你做我的太子妃。”沧千澈说完,掏出他的玉笛哨打了个呼啸,然后把笛哨扔给了柳雅,道:“雅儿,接住了。”

柳雅随手一捞,把玉笛哨捞在手里,问道:“这又是做什么?不是说你留着吗?”

沧千澈道:“带着吧。记得那只白雕吧?回去之后我将它放出来,给你我通信只用。不然,没有你的消息我会心慌的。”

“好。那我就收着了。”柳雅说完,将玉笛哨收了起来。和沧千澈骑马回营了。

回到营地,宋副将已经拉了自己的战马出来,看来是准备送柳雅离开了。

拓跋皋将军和张成亮也站在一旁,是准备送行的。

柳雅跳下马背,牵马来到张成亮面前,道:“张叔,谢谢你的马,它真的很合我的心意。”然后又问道:“我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呢?”

张成亮伸手拍了拍马的脖颈,笑着道:“打从它来了,我就叫它大白,不怎么好听的名字,它也不应。以后它跟着你了,你自己给它取一个吧。”

柳雅听了就笑道:“那我就叫它……阿月吧。我有一匹黑色的狼王叫阿夜,它是白色的,当作夜晚最明亮的月亮最合适。”

沧千澈也走过来,听了就道:“我觉得,阿月这个名字不如送给阿夜的小媳妇更合适呢。你不如叫它漠云,大漠里的一朵白云。”

“好吧,随你喜欢,反正是你选的马。”柳雅说完,拍拍马脖子,道:“你以后就叫漠云了,是他给你取的哦。”

说完几句闲话,柳雅取出之前写下的药方,交给张成亮道:“张叔,这张药方是我给舅舅诊脉之后开具的。能够帮他调理身子的。现在不急着用,等回到京城之后,药材充足、闲时也多,烦劳您叮嘱他每日服药。用法、用量都在上面写清楚了。”

张成亮接过来看了看,道:“柳姑娘有心了,拓跋将军自从来到漠北军营,就一直操劳着,每日早晚还亲自训营,还几次三番的去前方打探敌情、勘察地势,劳心费力就不必说了,更是被这大漠风沙吹的筋骨劳顿。有了这个药方,我一定会叮嘱他好好调理的。”